第十五章 奪路奔逃多阻攔
駱聞舟緩緩對葉淩道:“據說前時有一先聖大墓出世,各宗門紛紛派人前往,散修中的強者也多露麵,其中便有這神偷鬼盜。隻是他二人在大墓中受了傷,因此被匯仙莊的人給擒下了。這二人的身法世所罕見,除了北域步家的獨步天下,東方海閣的逍遙遊,無出其右者。也因此,各勢力紛紛覬覦,這幾年為了來奪神偷鬼盜,明裏暗裏,不知已經死了多少人。匯仙莊估計是不厭其煩,幹脆辦了這麽個懲惡大會,叫他們都到台麵上來爭奪,也好過他匯仙莊煩惱。”
江凡問道:“可如此一來,這匯仙莊有什麽好處?”
“匯仙莊這麽做自然是有條件的,”駱聞舟道:“無論哪一方得了神偷鬼盜的處置權,得了功法必須與匯仙莊共享。”
“這倒是好算計。”
葉淩又問道:“他兩個徒弟,是怎麽被捉的?”
駱聞舟皺眉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估計是來救自己師父,不小心陷進來了吧!”
聽此言,葉淩覺得有些道理:“隻是不知他們被關在什麽地方。”
“哦?”駱聞舟笑問道:“葉道長莫非也有意這神偷鬼盜的身法?”
葉淩卻搖了搖頭,道:“非也,我與神偷鬼盜的徒弟見過幾次,算是相識了,因此聽說他們被捉,倒想著來送送他們。”
“原來如此,”駱聞舟點頭道:“不過為了保證他們不被有心之人搶走,匯仙莊應該藏的十分隱秘,輕易不會叫人找到的。”
道理葉淩都知曉,隻是他還要盡力而為。
說話間,突然有一黑衣青年飄然而至,一身寒冰之氣凍結虛空,讓旁邊人不由得退了幾步。他站到葉淩麵前,伸手道:“有酒麽?”
能如此直截了當向葉淩討酒的,除了虛寞塵還有誰,葉淩便笑著從儲物道戒裏拿出一壇子酒,丟給虛寞塵:“這壇子是十年往上的,味道更濃。”
虛寞塵拍開封泥,酒香四溢,他便仰頭灌了幾口,頭也不回便走了。
葉淩正無奈苦笑,旁邊又有人冷哼道:“葉淩,你怎麽進得來這匯仙莊?”
葉淩尋聲望去,隻見那邊站著幾個問天宗弟子,倒是熟人,藍恭月,孟沛然,楚凡陽,韓千青,蘇以山。乃是問天宗十六代弟子中的各峰魁首。
韓千青少年樣貌,精氣磅礴;蘇以山體格壯碩,道韻深沉。二人與葉淩並無仇怨,也少交流,隻是拱手一禮,算是打招呼。
藍恭月見葉淩不答,又冷聲道:“你該不會是搶了別人的請帖,偷進匯仙莊的吧?”
此言一出,周圍人盡都投來疑惑的目光。葉淩微微一笑,不答反問道:“按照宗門的門規,你們見了峰主,理該如何啊?”
此言一出,楚凡陽毫不猶豫的拱手一禮:“拜見太虛峰主。”
韓千青與蘇以山雖然已經打過招呼,但還是又躬身施禮。隻有藍恭月臉色冰寒,看向孟沛然。
孟沛然麵無表情,轉身便走,一句話也沒有說。藍恭月見了,也跟著離開。楚凡陽猶豫再三,隻好跟在藍恭月身後一起走了。韓千青與蘇以山倒是笑著上前打招呼。葉淩將他們給駱聞舟與江凡介紹了,出言問道:“怎麽不見雷鳴?”
韓千青道:“雷鳴師兄一直閉關不出。這次大會,我問天宗來了宗主和赤火峰,源水峰,紫電峰三位峰主,以及我們十六代,十五代的魁首弟子。”
葉淩聞言,倒不驚奇。這次大會據說五域之地有名望實力的宗門都會到場,將自家弟子帶來,一是互相觀察看看差距,另外也是存了攀比的心思。
說話間,那半空中匯仙莊數個弟子突然踏空而來,四下張望,不知在尋找什麽。突然一人指著葉淩和江凡道:“就是他們兩個!”
話音剛落,幾個弟子紛紛包圍過來,衝葉淩和江凡道:“你們是哪個宗門的弟子?”
葉淩不答,隻恐怕請柬的事情泄露,要給問天宗惹麻煩,所以沒有實話實話。韓千青,蘇以山盡都默然,看著事態發展。隻有駱聞舟拱手道:“不知有何事?”
那匯仙莊弟子道:“莊內有外人偷入,我們正在排查。”
“既然如此,你們該到隱蔽之地找尋,誰人會光明正大在這人群裏,豈不是膽子太大了?”駱聞舟笑著說道,背後的手卻對葉淩擺了擺,他似乎猜到葉淩不是靠宗門的請柬進來的,所以在幫他爭取時間。
此言一出,那匯仙莊弟子果然麵露難色,但是緊接著,便聽後頭有人喊:“就是他們兩個,跟著那胖道士一起進來的,不要放走了!”
“不好!”
葉淩心中一驚,看來是吳良不知做了什麽事情,暴露了身份,還連累了他們。
沒等那弟子反應過來,葉淩腳踏玄天殘影一把拉著江凡便閃身到了屋子裏,屋子裏許諾正在打坐,猛然被驚動,睜開眼道:“師父……”
話未說完,葉淩一把將許諾拉起來背在後背上,帶著江凡撞開了窗戶,尋了個方向便逃了出去。
“站住!不要讓他們給跑了!”
“堵住他們,把他們抓起來!”
葉淩三人沿著一處長廊迅速奔逃,身背後十幾個匯仙莊弟子在追趕。迎麵又是兩個人雙手結印,一道八卦屏障顯化在三人麵前。
“給我破!”
江凡大喝一聲,反手祭出一把藥鋤,擊在那屏障上,砸了個粉碎。接著,葉淩道力一震,一股氣浪掀起,撞飛了那兩個弟子,繼續奔逃。
“你們怎麽樣了?”後邊追來的弟子趕緊詢問兩人狀況。
他們捂著胸口道:“他們向那邊逃了。”
“快追,別讓他們走了!”
於是,這是十幾個繼續踏空追趕,不過他們的身法太慢,被葉淩落得越來越遠,漸漸看不到身影了。
領頭的弟子暗自咬牙,出言道:“速去通知周長老,讓他加派人手過來。”
“是!”
卻說那周長老名為周辛,負責這次懲惡大會的接待之事。誰曾想到有個胖道士不知怎麽混了進來,砸了匯仙莊裏一處寶庫,還殺了兩個看守弟子,這下子弄得莊主震怒,責令他盡快將人抓起來。
諾大莊子,他又沒有什麽權利征派人手,怎麽可能找得到人。正在他煩惱時,有弟子前來道:“周長老,我們尋到了與那胖道士結伴進莊的幾個人,隻是被他們逃了,師兄請長老加派人手前去捉拿。”
“我這裏哪還有人?”周辛沒好氣的抱怨一聲,但事情總還是要做的,便道:“立刻帶我前去!”
說著話,兩個人急忙趕了過去,就見剛才那領頭追趕葉淩的弟子正在吩咐人手,分散去尋找。
周辛上前道:“事情辦的如何了,找到人沒有?”
那弟子見是周辛,趕忙施禮道:“長老,我們找出了那賊道士的同夥,隻是他們身法詭異,叫他們逃了,我已經派了師兄弟四散尋找,隻是人手不足,恐怕要花些時辰。”
周辛皺眉道:“我這裏的人全都散出去了,根本沒有多餘的人手加派。”
那弟子急道:“這如何是好,要是不盡快將他們捉住,指不定還要出什麽事情。”
這正是周辛擔憂的事情,現在天下有頭有臉的宗門都在莊內,要是被幾個過街老鼠攪得不得安寧,豈不是叫匯仙莊成為天下修士的笑柄?這件事既要解決,還不能張揚,被外人知曉。
想到此,周辛緊鎖著眉頭,道:“既然如此,我去尋看守長老商議吧!你們繼續帶人在這裏搜尋,隻是不要太大張旗鼓,弄得沸沸揚揚,叫外人知曉了。”
“是,請長老放心!”
說著,周辛便踏空而去,過了數個院落,到一處玉殿前落下,但見此處看守之人身上皆有玉甲,看上去威風凜凜。
有小童上前施禮:“周長老何事?”
“你師父陳長老可在?”
小童道:“師父去陪少莊主清涼亭會友了,周長老有事,可去清涼亭尋找家師。”
“多謝!”
周辛急忙轉身騰雲而去,就見那東北方向一處大好山林,翠木高挺,碧水潺潺。在水畔的一處小亭裏,數人正聚在一起飲酒作樂。
正中間一人著大紅衣袍,披金戴銀,珠光寶氣,正是匯仙莊少莊主孫紹祖。旁邊兩人一人手搖折扇,風度翩翩,倒是那玉軒宮段涵章,另一人正是朗麒然。正對麵坐著一黃衣青年,長發半束,嘴角自帶三分邪魅,卻好似有神光護體,聖潔無雙。
在一旁還有一著紫色道服,相貌年輕的正是守護長老陳兵甲。一身修為已經入了不滅境,鎮守護衛堂,負責匯仙莊的守衛之事。
據外界傳言,這陳兵甲資曆尚淺,之所以能夠得此高位,正是因為他與孫紹祖關係莫逆,常投其所好,捉來女修士供這孫紹祖玩樂,因而受了重用。
周辛整了整衣冠,小心翼翼的上前問候道:“少莊主,周辛有禮了。”
孫紹祖正喝得爛醉,轉頭見了周辛便道:“你不去當迎客鬆,跑我這裏做什麽?”
周辛道:“屬下有事要找陳長老商議,不知……”
陳兵甲眉頭一皺,開口問道:“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能出什麽事!”孫紹祖不耐煩的道:“天下誰敢鬧我匯仙莊?都是你們這些蠢貨辦事不力,我就該叫我爹把你們都趕出去才對。趕緊滾,別攪我的雅興!”
周辛滿頭冷汗,卻不敢多說一句。一旁的段涵章笑著道:“如今天下宗門匯聚,正是亂的時候,陳長老自去忙,有我們幾個陪著紹祖,保管太平無事。”
朗麒然也出言道:“少莊主醉了,我看剛才說的隻是醉話,他豈能不顧宗門大事,隻顧叫陳長老在此飲酒作樂呢?”
陳兵甲看向孫紹祖,孫紹祖擺擺手道:“既然段公子和朗麒然都這麽說了,我還能攔著你嗎?快去快回,別為了點小事攪了咱們的興致。”
陳兵甲趕緊拱手道:“多謝段公子,少莊主稍候,我去去就回!”
說著話,陳兵甲也不顧半睡半醒的孫紹祖,趕緊起身與周辛離開,問道:“出了什麽事情?”
周辛趕緊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了陳兵甲,陳兵甲聽罷,皺著眉頭道:“此事不要聲張出去,我立刻回去調集護衛堂弟子去尋找,另外這幾個人看來修為不俗,普通弟子恐怕不是對手,我再去找幾位長老一起幫忙,務必要在大會開始前把這幾隻小老鼠揪出來!”
“如此甚好,此事就全仰仗陳長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