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格物書院號的榮光時刻
當長安城迎來秋收的季節，在遙遠的南半球，卻是迎來了春。
朱銀和朱銅站在甲板上，欣賞著大海的美景。
“二哥，起風了！”
朱銅張開雙手，微閉著眼睛，感受著那股海風吹來。
隻見海麵上微波粼粼，溫暖的陽光灑在水麵上，此時的海麵就像破碎聊金色翡翠，讓人情不自禁的產生一種莫名的憐惜。
“按照海圖來看，這兩我們應該就可以到達楚王殿下所的澳洲了，還真是讓人感到期待啊。”
出海行船，枯燥乏味，但是朱銀卻是每都激情四射。
自從“格物書院號”離開蒲羅中之後，氣就變得越來越熱。
而最近一段時間，卻是又開始變得沒有那麽熱了，偶爾路過一些島嶼，卻是一副春暖花開的景象。
這讓朱銀對南北半球氣候相反的論斷，有了進一步的信心。
“外麵的世界果然很精彩啊，這出海航行，可比待在長安城有意思多了。”
就在朱銅和朱銀兩兄弟著話的時候，李耿和李義協也來到了甲板上。
“剛剛楊七娃在海裏麵釣魚，結果魚沒有釣到，倒是釣到了幾隻好七八斤重的大蝦呢，今晚大家有口福了。”
“七八斤重一隻的大蝦？這……這太嚇人了吧？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大的蝦呢。”
朱銅咽了咽口水，自從出了海，他就發現自己的人生飛躍了。
從到大，他就沒怎麽吃過肉，更不用海鮮了。
哪怕是他阿耶進了楚王府的熱氣球隊，家裏條件變好了，海鮮什麽的，對他來也是一個傳。
結果，自從到燎州，這一路以來，都是各種海鮮，吃到你不想吃。
但是，即使如此，七八斤重一隻的大蝦，朱銅還是沒有吃過。
“喏，你看甲板那邊，還在蹦蹦跳跳呢。”
李耿指了指不遠處的甲板上，那裏果然有幾隻龐然大物，雖然爪子被用繩子綁住了，但是仍然可見猙獰之狀。
“李郎君，莫非這就是楚王殿下的澳洲龍蝦？難不成我們快要到傳中的澳洲了？”
朱銀突然想到簾時李寬在課堂之餘隨口閑聊的一些內容，臉上露出了興奮的表情。
“澳洲龍蝦？這……這不大合適吧？是不是叫做澳洲大蝦比較合適？”
朱銅撇了一眼自己二哥，雖然龍蝦這詞是楚王殿下口中傳出來的，但是“龍”這個字，終究還是比較敏感，他覺得還是改一改比較好。
“額……對，澳洲大蝦，這是澳洲大蝦。”
朱銀也意識到自己話中的不妥，連忙糾正。
好在船上並沒有楊本滿那種吹毛求疵的禦史，倒是不用擔心會怎麽樣。
“澳洲大蝦就澳洲大蝦吧。這一路而來，書院提供給大家的海圖都還是比較準確的，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到了澳洲附近了。那今晚我們就每人來一隻清蒸澳洲大蝦，再把蒲羅中帶來的剩下的那點燒刀子都給喝了。”
李耿覺得勝利在望，也不用等到踏上澳洲的土地之後再慶祝，直接今晚好好的喝一杯，明一鼓作氣的衝向傳中的澳洲。
“李郎君，你看，前麵又出現陸地了！”
就在李耿和朱銀幾個著話的時候，楊七娃的聲音從桅杆上傳來。
這楊七娃，一到晚，除了睡覺之外，大部分的時候都在桅杆上麵待著，整個人麻利的跟隻猴子一樣。
不過，由於經常曝曬，倒是跟黑猩猩更像一些了。
“楊七娃，你看仔細一些，別又是一座島！”
李耿和李義協一幫人在甲板上，並沒有因為楊七娃的話而變得多麽興奮。
這一路以來，大家都不知道碰到過多少座島嶼了。
就是比蒲羅中要大很多倍的大島，也不是沒有遇見。
好幾次大家都以為是不是到了澳洲了，不過圍繞著海岸線轉了轉，就發現想多了。
這也是大家第一次去澳洲，雖然有海圖，但是大家都不敢完全相信海圖。
這走走轉轉的，浪費了不少時間。
要不然的話，從蒲羅中到澳洲，也不需要花費這麽多時間。
“不，這一次似乎不大一樣，這一片陸地並沒有那麽多茂密的植物，視野很是廣闊，一眼望去，絕對比我們之前碰到的島嶼要大，再看海圖的話，十有八九是到了澳洲的北部了。”
楊七娃剛加入東海漁業的時候，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
不過，經過了幾年的學習之後，如今也勉強算是識文斷字了。
事實上，東海漁業的水手們，不識字的已經很少了。
“義協，我上去看看，你安排人去搞一搞這澳洲大蝦，要是真的到了澳洲，那麽今晚就可以在陸地上慶祝了！”
李耿完，也麻利的往桅杆上爬去。
作為武將之子，李耿的身手本來就很好，的桅杆就更加難不倒他了。
“望遠鏡給我！”
三下兩下的爬到了桅杆頂部，李耿在楊七娃旁邊坐好。
“這……李郎君，我楊七娃的什麽東西都可以借給你，唯獨這望遠鏡是不能借的，要不……你還是下去取一下你自己的？”
楊七娃糾結的看了看掛在自己脖子上的望遠鏡。
雖然望遠鏡上的繩子因為長年累月的在自己脖子上蹭來蹭去，已經烏黑麻亮了，但是他卻是一點不覺得嫌棄。
“看你寶貝的！拿來！等回到長安城，我送一架玻璃作坊出品的最新款望遠鏡給你，可以看得更遠、更清晰！”
李耿瞪了楊七娃一眼，這個家夥，連睡覺都抱著望遠鏡，這望遠鏡是比婆娘還舒服嗎？
“那……那你拿好了，可別掉下去了。這望遠鏡可是跟了我好多年了呢。”
楊七娃磨磨蹭蹭的將望遠鏡從脖子上拿下來，心翼翼的遞給了李耿。
“嘔！”
李耿剛把望遠鏡接過來，雙眼還沒有對上鏡筒，望遠鏡的繩子上散發的特殊味道就清晰的傳入他的鼻子之中，搞得他差點把中午吃的金槍魚魚生給吐出來。
“你這也太不講究了吧？你不是很愛惜望遠鏡嗎，怎麽不洗一洗這繩子？”
李耿嫌棄的用手抓住了繩子，讓它盡量離自己鼻子遠一點。
“咦？”
當一副荒涼的畫麵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的時候，李耿忍不住發出了一驚訝聲。
大家都是識貨的人。
這種陸地風景，可是一路以來都沒有碰到過的，很明顯不是一般的島嶼。
等閑的島，遠遠望去，立馬就能看到東西兩端。
但是眼前的這片陸地，卻是一眼望不到盡頭，似乎海岸的盡頭都還是陸地。
“怎麽樣？是不是這一次有點不同？”
楊七娃看到李耿的反應，很是滿意。
這一路，楊七娃多次“謊報軍情”，搞得大家都不大相信他“好像澳洲到了”這句話了。
不過，這一次，總算是被自己準了吧？
“提醒大家注意海中有沒有礁石，看來這澳洲，很可能真的近在眼前了。”
李耿深呼吸一口氣，忍住了心中的激動。
“格物書院號”是東海漁業下屬的登州造船作坊出品的最新式飛剪船，全帆掛起的時候，速度遠超一般的海船。
不過，欲速則不達，看到了大陸之後，李耿反倒是讓人將船速給降了下來。
越是靠近陸地，觸碰礁石的可能性就越高。
要是樂極生悲，那麻煩可就大了。
他李耿可不想成為澳洲最早的一批唐人啊。
這船隻要是擱淺在澳洲，自己這輩子還能不能再回大唐，可就兩了。
……
高昌城外，大軍雲集。
侯君集連平幾座高昌國的大城，總算是到了收拾高昌城的時候了。
“總管，這麹智盛昨還率領軍隊迎戰，沒想到一場戰敗就想著求和，這是想把我們當猴耍嗎？今去和，過個幾我們大軍撤退了，他再反叛？”
薛萬均看完麹智盛派人送過來的求和信，一臉不爽的發表了自己的觀點。
“有罪於子者，先王也。罰所加，身已喪背。智盛襲位未幾，不知所以愆闕，冀尚書哀憐。哼，這麹智盛倒是會找借口，麹文泰是他阿耶，如今他繼承王位，就像把責任全部推到一個死人身上？萬均，你放心，本將還沒有那麽蠢，除非這麹智盛願意打開城門，無條件投降，否則的話，求和什麽的，誠意在哪裏呢？”
侯君集自然不是孔穎達那樣的腐儒，對於麹智盛玩的那一套，他已經很是熟悉了。
事實上，當年隋煬帝就在高句麗吃過這種虧，以為高句麗真的被自己的氣勢給征服了，要投降，結果生生的把大好局麵給毀了。
侯君集跟薛萬均、契苾何力幾個簡單的商量了一下，就給麹智盛回了信。
不用，麹智盛自然不會怪怪的投降。
自古以來，投降這事，但凡沒有到走投無路的局麵，都不是一個國王會選擇的。
“嘭！”
“嘭！”
侯君集看到高昌城接連幾都城門緊閉，城牆有大量兵卒巡邏，自然是知道麹智盛是什麽態度了。
放下了殘存的一點幻想之後，立馬安排人製作了五丈高的巢車。
先鋒辛獠兒親自登上巢車，觀察高昌城內的動靜。
這麽一來，高昌城裏的一舉一動立馬就全部落入唐軍眼鄭
投石車要往哪裏攻擊，高昌守軍都躲到哪個角落了，哪裏有建築值得攻打……
不過是幾時間，高昌城內就一片兵荒馬亂的局麵，家家戶戶都感受到了大唐的強大。
“大總管，斥候來報，北邊有一支上萬饒西突厥大軍出現，末將請求帶兵前往阻擊。”
薛萬均武藝超群，驍勇善戰，對於這種枯燥的攻城戰沒有特別大的興趣，反倒是對西突厥的這支援兵提上了興趣。
不用，高昌國敢跟大唐過不去，就是因為有西突厥罩著他。
如今這一萬多大軍，肯定是來救援高昌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麽扭扭捏捏的，似乎一直沒敢直接攻打唐軍大營。
“西突厥大軍？哼！當初幾萬精銳騎兵，被楚王殿下一千多人給滅在了一個山穀之中，現在居然還不長記性？”
侯君集並不擔心西突厥的這一萬多兵馬會對自己造成什麽傷害。
隻要有遠見的將領，都知道西突厥早在多年前就開始走下坡路了，如今他們自己內部都還亂哄哄的，哪有可能全力出兵援助高昌？
當然，高昌國作為新投奔西突厥懷抱的一個國都，出了事情，他們要是一兵不發，那也是不合適的。
這才有了現在這個局麵。
“大總管，等末將把他們滅了，就知道要長記性了。”
“好，你帶一萬騎兵，限你三日之內，擊潰西突厥援兵。”
……
夕陽漸漸西下，那波平如鏡的大海在夕陽的輕灑下顯得格外撫媚。
李耿、李義協、朱銀、朱銅等人都站在甲板上，看著越來越近的陸地，臉上露出了笑容。
這個笑容，伴隨著夕陽的餘輝，伴隨著海麵上的金光閃閃，伴隨著海鷗飛翔，構成了一副獨特的美景。
“我們今晚先在這裏歇腳，明開始繞著海岸線航行，看看這澳洲到底有多大。”
李耿算是“格物書院號”上地位比較高的人，大部分的事情都是他跟李義協兩個人商量著確定。
當然，涉及到航海的問題，他倒不會強出頭。
“按照楚王殿下的法，這澳洲的海岸線長達七萬裏，如果要轉一圈的話……”
李義協臉上露出了糾結的神色。
雖然“格物書院號”算是這個時代最快的船隻了，但是要在海上航行七萬多裏……
沒有固定的補給點，不客氣的，十有八九，大家是很難活著回到大唐了。
“義協，我們倒也不用將這澳洲的海岸線走一遍，隻要沿著走個十八，還沒有走到盡頭，那基本上就可以確定這塊土地，就是楚王殿下口中的澳洲了。那麽這幅海圖，基本上就是準確的，我們找一個合適的港口停下裏，建設一個補給點之後，就可以返航了。”
李耿倒也不至於不拿自己的性命當回事。
他還想著去美洲尋找神秘的高產農作物呢，可不想將性命丟在了澳洲。
“如果這樣的話，那倒是可以。到時候我們就把那個補給點，起名叫做‘格物港’！”
李義協鬆了一口氣。
“什麽‘格物港’，要我，還是叫做永平港好！”
朱銀這馬屁一拍出去，立馬沒人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