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沒有意義
思緒慢慢回籠,昨天的事一幕幕在我眼前閃現,卻總讓我感覺有些不真實,一時間,我都有些懷疑自己昨天的經歷根本就是一場夢!
努力回憶著昨天的事情,想給那些東西加上些實質的東西,卻越想越是覺得荒謬,越想越覺得那些記憶很假!
時光在回憶中消逝,看著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下來,我猶豫著今天要不要去上班。
媽媽好奇地走過來,上下打量著我,「小夏,你今天不去上班吶?」
我愣愣地看著媽媽,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你看起來臉色不是很好,要不要休息一下?」媽媽擔憂地看著我。
我終於回過神,連忙搖搖頭,訕笑道:「我昨天好像跟余驕陽請了假似的,今天醒來又不記得是不是真的。」
媽媽心疼又無奈地翻了我一眼,「昨天是不是又喝了不少酒?」
我尷尬地笑笑,沒有回答。
「如果真不記得,那就跟驕陽打個電話問問好了,又不是什麼大事!」媽媽滿不在乎的說道。
說完,不等我回答,媽媽而是繼續著手裡勾勾織織的動作,不再注意到我這邊,完全沉浸在勾織的世界里。
沉思了一會兒,理智對媽媽說的話倒是很認同,但不知為何,我心中總是不安的很,對給余驕陽打電話這件事有些抗拒。
遲疑半晌,我咬咬下唇,還是找出電話薄中余驕陽的號碼,試著給他打了個電話。
「嘟……嘟.……」
電話一直都在接通當中,並沒有立刻接通,而時間拖得越久,越是讓我忐忑不安。
電話里中的「嘟」音,一聲一聲地在敲擊著我的心臟,讓我都不敢大口呼吸,甚至覺得度秒如年。
總覺得時間已經過了好久好久,久到電話似乎馬上在下一秒就會被掛斷的時候,我有種鬆了口氣感覺,如果我記憶中昨天發生的一切都是錯覺的話,那曠工一天也無所謂,余驕陽總不會跟我計較這個。
「喂?」
直到低沉的聲音傳過來,我卻仍然沉澿在幻想著「曠工」的後果里,大腦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有事沒事?沒事我掛了!」不耐煩地聲音繼續響起。
我才連忙回答,「呃,呃,等下!余、余驕陽,那個、那個我休息多久才能去上班?」
含含糊糊地提問,讓我心虛得不行,又覺得有些尷尬,心裡雖然希望昨天的事情是假的,但潛意識裡卻對這件事深信不疑。
「等通知!」硬梆梆地撂下這三個字,余驕陽停頓了一下,「還有別的事嗎?」
其實我根本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只是下意識地將頭晃成一個撥浪鼓,嘴裡連連道:「沒、沒了.……」
余驕陽立即將電話掛斷,絲毫不給我反應過來的機會。
我怔怔地盯盯著手機愣神,好奇地問道:「怎麼樣?今天還去上班嗎?」
「啊?嗯?哦……」我失神道。
媽媽好奇地看過來,似乎對我的回答仍存疑問,我不敢再逗留在這裡,生怕媽媽再看出什麼,只好迅速起身去卧室,將門關上。
但眼中實在酸澀難當,胸口悶悶的。
要知道,夜來香之於我,不僅僅是一份簡單的高薪工作而已,那裡承載著我的喜怒哀樂,自十八歲開始到現在,近乎六年的時光,我從未脫離過那裡,這是我人生最青春的一個階段。
心裡默默思忖著,不能在在家裡呆著,否則自許容歡死後愈發敏感的媽媽肯定會看出什麼!
低頭看了看身上皺巴巴的衣服,我連忙打開衣櫃,拿出幾件,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來。
簡單收拾了一下提包,我急急忙忙地準備出門,「媽,我先走嘍!」
還沒等媽媽回答,我已經走到玄關處,彎下身體準備換鞋。
「你路上小心點!」每次我出門前,媽媽總是不厭其煩地叮囑我這句話。
「我知道了!」一如既往的回答道。
等我出門后,才發覺自己無處可去,這道上風聲很緊,我也不敢去蘇墨那邊,孟晨那裡更是不便多去,以免給他添麻煩。
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走著,我不禁嘆了口氣,現如今,我倒真像個孤家寡人了……
在寒冷的春夜裡走了許久,直到走的腿發酸,甚至覺得自己下一秒就邁不開腿,我才恍惚自己應該休息一下。
看到不遠處有座酒店,我連忙氣喘吁吁地扶著腿慢慢向前走去。
接連幾天都是如此,我不知道余驕陽什麼時候才會讓我回夜來香上班,但目前也只能熬一天是一天。
於是,每天晚上我就隨便找一個酒店去睡覺,但酒店裡那張柔軟的大床總是讓我噩夢連連,每次在睡夢中被驚醒,總是滿身大汗,卻又想不起夢中到底是個怎樣的故事,讓我如此害怕!
早晨回到家裡,精神甚至比在夜來香上班時更加頹廢,從另一個角度來看,這倒也是一件好事,至少沒有讓媽媽起疑。
如此反覆幾天,我每天日出而歸,日落便走,倒是難得的清閑自在。
但我心情十分難過,一秒一秒地數著日子,對所有的娛樂提不起任何興緻。並且每天在酒店躺一晚,白天又在家裡躺一天,總感覺累得渾身酸痛,倒比工作時更加頹唐,還不如上班來得輕鬆一些。
「布穀!布穀!」
當布谷鳥的鈴聲響起的時候,我仍然在那種情緒中,連電話號碼也不敢看,有氣無力地將電話接起來。
「喂?」我小心翼翼地詢問著。
那邊靜默了一秒,「明天開始上班!」
我立即打了一個激靈,感覺整個人精神起來,「余驕陽?」
「你沒有我的號碼?」那邊傳來余驕陽不滿的聲音。
「不不不,不是!呵呵,」我高興地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明天是嗎?」又再次向余驕陽確認了一遍。
「對!還有疑問嗎?」
我咧著嘴大笑著,「沒沒沒,沒有了!」
那邊大概是覺得我有些莫名其妙,微微頓了頓,就在我準備洗耳恭聽的時候,他居然突然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