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好轉
當天晚上，清嬋沒跟著王老闆出去，不過她眼眸含春，濕噠噠眼睛看向別人，直叫人心裡發顫，胸前低低的衣領內鼓囊囊的，想必小費沒少得。
張老闆倒是個憐香惜玉的人，看曲兒正常的走路姿態，想必兩人還沒發生關係。
當經理有一點兒不好，就是得等著小姐們都散了場，才能離開。
好在這時我手底下人不多，清嬋已經被王老闆折騰過一次了，我問了問她，她說感覺還好，但今天不想再接，我也就沒再勉強她。
至於曲兒，已經被張老闆帶走了，估計是去開房，今天晚上肯定不回來。
下班之後，我回到家中，靜靜地站在花灑下面，一動不動。
我感覺自己好骯髒，曲兒和清嬋兩個女孩子，和曾經的我一樣年紀，卻做著賣身的皮肉生意，最關鍵的，是我必須給她們牽線搭橋。
明明做著自己曾經最厭惡的事，卻還要裝作很開心、很滿足的樣子，這樣的我，怎麼配蘇墨的喜歡？如果他這次真的忘記我，那倒是一樁好事了……
第二天，我又去醫院看蘇墨。
他靠坐在病床上，正在看一份文件。
腹部已經隆起的姚夢涵也在，靜靜地坐在他身邊微笑地看著他，神情里有些寧靜，完全不似以往地盛氣凌人。
猶豫了一下，我推門而進。
姚夢涵一見我，立即發飆，「臭婊子，你還來這裡做什麼？」
我輕輕瞥了她一眼，「姚夢涵，我沒空跟你廢話！我是來看蘇墨的！」
「你要不要臉！」說完把肚子一挺，「我們孩子都快生了，你還往前湊什麼湊！還把蘇墨害成這個樣子！果然跟你那下賤的媽一樣沒有羞恥心！」
我臉上頓時色變，「姚夢涵你說話小心點兒！有事說事，別牽扯帶掛的說我媽！」
「都給我閉嘴！」蘇墨怒道。
姚夢涵本想再說些什麼，但看蘇墨面色不愉，便訕訕地把嘴閉上，不甘心地瞪了我兩眼，重新坐了下來，低下頭玩弄著彩色的指甲，不再搭理我。
我見姚夢涵息戰，也沒心情跟她糾纏，連忙走到蘇墨身邊，「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蘇墨黑著一張臉，「還好！」
我笑著點點頭，「那就好，我給你煲了些湯，你喝點吧？」
蘇墨抬頭看向我，眼睛黝黑，「不用，我不餓！」
「那先放著，在保溫桶里一時也涼不了，等你什麼時候想喝的時候再喝好嗎？」我討好地沖蘇墨笑著。
蘇墨猶豫了一下，點點頭，任我把保溫桶放到床頭柜上。
「你……下次別再煲了，我不喜歡喝這些！」蘇墨道。
我責怪地沖蘇墨笑笑，「怎麼會？你以前都很喜歡的，只不過你現在是忘記了！」
「不管忘沒忘，我現在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以後你別再送來！」蘇墨似是對我熟稔的態度異常不滿。
我笑容終於頓了一下，臉上覺得有些難堪，「好，好吧，下次我不給你煲就是了！」
拉過一張凳子，我慢慢坐了下來，看著蘇墨紅潤地臉龐，心想，他的身體真的好了很多.……
姚夢涵始終警惕地盯著我，就像在盯著一個賊！蘇墨對我的目光也非常不滿，看向我的眼神陌生的令人眩暈，冷漠的態度也表明他並不歡迎我的到來！
我終於僵在那裡，心中再無歡喜！
姚夢涵我可以不管不顧，但蘇墨這樣待我卻讓我絲毫沒辦法接受，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下，我再也覺得呆不下去，捂著嘴巴跑了出去.……
「砰！」
和一個人撞到一起，一時不知是心痛還是身上痛，我捂著肩膀斜靠在病房走廊的牆上，感覺有些想哭。
「大嫂，你有沒有怎麼樣？」
我抬起頭，「於大哥……」
我和於洪山並肩坐在醫院內的小花園內，看著生機勃勃的鮮花、小草，有些茫然。
許久之後，我終於打破了寧靜的氣氛，「蘇墨現在身體恢復的怎麼樣？」
「挺好的，醫生說一切正常！」
「剛剛我看到他在看文件，現在他已經還開始處理幫務了嗎？他身體吃得消嗎？」我將問題一連串的問了出來。
於洪山臉上有些喜色，「是，大哥身體復原的也不錯，對幫務上手很快，真是雙喜臨門！身邊的人他也記得七七八八，名字大都能叫得上來.……」
說罷，於洪山看看我的臉色，終於啞了口。
我慘白著一張臉笑了笑，「唯獨只忘記了我，是嗎？」
於洪山想回答，但表情又有些為難，一時無話。
我長吐出一口氣，目光悠悠地望向遠方，不知心情是悲是喜。
於洪山想了想，咬咬牙道:「不如我把事情都告訴大哥吧！雖然他還不知道你是誰，但如果他知道你為他做的事，不會不領情的！」
我搖搖頭苦笑道：「不必了，你記得千萬別告訴他！其實這樣也不錯，他不必為難到底該跟著誰，我就這樣死心塌地地跟著龍清吧！」
「可是.……」
「沒什麼可是的，如果讓蘇墨知道實情，只會令他更加為難！」
「可龍清不會讓他的幫助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既然這樣，我們何不將真相告訴大哥！」於洪山道。
我嘆口氣，「那就是我不能阻止的了，讓龍清和蘇墨背後的那隻手去較量吧！但你也知道，即使蘇墨了解后，我和他一樣回不到過去。以我現在的身份，就算回到蘇墨身邊，你敢說你們那些兄弟不會把我當成龍清派過去的間諜來防？」
不是不想讓蘇墨知道實情，而是即便他知道了，也只會讓他更加束手束腳！
除了姚夢涵方面的阻力，還有就是我現在是龍清的人，就算我現在不做了，也無法抹殺這個身份，除非蘇墨跟我一起投靠龍清！
沒錯！這正是我和於洪山為難的地方，蘇墨手底下的人，真正知道我和龍清真實情況的人不超過三個，而即便這三人賣力幫我洗清，誰又會相信我這樣一個無用的女人能讓龍清這麼大方的出手相幫呢？
而且我也明白，讓蘇墨投靠龍清是不可能的！蘇墨背後的那隻手，也不會同意！依我看來，如果他得不到蘇墨的幫助，恐怕會徹底毀掉！最好的結果無非就是魚死網破而已，我不想，不想讓蘇墨目前平靜的生活，再添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