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說清楚

  回來時，於洪山已經不在了，姚夢涵卻站在蘇墨的病床前。看到我回來，姚夢涵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眼睛里卻淚水瑩瑩。


  我低頭不語，將暖水瓶放下，側身坐在另一張病床上。


  蘇墨頭歪向一邊，看我回來，笑著說道：「回來了？」顯然也不太想搭理姚夢涵。


  我沖著蘇墨微微一笑，輕輕點點頭，沒有說話。


  姚夢涵看見我倆之間的互動，幾乎要氣瘋，怒氣沖沖向蘇墨喊道：「蘇墨！你為了這個婊子，真的要跟我分手？」


  「你嘴巴放乾淨點！初夏是我的女人，你再這樣說別怪我不客氣。再說，我們之間從未開始過，何談分手！」蘇墨陰著臉說道。


  「你！那為什麼我跟別人說你是我男朋友，你從未否認過？！」終於沒能忍住，姚夢涵流淚說道。


  蘇墨勾起唇角，露出一個諷刺地微笑，說道：「你大哥當時只是拜託我，讓你來做我秘書，你那樣說，能替我擋住不少女人，我何必反駁？反正你到底是不是，我自己心裡清楚，你更清楚。」


  姚夢涵被蘇墨的話驚呆了，喃喃地道：「原來，原來你只是拿我當擋劍牌……」


  蘇墨笑笑，輕聲說道「談不上，我沒想利用過你。姚夢涵，你確實很活潑、可愛，長得也漂亮，隨便哪個男人也都會喜歡你。但是，我不行，人心是不能勉強的，所以抱歉了。」


  姚夢涵聽到蘇墨的話后，又燃起一絲希望，而後希望又重重破滅。


  姚夢涵似是還不相信蘇墨的話，指向我，高聲質問道：「是不是她！是不是這個賤人從中作梗？！」說完，狠狠地瞪視著我，氣勢洶洶，彷彿一下秒只要蘇墨說「是」，她就會撲過來一般。


  我坐在那裡悶聲不語，暗道，你們之間有誤會，關我什麼事兒？真是躺著也中槍。


  蘇墨搖搖頭，直視著姚夢涵說道：「姚夢涵，看在你多年真心對我的份上，我不與你計較，你走吧！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韓初夏！你說，是不是你鼓動蘇墨跟我分手的？」姚夢涵又將矛頭對準我。


  我有些無辜，抿抿唇，只好回答道：「我沒有。姚夢涵，你不是小孩子了，能不能別這麼幼稚？你和蘇墨的事情，你們自己談就好，扯上我做什麼！」


  「要不是你出現，我和蘇墨怎麼會成今天這種局面！」姚夢涵大喊。


  「你自己明明清楚，我從未插足過你們之間。那年，我轉學過去時，你們也並不是情侶。到現在，你們回來后，拉拉扯扯一堆故事，我更沒有從中破壞過什麼。」我只好向姚夢涵繼續陳述事實。


  「騙子，騙子！你們都是騙子！我恨你們！」說完，姚夢涵痛哭失聲，跑了出去。


  看著轉身跑遠的姚夢涵，我有些嘆息，其實她也只是個可憐又可悲的女人。這麼多年，兜兜轉轉，也許是老天捉弄，讓她一直圍繞在蘇墨身邊，但一直沒能讓她達成期望。她現在是不是真的愛蘇墨，我不知道，但也許她早已因為愛而不得，以至於讓蘇墨成了她的某種執念，也亦未可知。


  我有些擔心她這樣失控的情緒會出事，對蘇墨說道：「要不要讓人去跟著她，別再出事。」


  蘇墨對我的好心，表示奇怪，說道：「怎麼？她這樣對你，你還關心她？」


  「我關心她做什麼，她從你這裡跑出去，萬一出點什麼事，她大哥那邊你怎麼交待？」我回答道。


  蘇墨溫柔地笑笑，說道：「原來，你是關心我啊！沒事，她身邊時刻都有人。再說，最近道上比較亂，她大哥更不會讓她隨便出門的，身邊一定帶夠了人。」


  我翻給蘇墨一個大白眼，道：「誰關心你了，切自作多情！」


  我想了想，問道：「那……你跟姚夢涵真的沒什麼啊！」


  蘇墨「呵呵」笑了兩聲，道：「我怎麼聞到一股好大的醋味兒，好酸！」說完，作勢嗅了嗅，似乎空氣中真有醋味流動一般。


  我憤憤走到蘇墨身邊，用力擰了他胳膊一下。


  蘇墨捂著胳膊大叫道：「嗷！謀殺親夫啊！」


  看到蘇墨故意作怪，我大聲笑著撲過去，又要擰他，被蘇墨一把拉住，拽倒在床上。蘇墨緊緊抱著我，說道：「放心，我跟她跟的什麼事也沒有，我保證！」


  「我相信。」我趴伏在蘇墨的胸口，聽著他有力地心跳，輕聲回應道。


  蘇墨從來都是最讓我安心的一個人，我雖懷疑過他的心意，但也只是因為他對我的不承認。如今，事情都已說開，我很願意相信他。即使，未來有一天，他也許不再愛我，現在這樣的美好，也仍會永遠在我的記憶中留存。


  對蘇墨，我一直都認為他是我今生最對的人。


  不多時，媽媽手提著保溫桶敲門進來。


  媽媽看到我與蘇墨相擁在一起，有些不好意思的連忙低下頭。我立刻直起身，下床。被媽媽撞見，我也感覺很不好意思。


  蘇墨倒是一臉鎮定，招呼道：「阿姨，您來了。」


  媽媽點點頭，笑笑問道：「蘇墨、小夏，你們今天感覺怎麼樣？身體沒事吧？」


  我伸手接過媽媽手中的保溫桶，回答道：「都挺好的，您不用擔心我。」


  媽媽瞪了我一眼，嘴裡嗔怪道：「你這孩子，我又不是只問你。人家蘇墨救了你，對我們這樣大的恩德，你怎麼說話還是這樣隨便！」


  我嘟嘟嘴巴，沒說話。


  倒是蘇墨笑笑，對媽媽說道：「沒事阿姨，都是自己人，還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


  媽媽聽罷，沒有回應蘇墨什麼自家人不自家人的話，輕聲說道：「小夏被我慣壞了，做事有些跳脫，你見諒啊！」


  「您別這樣說，阿姨，我就喜歡初夏這樣的性格。」蘇墨乾脆地說道。


  我看著蘇墨，有些反應不過來，他這樣說的話，就等於在我媽面前公開了。


  果然媽媽有些驚訝，道：「你、你們……」


  蘇墨笑著點點頭，十分肯定地說道：「阿姨，從今往後，我就是蘇墨的男朋友！」


  忽然，我有些想落淚。原來，被深愛的人這樣肯定，是這樣的令人無比地快樂。


  我意識到，從這天起，我們就成為一對正式的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