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孟晨的新意
最關鍵的是,我手背上還插著吊針,吊針連著我右手上方的液體,正在「『滴嗒、滴嗒」「緩緩流動著,左手已經打上石膏,在脖子上懸掉著繃帶。
不多時,有人推門進來,我轉過頭,是孟晨。
孟晨手裡提著熱水,見我醒來,有些開心。連忙走過來,將手裡的水壺放下,坐在我床前,低聲問道,「你醒啦?」
「嗯,是你救了我。」我十分確定我昏過去前,看到的人就是孟晨。但我聲音微弱,好像蚊子地嗡叫,不知道孟晨聽清楚沒有。
顯然,孟晨聽清了,他的手掌輕輕撫摸著我的頭髮,小聲安慰道,「不用擔心,你現在很平安。」聲音極其溫柔,讓我不禁想哭。
我真的哭了出來,眼淚順著我的眼角流進兩側的鬢髮內,忽然感覺委屈至極,「姚夢涵,她要給我拍照.…………和一個老男人.…………」
我想,也許我是把孟晨當成是我的朋友吧。因為他經常救我,所以,當我受委屈,一見到他就放下戒備,忍不住哭訴。
我的話並沒有什麼邏輯,然而孟晨卻聽懂了。他用手指輕輕替我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溫柔的安慰我,「相信我,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你除了左臂骨折外,其它都是皮外傷。我會保護你的,答應我,好好休養,好嗎?」
我咬咬嘴唇,吃力地點點頭。
對我的聽話,孟晨十分滿意地笑了,剛要說些什麼,門被大力推開,我與孟晨同時向門口看去。
是姚強和姚夢涵!
一見到姚夢涵,恐懼的記憶頓時湧上心頭,我不由自主地輕輕顫抖起來。
孟晨輕輕拍了拍我的胳膊,讓我不用害怕。隨即,站起身來,向姚強打招呼,「強哥。」並不搭理姚夢涵。
姚強走過來,隨口應答著,見我醒著,哈哈笑了兩聲,低頭問我,「這麼快就醒了?怎麼樣?身體沒事吧?」
姚強看似關切,可我總覺得他似有深意。我看了看孟晨,又看向姚強,輕輕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身體在白色的被子下稍稍移動了一下,想將自己整個包在被子里,不想再到看他們。
好在姚強也並不在意我有沒有回答他,他重新看向孟晨,笑道,「不過是兩個女孩子之間開個玩笑,開得是過份了些,我也罵了夢涵,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孟晨顯然對姚強的和稀泥並不買帳,語氣有些不滿,「強哥,這兩年我一直在飛哥手下做事,你們雖然人在外地,但回來的時日也不算短了。洞原縣所有的勢力,沒哪個不知道夜來香的初夏是我女朋友。夢涵這樣做,太打我的臉。」
姚強從來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從上學時就可見一斑。似是覺得孟晨有些不依不饒,所以也開始不高興起來,「就這麼個女人,上學時就不老實,見人就勾搭。老師、學生,沒她不能的,進了夜場,被這個包養,被那個包養.…………」
孟晨豎起手掌,打斷姚強的話,厲聲道,「強哥,我們相識微末、學書之交,別人不知道我,難道連你也不知道我么?!你也這樣貶低我的女人!」
姚強「哈」了一聲,手指指向病閑上的我,似乎十分不屑,「你的女人?!你玩歸玩我不說什麼,現在你為了護著她,跟你相交多年的兄弟也大小聲。為了這麼個婊子,值嗎?!」
孟晨伸手拍開姚強指向我的手指,眉頭緊緊皺起,「強哥,我說過,不許任何人再侮辱她,你也不行。」
姚強被孟晨拍開,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隨後才彷彿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怒極反笑,「哈哈為了個萬人騎的妓子,你就這樣對待你大哥?男人逢場作戲,除了自己老婆,一個女人不值什麼。你對她這樣珍重,難道你還要娶她為妻不成?!」
「只要她願意,那又何妨。」孟晨回答道。
姚強有些不敢置信,好像沒聽清楚一般,側耳向孟晨問道,「你說什麼?」
孟晨只好又回答了一遍,一字一句,彷彿一定要讓姚強聽清似的,「我說,只要她同意,我沒意見。」神情認真,絲毫沒有玩笑的成份。
姚強終於確認剛才的話果然是出自孟晨之口,一時氣的有些無言以對,他身邊的姚夢涵也被孟晨這樣直白的話語驚地說不出話來。
隨即,姚強終於回過神,怒吼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那你今天是要手足,還是要衣服?!」
孟晨對姚強的怒火併不懼怕,眼睛直視著姚強,淡淡地回答道,「誰動了我的衣服,我就斬斷誰的手足。」
姚強怒極,臉上血氣上涌,連脖頸都通紅,「好!好!孟晨你為個狐狸精居然這樣對待自己兄弟!也罷!今天你我二人橋歸橋,路歸路,就此恩斷義絕!」說完,連姚夢涵也沒有理會,怒氣沖沖,轉就就走。
姚夢涵怔怔地看了孟晨半晌,才連忙向姚強追去。
我眼淚朦朧地看向孟晨,因為姚強和孟晨的話。
孟晨過去關門,回來后,重新坐我床邊的椅子上。見我哭泣,連忙拿了紙巾過來,輕輕擦拭著,似乎並沒有感覺自己剛才說的話有多麼令人震驚。
我抽噎著,想對孟晨說些什麼,「我、我不能…………」
「噓……~」孟晨將食指輕輕擋在唇間,點了點頭,溫柔道,「我知道,別說,什麼都不要說,好嗎?」
我流著淚點點頭,我們都知道對方未盡的話是什麼意思。我無法給他回應,孟晨也不需要我給他什麼回應。他不想我說,是早就知道我給他的答案無法讓他接受。但事情沒有正式說開之前,這始終都會成為我心中的一根刺。但現在,孟晨顯然不想再談,我只能閉嘴不言。
我有些悲哀自己的遲鈍,孟晨每次都會在我最需要的時候出現。並不是偶然的,他傾盡自己的全力來幫助我,可笑我竟一直沒有察覺。
飯點時間,孟晨去醫院的餐廳給我打飯,我一個人躺在床上,有些無聊,只能閉目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