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合歡童子
聽到爺爺這麼說,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
全身爬出鳥來,那得多疼啊?
這很明顯就是冤魂作祟,真要是遇到了這種鬼,那還不得被整死?
爺爺合上書,站起來對我說道,「一一,走,去看看那隻合歡鬼。」
我和爺爺到祠堂的時候,喬白還端正的坐在邊上,眼睛定直的看著裡面的那隻色鬼。
「怎麼樣了?」爺爺輕聲問道。
喬白對著爺爺搖搖頭,說道,「他一直吵著要出來,祠堂裡面已經被攪得一團來了,我嘗試過阻止,但是他的路子,實在有點不正常。」
一隻色鬼,能有什麼正常的路子?
我猜都能夠猜到到底是什麼路子,無非就是用那種迷糊小悠的辦法。
只是兩個男人,用那種路子,實在是有點……
想著,我的臉頰都有些不自覺的發燙,看了喬白一眼,說道,「好了好了,我們還是趕緊想個辦法把他給收了吧。」
走祠堂之後,我就發現,跟喬白說的一樣,整個祠堂一片狼藉,除了那些牌位還在原地不動之外,其他的東西,都已經滾得亂七八糟了。
見我們進來,那隻鬼直接坐在太師椅上,說道,「可算是來了,趕緊放我出去,不然我要是真的生氣了。你以為你這樣一個小小的祠堂,還能夠困住我?」
都這個時候了,還在裝自己很厲害。
我有點無語的看了那隻色鬼一眼,然後說道,「你不要忘了,我要是真的生氣了,你也拿我沒有辦法。」
色鬼嘿嘿一笑,「那也得看我,到底會不會讓你生氣啊。」
「合歡童子,我知道你來歷很深,但是你不要忘了,萬物都有因果,你這樣做,沒有什麼好下場的。」爺爺皺著眉頭說道。
「我沒有好下場?無所謂,反正我被關了那麼多年,現在還不容易出來了,不瀟洒快活一次,怎麼對得起我這個名字?大不了,就是再被關進去唄。」
語氣猖狂,讓我心裏面十分的不舒服。
爺爺本來是想要直接用桃木劍上去收了色鬼的,可是還沒有到色鬼跟前,那把桃木劍就斷了,切面很整齊,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切掉的一樣。
實在是,很奇怪。
「老頭子,我剛剛聽見你說話了,食腹鳥現在在什麼地方,你一定很好奇吧?」色鬼突然說道。
我和爺爺都一臉警惕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事情。
色鬼一臉的得意,拍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然後說道,「在梳子裡面的時候,我們這些鬼,都餓得沒有東西吃,最後怎麼辦呢,只能黑吃黑唄。」
在鬼的世界裡面,黑吃黑,就意味著,鬼吃了鬼。
剛剛色鬼提起了食腹鳥,也就是說,他吃了食腹鳥。
想到這一點,我渾身都不自在起來,往後退了一步,看著面前的色鬼,眼神中慢慢的都是警惕。
「真是的,早知道就不告訴你了。」色鬼看了我一眼,然後打著呵欠說道,「不玩了,我還要去找東西吃。」
說完,渾身就開始出現密密麻麻的小洞,從那些小洞裡面,鑽出很多鳥兒來,看得我渾身發麻。
作為一個密集症恐懼症,我真的受不了這種東西。
喬白把我護在身後,小聲的說道,「一一,別看,這種東西,很容易認主的。」
認主?
我有點好奇,又問道,「如果認主的話,會怎麼樣?」
難道就會成為我身邊的小寵物,永遠跟著我嗎?
但是顯然沒有我想象中那麼沒好,喬白跟我說,如果認主的話,就會從我的皮膚上鑽進去,在我體內產卵,然後在裡面孵化成一隻又一隻的小鳥,最後再鑽出來。
得得得,我還是不想聽了。
我正準備擺手讓喬白住手,就看見那群鳥兒猛地朝著祠堂門口上衝去。
祠堂是被爺爺下過陣法的,裡面的鬼出不去。
但是現在,那群鳥兒,竟然活生生的在無形的結界上面撞出一個洞來,色鬼走到那裡,扭過頭來對我說道,「小姑娘,那個女孩子挺對我胃口的,要是我年輕一點,我一定娶她。」
說完,就眨巴了一下眼睛,消失在夜色中。
那群鳥兒也開始朝著北邊飛去。
北邊,那不是小悠家嗎?
我突然是聯想到剛剛色鬼說的話,大喊一聲糟了,就開始朝著外面跑去。
爺爺剛剛說過了,合歡童子,就是要將少女的陽氣吸幹才會罷休。
現在小悠還活著,他當然不會善罷甘休。
可當我衝到小悠家門口的時候,已經聽見王大媽在門口上失聲痛哭了。
我心裏面一沉,心裏面已經打算了最壞的結果。
果然,走過去之後,王大媽就一把抓住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一一,怎麼辦,剛剛有一個五六十歲的男人,衝到房間裡面來,把小悠給帶走了。」
我注意到王大媽的手上有一個很深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淌血,邊的皮膚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正在緩緩地蠕動。
不由得抓起她的手,問道,「王大媽,你這隻手怎麼了?」
王大媽這才注意到,捂著傷口對我說道,「一一,剛剛有好多的鳥,還有一隻鳥咬我,然後從我的手上鑽進去了,一一,我是不是要死了?」
她的表情驚恐,看上去十分的害怕。
但是對於食腹鳥,我了解得少之又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王大媽,只能夠拍了一下她的手背,說道,「沒事,一會兒我讓喬白給你想辦法。」
正說著,喬白就已經沖了過來,還在不斷地喘氣,問道,「一一,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我扭過頭去,小聲的問喬白,「喬白,王大媽的身體裡面鑽了一隻食腹鳥,現在應該怎麼辦啊?」
喬白看了我一眼,皺著眉頭問道,「什麼時候的事情,從哪裡進去的?」
等我一五一十告訴喬白,喬白頓時間喊了一聲糟了。
喬白顯得十分的驚慌,走上前去在王大媽的臉上觀察了很久,然後扒開眼皮看了一下,嘆氣說道,「已經產卵到腦子裡面了,沒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