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算盤
左右看了看，竟沒有看到跟屁蟲姚強，不禁有些好奇，卻也不好詢問，黑道上許多事情都沒辦法言說的，問了就相當於探人家的底，這樣的傻問題，我是不會去問的。
除了孟晨，當然我也只是淺顯的稍問兩句，只因擔心他的安危而已，就連對蘇墨，他心機太過深沉，未免誤會，我也是不會這樣去問的。
笑臉迎上前去，又將他送到至聖，同時用微型耳機通知了秘書處，讓余驕陽前來。
我幾乎剛將酒打開，余驕陽就到了，準備起身出去時，卻被余驕陽叫住。
「彎彎，你也過來坐吧！」
我一怔，待反應過來，連忙笑著應好，隨即坐到紅順另一邊，方便給他斟酒。
紅順疑惑的看向余驕陽，大概也是在好奇，他們談事情，為什麼余驕陽會將我留下吧？
余驕陽微笑著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而紅順卻似瞬間明白了余驕陽的心意一般，臉上有些恍然大悟的表情。
「怪不得人家都是講彎彎你是女強人，我還以為因為你是龍老大的乾妹妹所以大家才捧著說的，講真的，我原先還是有些疑惑，今天終於知道為什麼了！」
我失笑，這紅順不愧是典型的北方人，說話還真是有夠直爽。
「那也確實是龍哥和余總抬愛，我才有機會做這個『女強人』。」
紅順見我絲毫不生氣，更加驚異，「誒，我話這麼不好聽，你居然能撐得下去？」然後感嘆，「真是，以前是我有眼不識金鑲玉了！」
我唇角抖了抖，半晌無語，真想潑盆冰水到他頭上，讓他好好清醒清醒，啰哩八嗦說了這麼大一通，感情就是為了試探我的涵養！
余驕陽笑盈盈道：「紅大哥，您別逗她了，彎彎不是那種眼界小的女子，幾句話挑動不了她，在這方面，龍哥都十分欣賞的。」
紅順仰天大笑，豪爽的拍拍我的肩膀，讓我的肩膀不禁一塌。
「原來如此！彎彎，別跟我一般見識啊！」
我揉揉肩膀，苦笑道：「紅大哥您哪裡話，是您別跟我一樣才對！」
題外話到此結，紅順和余驕陽就這次的聯結問題，做了一個具體的商議。我靜靜地坐一旁聽著，慢慢捋出些頭緒。
其實，說是「供銷市場」，但它並不是一個實際意義上的類如菜市場之流，它的主要作用是將信息有效的便捷化，哪裡缺貨，那裡有貨，一清二楚，從而針對不的區域和市場做有效的分流，就像如今興起的網購一樣。
但這個「供銷市場」要有管理人，屈大老闆是當仁不讓的「最高管理員」，而下面的次級管理，同樣也要深受別人的信任，至少信息渠道不能太少，並且在人品上不可有太多的瑕疵，不然這場試水行動必然癱瘓。
我咬唇，想必姚強必然是因為後者才被三振出局的吧！
然後，我又慢慢了解到，這真的是一場單純「試水行動」，其目的並不是真正的建立起來，而是想試探一下各方對這樣做的態度。
但因這樣做的效果太顯而易見，其利潤是龐大到無人不去動心，所以龍哥願意緊隨其後中。但同時，風險也同樣不小。一般人還真撐不起來，也只有屈大老闆這樣的人物才敢動手去做。
他們談了許久，最後決定將洞原的基點定在蘇墨處。一聽蘇墨這個名字，若不是多年的夜場經歷，讓我逐漸的學會不動聲色，那我幾乎要驚叫起來。
選中蘇墨的理由倒也不複雜，第一，他會做人，京城的歡哥和他關係就不錯，這個紅順和屈大老闆也是知道的，而且本地勢力面前，他也遊刃有餘，如果他不來做，簡直可惜；
第二，他年輕，不似蔣氏兄弟廉頗才矣，就算有心也無力，沒有那麼大的精力去應對這樣複雜的市場運轉；
第三，他剛受重創，幫派內正是需要大力建設發展的時候，這樣好的時機，他不會不想抓住，並且做好它的。
聽著他們淡然的分析，我一時有些愣怔，心中不知是悲是喜，蘇墨當這個頂頭刀，壞處自然是有，但好處也不少。只要他做的好，什麼龍幫鳳幫，再蹦躂也蹦躂不過他這個主事人去。
但現在，龍哥和屈大老闆顯然已經先行聯合了，那麼他即便能上位，可能性也要小上許多。
等二人談完，時間已經太晚，紅順疲憊的抱拳告辭，我和余驕陽並他出門。
等他走後，我和余驕陽回到辦公室，被這樣龐大的利潤所煮沸的熱血沸騰起來，激動澎湃，久久不能回神，一時竟有些相顧無言。
對我和余驕陽這樣年紀的黑道人來講，這不僅僅是一份利潤，還是一次難得發展事業的良機。
半晌，我回過神，遲疑的問道：「選蘇墨真的可以嗎？」
余驕陽疑惑的看向我，彷彿在問，為什麼不可以？
我捋順思緒，盡量理智的分析，「蘇墨不是一般的人物，他不會甘心替我們在前面擋刀子的，不僅不會，甚至他還會想方設法將我們剔出去，那時，我們又如何自處？」
余驕陽聞言鬆了一口氣，這讓一直關注著他神情的我，心跳不禁有些加快，余驕陽他.……是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麼？
隨即他面帶微笑，道：「凡是有利有弊，如果真推出個似姚強那樣的人出來，他也沒那個能力去做好，甚至連給我們擋刀都不夠資格！」
我略微沉吟一下，發現果然如此。
「可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我說道。
余驕陽笑笑，「你恐怕是覺得孟晨是更好的選擇吧？」
我瞪著眼睛，一時有些無言，我確實這麼想過，孟晨做人做事的手段比姚強更犀利，比蘇墨更圓滑，可余驕陽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他，這是為什麼？我一直想不明白。
余驕陽繼續道：「孟晨不是不行，可他太崇尚中庸之道，心機有餘，狠厲不足，難以應付那些嗜人血吃生肉的黑道大佬們，如果他在中途真的突然垮掉，頂上去必然會是我們，而那時的環境則會比現在我們直接上位，來的更加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