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惡魔般的繼父
蘇墨還是時常在晚上來找我,每次都是帶著滿滿地慾望前來,再從夜色的掩映中退去。彷彿不曾在我的生活中激起過任何波瀾。
媽媽有時會用很複雜的眼神看著我,有些哀傷,又有些心疼。
每次我都有發覺,但我裝作什麼都不曉得。媽媽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但她從來不問。這讓我鬆了一口氣,因為,我真不知道,該怎樣告訴她這些事情,甚至我自己也說不明白。
胳膊上的傷養了好久、好久……
中間有幾次我都想去醫院拆下來,但媽媽不讓,她讓我一定休養到一百天才可以。我很不開里,胳膊在裡面捂那麼長時間,好胳膊也要廢了。小聲說,我感覺裡面有些發霉,臭臭的、痒痒的。
終於,到了第101天,媽媽陪我去拆石膏。
拆開之後,我看著自己的胳膊,忽然有些新奇。
我定定地看著完好的左臂,心想,它就長在我的身體上,我明明感覺得到它,但我跟它卻有三個月之久都沒有見過面,多神奇的事情啊……
忽然,眼前閃過一個人影,似乎是董霜霜。我連忙追出去,定睛看了看,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媽媽連忙追出來,神情時有些驚慌,連忙問道:「初夏,怎麼了?」
我機械地搖了搖頭,沒什麼話。但我心裡,開始不安起來……
如果真的是她的話,那……不!不可能的!
但這個女人就像個惡夢一般,她如果真的出現,所有的事情肯定會變得更加不可控制。
不知不覺,我在馬路上神遊起來。忽然!一陣尖銳地剎車聲驚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我,我閉無可閉,眼看著汽車馬上就要撞上來,突然,有人拽住我的胳膊,猛得將我甩向一邊。
我趴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全身撲簌簌地發著抖,腦子裡一片空白。
媽媽衝上前來,邊拉起我,邊痛哭道:「傻女兒,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啊?如果你出了事,你讓媽媽怎麼活啊!」
我顫抖著雙手,觸摸著溫熱的媽媽,還好!還好!我沒死!劫後餘生的感覺讓我欣喜不已。
過了好長時間,我才想起,到底是誰救了我?
我們周圍,圍滿了人,我只得顫抖著站起身來,一個個打量過去。但只有一個老伯是站在我們身邊的,我心有餘悸地對那個老伯勉強笑道:「大叔,是您救了我嗎?」
痛哭地媽媽這時也反應過來,連忙抬頭向我的救命恩人望去,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媽媽輕輕顫抖了一下。
我總覺得這位老伯十分面熟,但想不起在那裡見過。
那位老伯笑了起來,語氣異常親密地對我說:「乖女兒,你怎麼連爸爸都不記得了?」
爸爸?我驚恐的看著扶著我站起的媽媽,她現在開始不住地發抖,已經要依靠著我才直起身。
我勉強笑了笑,說道:「這位大叔,你想必是認錯人了!我爸爸已過逝多年,我沒有父親的。」
那男人臉色僵硬起來,不高興地說,「你爸死了?那我是什麼?你們母女倆說跑就跑,我找了你們四、五年,就是為了聽你這不孝女咒我嗎?!」
我聽著周圍人的指指點點,越來越覺得難堪。心中卻對過往的記憶漸漸清晰起來,根植在心裡的恐懼也越來越大。
「老在這裡站著也不是個事兒,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一下,好嗎?」我咬緊下唇,聽見自己如此說道。
「我哪兒也不去!我要回家!你們帶我回咱們家去!」那男人見我妥協,越發驕橫起來。
身邊地指點聲,越發地大,我咬咬牙,點了點頭,說道:「那好吧,你先跟我們來吧!」
我攙扶著一言不發的媽媽默默地向前走去。
路上,媽媽只是深深地低著頭,看不到臉上的表情。但我知道,她一定也是怕極了!她對這男人的恐懼比我更甚!
我走到人流較少的地方停了下來,盡量讓自己鎮定下來。回過頭對那男人說道:「您這次來洞原縣,是有什麼事情嗎?」
那男人神情異常不滿,「當然是來找你們母女,不然我背井離鄉的來這兒幹什麼?」
仔細看了看他,我從前的爸爸,現在穿著上異常光鮮,比以前我們在家裡的時候,人模人樣了不知多少倍。
我不相信這男人會在我們走後變得勤勉,他懶惰又嗜酒,也不太可能是發了什麼財。
但眼前的情況,容不得我想太多,媽媽已經嚇得好像馬上就要昏倒似的,我攙扶起來有些吃力。
這幾年在夜來香,我做慣了主,也沒多少耐心跟眼前的人糾纏,我將臉拉了下來,直直地盯著那男人。
那男人被我的氣勢嚇得倒退兩步,「你、你想幹什麼?」說完,許是覺得自己有些軟弱,但將肩背挺得直直的,好像申明自己並不怕我一樣。
我十分不耐煩,神情有些煩躁,「明說了吧,你到底想怎麼樣?」
「就是來找你們的,我要跟你們回家!」男人色厲內荏道。
「不可能!」我完全否決了他這樣的想法。
「韓初夏!你、你別太過分!我可不怕你!」那男人道。
我冷冷笑道:「你怕不怕我跟我有什麼關係!明告訴你,我不可能讓你進我家門。有什麼別的要求,你可以說一下,我可能會滿足你。不然,小心過了這村沒這店!洞原縣可不是你老家!」
男人神情有些瑟縮起來,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又重新抖了起來。嘴巴里不乾不淨地說道:「我X你媽了個X的小婊子,你以為你是誰?不就是傍了個大哥嗎?還跟我抖起來了!告訴你!我背後勢力不比你小!小心我把你們娘倆都賣到窯子里當雞!」
我瞳孔縮了一下,這男從說的這幾句話,透出的信息量不少,至少他來的目的並不是他自以為的那樣。他後面還有別的人!
發現了這個可能,我緊張地背後都是汗水。孟晨說的不錯,遊戲早已在我不知道開始了。這個人到底是誰?居然這樣居心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