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章 綠蒜花開

  綠蒜花開，既然不愛，為何無法遺忘？隻是背影，讓人憂傷。


  綠蒜物語

  清晨，坐在秋爽齋後院發著呆。


  “憂情，怎麽了？”小爽關心的問，子秋也關心的放下書看著我。


  “我要離開秋爽齋了，可能就今天吧。”我淡淡道。


  “怎麽會離開呢？阿水寫信都告訴我了，說你爹把婚都退了，你爹問阿水你在哪兒，阿水知道你不想回去，所以沒說。你怎麽會回去呢？”小爽焦急的說。


  “小爽，那阿水也一定告訴你我就是江家大小姐江清幽了吧？”我問。


  “恩。”小爽低聲答。


  “回去就回去吧！反正我以後和阿水還會偷偷來的。現在，我幫你把秋爽齋打掃一遍，準備開門吧！”


  洗刷刷洗刷刷……我一邊唱著歌，一邊專心致誌的擦著桌子。（是專心致誌的唱歌還是專心致誌的擦桌子嗎？分明是一心二用！）


  “憂情，你這一走，要來這兒應該就很難了吧！”小爽不舍的說。


  “你覺得有什麽東西可能阻止得了我的腳步嗎？”我笑問。


  “憂情，你一走，來這裏的人就少了好多。爺爺和子秋也總念叨你呢。可不可以不走啊。”小爽做怨婦狀的看著我。


  “我說桑凝爽同誌啊，您和冷子秋都還沒成親呢，就成怨婦了。”我笑道。


  “憂情。”小爽突然愣住，睜大雙眼看著我的身後。


  後突然傳來一陣冷氣，我不由得打了個哆嗦。大白天的，難不成是有鬼啊？

  疑惑的轉過頭，心突然一暖，卻又一寒。穆天涯正站在秋爽齋的門口，一縷陽光照射在他的身後。我看著他，是那麽的不真實，想走向他，卻又擔心他像肥皂泡沫般，華麗美好，卻又如肥皂泡沫般脆弱。我一上前，他就會消失。


  他看著我，眼中是那單純的關心，飄渺的關心，不真實的關心……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又沒說出。我不由得愣在原地，呼吸緩慢……


  小爽笑著拿過我手裏的抹布，輕聲在我耳邊說“我去換水，你們慢聊。”


  “坐吧。”我輕聲道。


  “為什麽會離開。”他開口道。


  “你的傷怎麽樣了？”我脫口而出。明明說好忘記，明明說好不關心，卻又在不由自主間管不住自己的心。是擔心嗎？隻是單純的關心吧……


  “好多了，為什麽要走？為什麽……離開我？”他低聲道。


  離開他？心一怔。“你的傷沒事就好，有什麽事嗎？”我故意冷著聲音道，卻無法阻止語氣間飽含著關心的顫抖。


  “你為什麽會這樣？你難道忘了我們一起去雪山？忘了我們騎馬奔騰？忘了我為你擋劍？忘了你為我包紮傷口？還是忘了那晚我們說的話？”


  “我不記得那晚我究竟說過什麽？我忘了，都忘了！我隻記得你的心裏隻有花染晴！哪怕是你身邊隻有我的時候，哪怕你不清醒的時候，你都隻喊著她的名字，你的晴兒！”我歇斯底裏道。


  “原來你忘了，原來，隻是為了‘晴兒’。”他低聲道，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我說。


  他苦笑著走出，心中的寒冷頓時加劇。想叫住他，想阻止他的離去，卻無法開口。


  走到門口，他突然轉過頭，溫柔的看著我：“你當真忘了那晚我們說過的話，你當真不記得，我，喜歡你。”


  他說，他喜歡我？他眼中的溫柔，伴著陽光，射入我的心間，心尖的積雪開始融化……他說他喜歡我，雖然隻是說喜歡……


  “穆天涯，我不管我們說過什麽。我是喜歡你！”心中這些天幾句的思念，傷心，淒楚，瞬間衝破，融化的雪水化為淚水，流出，“穆天涯，如果你真的是忘了花染晴，真的是喜歡我。那麽，去江家，提親。”


  “好。”


  好，他說好，那是答應，還是拒絕？再或者，不願傷害？


  愛是自私的，隻想留在你身邊，隻想你心中有我。愛是無私的，隻要留在你身邊，隻要你心中有我，就夠。


  那晚，我究竟對你說了什麽？你又對我說了什麽？是夢中的囈語？還是該忘記的回憶？

  我的心中，是有你的吧，想你，關心你，愛你。


  你的心中，是該是有我的一席之地的吧，哪怕隻有一點，也足夠……


  我不明白自己為何能穿越到這個陌生的朝代，熟悉這陌生的一切，若是隻為在茫茫人海中，看著你似曾相識的背影，若是隻為一句“我喜歡你”，那，是否足夠？


  我穿越千年，是否不是為看一場花開，隻為在你心中留我一席之地？

  這一切，是否？獨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