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章 蘆花開

  蘆花開，花謝花開間，我守護著我們最初和最末的愛情。


  蘆花開


  “憂情，為什麽每次看到你，你的眼神都是這般落寞？”東方影立在窗上，輕輕一躍，落在我麵前。


  “東方大哥？”我皺皺嘴角，對他這樣的出現方式見怪不怪。如今城外難民居多，他來拉攏人心，壯大木雪幫勢力，也是應該的吧。


  “執行任務，順便看看二姐。”東方影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冰冷，隻是對我還夾雜了一絲稍有的熱情。


  “珂語姐，可好？”我隨口問道。


  “不好。”東方影倒也回答的言簡意賅。


  “有軒轅明月陪著，怎會不好？”我再次苦笑，穆珂語和軒轅明月，阿水和穆青淩，桑凝爽和冷子秋，還有……穆天涯和花染晴，他們本是這個世界的人，也尋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呢……注定要這樣孤寂……繼而……魂飛湮滅……嗎？


  “軒轅明月倒好，二姐生了重病，他竟也瞞著……”東方影語出驚人，冷冷的譏諷。


  “珂語姐的病還沒好？怎麽可能？”我驚訝著看著東方影。


  “憂情，軒轅明月還不知道二姐的身份，我也不便前去探訪，還望你去趟，看看二姐。”東方影的話語不給人任何拒絕的機會。


  “我會去。還有什麽事嗎？”我退後一步，刻意避開東方影。


  “憂情，我曾問過二姐，入如果我喜歡一個女子該怎麽做？二姐說要守護著她，直到她也喜歡你。可是憂情……我的守護你看不到……”


  “東方大哥。”我打斷他的話，“你應該知道我……”


  “我在穆家安排了人，他不能給你幸福。所以……憂情，隻有我能給你幸福。”東方影毫無感情的眼睛鎖著我的目光，語氣霸道似乎沒有任何回轉餘地。


  “東方影，你可以走了嗎？”我佯裝不經意的轉過身，淡淡問道。


  “獨孤憂情，我一定會得到你！”東方影霸氣的宣告縈嬈在房內。


  該如何回去呢？如何離開這裏……


  一滴淚水自眼角流出，滑至嘴角間，冰冷壓抑不住苦澀……


  為什麽就是放不開你？等你一個解釋嗎？……哪怕解釋後是心碎呢……


  秋草莫落兮雁而飛，長樂春去兮……


  “好淒美的詩，不知是為誰而作？”一個血紅的身影印在窗柩前，聲音淒清。那血色的衣衫，像是遠處夜裏天邊的一團焰火，襯托的她身後的夜愈發沁涼……


  “花染晴？”我淡淡念出她的名字，拿過桌子上被鎮尺壓著的那句未寫完的詩狠狠團掉，扔出窗外……


  “你……竟然都知道……”花染晴扯出一絲與幸福毫不相幹的微笑，語氣中沒有任何驚訝。


  “你不該在這裏……”我淡淡回道，上前關住窗門，這扇窗，以為可以看到天空，卻引來了不該引來的人。現是東方影……後是花染晴……


  “不該在這裏，又該在哪裏？”


  “你的計劃都達到了不是嗎？我一直以為你是我和天涯愛中的挫折，可是我才是你們情中的插曲。”


  “我來，隻為和你喝杯酒。”花染晴說著，從身後取出一個酒壇，“百年陳釀，可否賞臉？”


  “自然！”我說著掀開兩個茶杯。


  “用碗吧。這樣，醉的快。”花染晴說著取出兩個碗，一個放在我麵前，倒滿酒。


  “杯中之物，向來隻為消離愁別恨、愛恨情愁。雖然借酒消愁愁更愁，可我自然該喝，你不該貪這杯中之物吧？”我端起碗，一飲而盡，酒氣香醇，卻極是辛辣，果真是百年佳釀。


  “天涯他，早已不愛我。”花染晴搖搖頭，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好醇的酒！”


  “罷了，提他做什麽？提他如何醉的了？”我端起酒壇，倒滿酒。


  “他是不愛我……他一直愛的是你……我隻是替身……僅此而已。”花染晴舉起酒杯，“他隻是怕失去你，獨孤憂情，我恨你！”


  “本是該我恨你的。”我也端起酒杯，與她相碰，“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好一句‘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好詩！好酒！”


  又是一杯酒，眼前的一切已經逐漸模糊……燈燭在眼前搖曳，燈燭後，是花染晴猙獰而憤恨的雙眼：“獨孤憂情，我恨你，恨你！”


  門在恍惚間被撞開，接下來，是一陣陣模糊的打鬥聲。


  “她竟真是小姐？”花染晴驚恐的聲音漸漸在耳邊遠去，最後，是一個陌生女子的聲音：“解藥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