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陪酒
媽媽的這句話讓我十分難過，這麼多年她把全副身心都投在我了身上，現在她甚至覺得自己是我的拖累。
媽媽定定地端詳了我半晌，將我輕輕摟在了懷裡，嘴裡喃喃道，「初夏.…………我的初夏.……。……」
後來媽媽只是叮囑我要好好學習，其它的再也說什麼。我輕呼出一口氣，終於搞定了。
學校的時光過得飛快，很快就到了周末。
我在廚房做飯，許容歡偷偷地朝我擠眉弄眼。似乎害怕媽媽聽見，她放低語調輕聲問道，「準備好了嗎？」我不想回答這個問題，只是悶悶地點頭切洋蔥。許容歡知道我心情不好，便也沒再說什麼。她背向廚櫃斜靠著，拿起一圈洋蔥放在嘴裡慢慢地咀嚼著，眼睛定定地盯著一處，似乎在思考什麼。
不一會兒，我眼睛紅了起來，然後開始流淚，我一邊輕聲吸氣，一邊用袖子輕輕擦拭眼睛。
許容歡似乎有些無奈，她站直身體，輕聲說道，「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就別去了。」
我搖搖頭沒說話，眼淚不停地流，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見我沒有回答，許容歡有些生氣，「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逼你的，我也勸過你不要去，是你自己執意要去的。哦，現在開始覺得自己無辜了！」說道最後居然顧不得我媽會聽見，聲音漸漸放大了起來。
我只好一邊擦眼淚一邊回答她，「許姐你別說了，這洋蔥也太辣眼睛了，你趕緊出去吧，一會飯熟了我叫你。」
許容歡仔細地看著我的面部表情，像是要看出朵花來。我把臉抬起來，任她打量，只有眼淚還在不停著流著。
雖然我確實是在流淚，但是她大概沒有從我的神情里看到有難過的成分，歪著頭想了想也有幾分哭笑不得，「好了好了，是我會錯意，你繼續炒菜吧。」說完便走了出去。
許容歡臨上班走的時候朝我眨了眨眼睛，我點頭會意。她走了大概有五分鐘，我看看手錶，語氣里有分著急，「哎呀，媽媽我得走了，我忘了今天要去做家教的。」
媽媽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也能忘，不過你一個女孩子晚上去也太不安全了，我送你過去。」
我連忙拒絕，「不用了媽媽，就是星湖廣場，離咱們這一公里都沒有，我騎車很快的，我們家只有一輛單車，你一起去，我回來的時候就不方便啦。」
聽到這裡，媽媽只好點頭，囑咐我路上要小心些。我「嗯嗯」地應和著，背起書包，飛快地跑到門口換鞋，關揮手跟媽媽拜拜。
到了夜來香，已經晚上七點半，正門處金壁輝煌。紙醉金迷地人們出出進進，給這冷寂地夜晚增添了幾分繁華。
像我們這種人是不能從正門進入的，許容歡給我留了側門，我飛快地進去關上門去許容歡，許容歡正焦急地在更衣室里等我。
見到我之後，許容歡嘴裡有些埋怨，「好妹妹，大家都上工了，就差你了。快換好衣服我給你畫個妝。」
我心裡的忐忑不安霎時間被許容歡焦急的語氣沖淡了幾分。顧不得細細思索，我趕緊接過這身衣服，放下書包，趕緊換衣服。
許容歡對我背著書包有幾分不解，於是她打開看了看，我沒管她，裡面都是我的課本和作業，別的什麼也沒有。於是她問我，「你帶著書包幹什麼？」
我吱唔道，「我…………我騙了我媽媽，說我要去給學生補課。」
許容歡瞭然，幫我將書包和換下來的衣服存到了衣櫃里。
我使勁往下拽了拽衣服，可這上衣和下衣都很短，上衣露著肚臍，下衣是裙裝，都到大腿根了。
許容歡幫我打理頭髮和畫妝，看到我手忙腳亂地動作之後，「噗嗤」一聲笑了，「好了，別拽了，就是這樣的衣服。」
「這也太短了。」我有些懊惱。
「不短些怎麼讓男人心慌意亂，怎麼讓從他們兜里掏錢呢！」許容歡淡淡地說。隨後端詳著看了我幾眼，眼神里有些奇異的光芒，「畫好了，跟我走吧。」
我才將將有些安靜地心又緊張地「撲通撲通」跳了起來。
「當然是去掙錢了，怎麼？你想臨陣脫逃？」許容歡語氣里有幾分淡然，聽不出是悲是喜。
我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
許容歡嘆了一口氣說，邊替我整理揶到脖子里的衣領邊說，「這個世界就是個大泥潭，人人都想要掙扎出去，但是人啊越是掙扎陷進去得越快。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就說明我們沒有別的辦法，認命還能活得長久一些。」
我點點頭，被許容歡拉著去了售酒處。路上許容歡跟我說，歡樂場里真真假假，不必用真名，給我取個假名字最好。她沉默著想了一會兒說就叫彎彎吧，因為我的眼睛像月亮一樣，彎彎的，、很有神采。我低頭應了。
到了售酒處，許容歡向我介紹那裡的經理，姓余，她讓我叫他余經理。並向余經理介紹我，說我叫彎彎。余經理看起來很年輕，高高瘦瘦的個子，笑起來很可親，握了一下我的手，很有禮貌，整個人透著一股書卷氣，氣質上有些像初中時的陳老師。
余經理親自向我們介紹了酒的各種用途，在從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酒還有這麼的用途，裡面的帶藥性的，就是那種催情的藥物，有用來慶祝的，叫做香檳，還有很多種不同的用途.余經理介紹時我不好走開，只好便面紅耳赤地聽著。說完之後，他又開始介紹價格。，進價是多少，我們能掙多少，我賣出的越多，但會有更多的提成。
余經理對這裡的酒品了如指掌，侃侃而談。我仔細地聽著余經理的話，哪種酒應該賣給哪種人，有錢的沒錢的，哪種能讓我掙得更多。余經理說完后，定定地看了我幾眼，笑了起來。我問他為什麼笑？他說他好久沒看到這麼單純的人了，他說以後遇到事情就去找他，我看著他的笑臉，胡亂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