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物是人非
這大哥人很年輕，長得也不錯，跟你年紀差不多，我聽著話語間對你也十分熟悉，可能是你認識的人。你別任性，是仇人還是青梅，你自己總要去看一看的……」
余副總眯起眼睛看著我。
我認真得聽著余副總地話，皺起眉頭細細思索……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余副總的話語和眼神有分意味深長.……
想到此處，我心裡微微一動，有個念頭在我心頭滑過。然而不待我再仔細思索，這種悸動的感覺又倏忽不見了。
余副總走後，我有些心不在焉。一直在想著這人到底是誰？在明知我不下海的情況下來點我，是為了報復我還是……
我甩甩頭，怎麼都理不出頭緒。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再壞也壞不過失身。心裡這樣想著，眼睛卻幾乎要盈滿溫熱的液體，咬咬牙，向余副總給我的包房號里走去。余副總看人、聽音的本事還是有的，要不也不能升得這麼快，既然他說我可能認識，那基本已經確定，不然他就不會那麼說了……
到了包房門口，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我要讓自己的面部五官都帶上笑容，讓客人感覺愉快，這是我的職業素養。很可悲不是嗎？一個陪酒女郎也要有她的職業素養。
我翹著唇角敲門，裡面的人開門示意我進去。那人黑衣黑褲，昏暗地包廂里居然還戴著墨鏡。我微笑著沖他點頭，心裡卻想，這大哥譜還挺大！整這麼多幺蛾子！
進到包房以後，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大哥的譜，果然大的驚人，背對著我在沙發上坐著。我搖頭晃腦地打量了幾下，也沒看清那大哥的真面目。那黑衣人示意我停下腳步，隨後恭敬地走到他面前，向他報告，「大哥，人來了。」
那大哥揮手示意他們都出去，這些人訓練有素，不多時，便走了個精光。
我拘謹地站在那裡，心裡緊張地「怦怦」直跳。那人背著我勾勾手指，示意我過去。我咬咬牙，忐忑不安地邁步走到那人面前。一見那人的面容，我霎時間驚呆了！
蘇墨！
我驚詫極了！雙腿幾乎站立不穩，後退兩步撞到茶几上，跌坐了下去。我手忙腳亂地站起身來，衝過去拉住蘇墨的胳膊，失聲道，「蘇墨！怎麼會是你！這幾年你去哪了！我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嗎？」連珠帶炮的問題問到最後，我已經無法抑制激動地情緒，淚水，洶湧而出。
蘇墨眼神平靜的看著我在他面前的各種動作，無悲無喜，毫不動搖。
我哭了好長時間，勉強能剋制住自己的時候，才發現有些不對勁兒：蘇墨始終沒有多餘的動作，也沒和我說過一句話……
我難過的看著蘇墨，手掌撫著他的胳膊搖了搖，小心翼翼地說道，「蘇墨……」
蘇墨輕輕閉上了眼睛，喉嚨里「嗯」了一聲。
我胡亂將臉上的淚水用紙巾擦乾淨，定定地看著他，不自主的抽噎著問道，「蘇墨，你、你這兩年去了哪裡？」
蘇墨終於睜開了眼睛，嘴角勾起，語調溫柔，「我？我去了H市打拚啊，倒是你，這兩年很逍遙自在嘛！」說完后歪歪腦袋，神情里竟有幾分可愛，可語調已然帶了些惡毒的意味。
我看著他的臉，愣住了，盯著看他的每一個我熟悉的五官，卻怎麼看也看不出昔日熟悉的蘇墨。
這時，我想起自己的身份。一個陪酒女郎。
我用力晃了晃腦袋，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蘇墨對我變幻的神情並不理會，他邊挽起我披散的長發邊輕聲說道，「你看你，頭髮長了這麼多……」將我的頭髮放到鼻尖下嗅了嗅，又繼續道，「人也變得風情萬種，一點兒也不像外面普通的，二十一歲的小姑娘，這幾年被多少人開發過？」
我慢慢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望著這個我曾經深愛過的、朝思暮想的男人，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酸澀地怎麼也張不開嘴。
渾身開始劇烈的抖動，像寒夜裡被尖嘯的北風凌虐的、不肯掉落的枯葉，似乎下一秒就要支撐不住，被這凜冽地北風捲去。眼淚撲簌簌落了下來。
對我流下的眼淚，蘇墨隨手拿起搭在沙發上的一方手帕，輕輕給我擦拭起來。嘴裡的聲音愈發柔和，「你哭什麼呀！別哭了，都不漂亮了。我來你們這是尋開心的，那……你這樣，讓我很難堪啊。」
眼淚更加洶湧地流出，眼睛都被淚水摩擦得腫脹起來，看不清眼前的故人。
「又哭了，嘖嘖如果你伺候不來，不如換一個人吧！」聽完他的話，我羞恥地幾乎就要奪門而去。
卻又聽蘇墨狀似不經意的聲音響起，「聽說你還沒被破身？真的假的？」
說完不等我回答，便俯身在我邊，聲音輕的好似情人間地呢喃，「你們經理極力向我推薦你，並且給你開了個好價！錢我已經掏了，不管你是真的假的，總不能讓我的錢打水漂吧？」說完雙手攤開，神情裡帶著幾分被宰的無辜。
一時間，我內心有幾分瞭然，他恨我！蘇墨恨我！他是在恨我不自愛？還是恨我當初懵懂無知的不堅定？我不知道。但從他的話語里，我只明白一點。不管我如何不願，蘇墨都早已打定主意，無論如何，他都不可能會放過我！
我站起身，俯視著沙發上的男人，他更加帥氣了。時間和經歷讓他愈發成熟迷人，劍眉凌厲地伸展著，令他更顯英挺。薄薄的嘴唇輕抿，是書上常說的薄情唇。
努力抑止住悲憤地傷心，我冷笑起來，帶著幾分自嘲，「能得到您的青睞，是我的榮幸！我呢，確實沒賣過，您別覺得虧本。想要？隨時拿去。」
說到最後，我已經自暴自棄，隨便昨日是怎樣的溫情，到了今日，還不是變成了傷人的刀子！
蘇墨站起身來，我由俯視變做仰視。這時，我才發現，他個子真的很高。我近一米七零的身高，還要抬高腦袋才能看到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