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錯誤
「初夏親啟,這所房子很隱秘,如果以後有事就到這裡找我,鑰匙我已配好,就放在茶几上面。蘇墨。另:我愛你。」
看完后我不禁莞爾一笑,眼眶裡卻有些濕潤。
將便簽紙放好后,我推門進了衛生間,里有兩套洗漱用口,全部都是全新剛拆封的,藍色的那套已經用過了,粉色的那套顯然還在靜待來人的使用。
洗漱完畢,我將鑰匙等一切東西都收進包里,再次深深看了這裡一眼,才轉身離開。
回去了路上,我內心只有歡喜,只要我愛的人依然愛我,那未來之路即便再艱難,我又有何懼?
「布穀!布穀!」
布谷鳥的鈴聲響起,才終於打斷我的胡亂飛舞的思緒。
「喂,初夏,現在有沒有空?如果沒其它事,你現在趕緊回夜來香!」余驕陽聲音充滿焦急。
我心中不禁一驚,「我馬上回去!」
伸手打了輛計程車,車子快速向夜來香駛去。
一路上我驚魂未定,能讓余驕陽這樣著急,顯然不會是什麼小事情,到底又出了什麼事?
到了夜來香,我大力推開車門,甩上的時候甚至有些氣急敗壞,一樁連著一樁的事情,簡直一絲喘息之機都沒有。
飛速跑到余驕陽的辦公室,推門而進。
「怎麼回事?」我急促的喘息著問道。
余驕陽,嘴唇抿的緊緊的,毫無血色,見我進來,臉上的表情才有一絲緩和。
「王致遠的妹妹心臟病複發。」余驕陽簡單陳述道。
「誰?」我腦子一下子有些轉不過來,誰是王致遠?
「和宋濤一起出事的那個兄弟,他妹妹心臟病複發。」余驕陽只好將事情,敘述的更加詳細一些。
我恍然,原來是他。
我有些莫名其妙,「那送她去醫院啊!」
余驕陽卻定定地看著我,一言不發。
看著余驕陽越來越陰沉的神色,我心裡終於有些不好的感覺,想到一種可能,我臉色也不禁一白。
「難道她死了?」我慌忙問道。
余驕陽搖搖頭,「沒有,她現在倒沒事,關鍵是她心臟病複發的原因,有些問題。」
我心中一松,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原因?什麼原因?
我疑惑的看向他,「別打啞迷,難道她犯心臟病的原因不是普通的事件?」
「表面上看,是來夜來香的一個客人不小心衝撞了她,她被嚇到所致。但關鍵是這個客人,他是許容歡的老相好!」
說到此處,余驕陽甚至開始咬牙切齒。
我怔然,許容歡的老相好,不就是那個姓佟的老闆嗎?他有什麼能耐讓一向處變不驚的余驕陽這樣的恨?
「我知道這個人,姓佟,一年前跟許容歡好的,他……有什麼問題嗎?」我不解地問道。
余驕陽冷笑一聲,「問題大的很,這個人自從跟許容歡好開始,便利用許容歡做掩護,與洞原的黑道勢力一直有牽連,也許還利用過自己的渠道幫著走過貨吧,反正是深得那人的信任,而這個人,據我們所知,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強哥』。」
強哥?那不就是我們隱在暗處的那個死對頭!
我驚疑不定地看向他,「可是,你怎麼會這麼清楚?」
余驕陽道,「同子交待了一些,我們順騰摸瓜查到了這個人,他到底是個白商,沒做過多少黑事,手腳不太利落,便很輕易的給我們抓到了把柄。」
一瞬間,我有些瞭然,事情知悉的這樣詳細,余驕陽還這麼怒火衝天,那人肯定是跑了。
我小心翼翼地看向余驕陽,「人……跑了?」
余驕陽沒好氣地說,「是許容歡放跑他的!我好心同意她回來,結果她居然一回來就給我捅這麼大的漏子!」
說完之後,余驕陽並不解氣,手握成拳重重捶向辦公桌面。
我一時有些懵住,昨天才和許容歡聊了這些,也警告過她,可她到底是沒將這些放在心上,自己給陷了進去!
「那許容歡現在在哪?」我急忙問道。
「關在小黑屋裡面,怎麼?你要替她求情?」余驕陽眉梢帶著怒意,看向我。
我搖搖頭,別說她不是幫派里的人,即使她真的是,或者位置比余驕陽更高,犯下這樣大的錯誤,也依然不可饒恕,我是救不了她的,但是……
「我去勸勸她。」
余驕陽想了想,點頭同意。
「也好,你們關係不錯,去勸勸也好,把事情都跟她說清楚,別為了個男人,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了!」
我胡亂點點頭,然而心中卻並沒有那麼樂觀,許容歡並不是個感情用事的人,但這次她是真的動了感情,又豈會輕易改變決定。
余驕陽派人將我帶去了小黑屋。『小黑屋』,顧名思義,它是一個真實意義上的黑屋子,在就夜來香的後院,位置非常偏僻,牆壁都是用特殊的隔音材料製成,四周沒有一扇窗戶,除非開門,否則裡面透不進一絲光亮。
人都是群居動物,當一個人被關進這樣的一間屋子,四周漆黑,除了自己,誰都沒有。沒人說話,沒有陽光,那種靜謐的環境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無限漫長,真的會把人逼瘋。
我有些擔心許容歡,要知道意志堅定如大同,也在關了三天之後,就把什麼都說了。
門,無聲而開。裡面的許容歡就坐在地上,後背倚著牆壁,門驟然一開,她被突然出現的光線晃到眼,驚慌失措地伸手擋住。
不過被關了幾個小時,她臉上已然有些臟污,頭髮散亂的彷彿一個瘋子,不再像平常那樣的油光齊整,臉上的表情木訥,遲遲沒有反應。
我站在門口,看著她狼狽的樣子,心忽然就有些疼,眼淚便怎麼也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許容歡。」我慢慢走近她,輕聲喚道。
她獃獃地看著我,眼神卻一片空白,一時竟沒認出我。
我幾乎要放聲痛哭,但為了不弄出聲響嚇到她,我連忙捂住嘴,閉著眼睛悶聲哭泣著。
「初……夏?」她茫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