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安慰
吃過了晚飯，等許榮歡出了門，我就跟媽媽說要出去一趟，媽媽沒想那麼多，自然是同意了下來。
於是我很輕鬆地在門口追上了等著我的許榮歡。
今天要去的酒吧還是夜來香，然後我就想起了董霜霜，忍不住詢問了起來：「許姐，我有個叫董霜霜的同學之前就在夜來香陪酒，不知道她現在還在不在……」
「她因為對客人發脾氣被炒了魷魚，之後就去了嘉年華跟你之前見過的幾個姑娘一起做事了，然後傍了個大款做了二奶，之後就不知道了。」許榮歡努力回憶了一下，然後有些好笑地道，「那丫頭好像心眼兒挺多，我倒是挺好奇她最後會被那個大款的媳婦發現了之後揪著打一頓，還是直接哄得大款把原配給踹了。」
我聽了許榮歡的話，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董霜霜心眼兒一直很多，還敢跟蘇老師那樣的人交易，我也有點好奇她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後面會怎麼樣了。
之後很快就到了夜來香。許榮歡帶著我依舊是左拐右拐，到了後台。
她簡單地給我化了個妝，換了個髮型，然後選了一套看起來特別少女的衣服讓我換上。
我看了看手裡的衣服，感覺跟我之前看到的陪酒小妹的感覺都不一樣，她們是怎麼暴露怎麼來，這一身的小裙子倒是沒有什麼露的地方，這倒是讓我覺得十分地心安。
我換好了衣服就不知所措起來，因為我完全不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麼。
許榮歡把我拉到一邊囑咐了兩句，就讓我坐到了吧台上。
我有些不安。
身邊忽然坐了一個人，我有些驚訝地偏頭去看坐在身邊的人，卻發現這是一段時間沒見了的熟人，孟晨。
「你怎麼是這麼一副打扮？」他似乎見我這麼打扮也十分驚訝，然後笑了起來，「不過這個打扮蠻好看的。」
「我如果說我在做陪酒妹，你會笑話我嗎？」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居然直接跟孟晨這麼攤牌了。
「你家裡出什麼事了嗎？」他忽然問道，「你不是那種會因為自己想要錢而做這種職業的人啊。」
「我……」聽了這樣的話我覺得鼻子一酸，忽然就委屈極了。
「跟我說說怎麼了吧。」孟晨點了一杯酒，又給我點了杯飲料，「慢慢說。」
他的話似乎有一種魔力，讓我忍不住傾訴了起來，從媽媽得了尿毒症，到我做家教遇到的事情，再到我有了想做陪酒小姐的念頭，都一點一點地傾訴了起來。
他安靜地聽著我的傾訴，然後揉了揉我的腦袋：「委屈你了。」
「……你是把我當小孩子嗎，還揉腦袋。」我不自覺臉一紅，然後輕輕道。
他聽了我的話，爽朗地笑了起來。
然後我忽然有了一種被盯著看的感覺，那種感覺如同針扎一般，讓我忍不住轉頭往後看了一眼，卻什麼都沒看到。
見我往後看，孟晨忍不住笑話起我來：「你也太不注意了，客人就在你面前呢，居然還想著走神。」
「你又不是客人。」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一般周末會來？」孟晨忽然換了個話題。
「嗯，可能吧。」這個我也不確定。
「那我以後周末有時間的時候就來看你，如果有人欺負你，你就說你是我妹妹，別人應該會收斂的。」孟晨很隨意地開口，「你可是我護著的人，怎麼可能讓別人欺負了去。」
「嗯！」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孟晨跟我在吧台坐了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後我就被許榮歡叫著去見夜來香的老闆了。
老闆大概是對我挺滿意，就一直點著頭：「這小姑娘的確是長得挺好看的，是個潛力股。歡啊，你終於捨得給我們介紹個好苗子了，真是不容易啊。不過希望她不會跟之前那個沒規矩的一樣，才做了幾天就開始頂撞客人了。」
「孫老闆您放心，這孩子我會好好教的，您難道還能不放心我嗎？」許榮歡對著老闆撒嬌一般地道，然後補充著，「不過這孩子也就只想做個陪酒妹了，就請孫老闆在這方面多照顧一下了……」
「那是當然的，我可不做強買強賣的生意，你就放心好了。」孫老闆拍著拍著胸口保證著，不過語氣里倒是滿滿的遺憾，「不過只做陪酒妹真的太可惜了啊，小姑娘，你要不再想想？」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低下了頭。
「孫老闆，這是我親戚家的孩子，因為家裡人生病了需要錢才來做這一行的，之前還不好意思來呢。」許榮歡站出來把「我的故事」說了一通，見孫老闆似乎放棄了想讓我發展更多業務的想法，這才放下心來。
「這小姑娘是個學生吧？能每天都來嗎？」孫老闆打量著我問道，「哪兒的學生啊？」
「是啊，一中的學生呢，估計也就周六能來了。」許榮歡說著，一副「我家孩子多麼品學兼優」的模樣，「孫老闆，您說能行不？」
「行，下周試試吧，如果到了陪酒妹的最低限度最低標準就留下她好了。」孫老闆說著繼續盯著我看了起來，一副在為我估價的模樣。
似乎這些人直接是把我當成了可以售賣的物品，意識到這一點以後我除了有些難過之外，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等兩人談妥了以後又過去了一段時間了，我這才和許榮歡一起趕回家去了。在路上，她見我興緻不高，忍不住開口勸道，「初夏，你也別難受，雖然現在那個孫老闆是這麼一副樣子，如果你成了夜來香的一姐，他自然也是要求著你開心的，所以你還不如想想怎麼踩到他的頭頂上。」
真不愧是許榮歡，就算是安慰人也完全是自己的風格啊。
雖然這不是什麼安慰人的話，但我也算是得到了「治癒」，心情也比之前好了一點了。
「好了，回去吧，韓姐該擔心了。」許榮歡說著對我伸出了手，「對了，等會兒到家的時候就說我們在門口遇到了吧。」
「嗯。」我點點頭，拉住了許榮歡伸過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