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是毒品，也不是春藥
薇薇帶著我進了包廂，一進門，她就伸手摁了一下牆上的開關，把燈光調暗了一些，然後又扭著腰走到王總身邊坐下。
「我的心肝寶貝兒，你怎麼去了這麼久，讓我等得好苦啊。」王總摟住她的腰，還順便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色眯眯地說。
「哎呦，王總，人家剛剛有點事耽擱了嘛。」薇薇嬌媚地說，和我平時看到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要不然，人家自罰三杯，王總不要生氣好不好？」
「好，好！」王總哈哈大笑起來，立馬在杯子裡面倒滿酒，「老子就是喜歡你這個爽快勁兒！」
薇薇拿起那滿滿的一杯酒來，一下子就全都灌了下去，連眼皮都沒多眨一下。
我在心裡，暗暗地記下了她現在的樣子。
要想在這裡混的好，怎麼也得跟薇薇一樣才行。
我看到包廂裡面只有一個人的身邊是空著的，便走到那人身邊坐了下來。
那個人是一個肥頭大耳的肥豬，見我坐過來，他頓時色眯眯地摟著我，笑著說：「小妹妹，來陪哥哥喝酒啊？」
「是啊。」我強忍著心裡的噁心，點頭，學著薇薇剛剛的樣子，嬌滴滴地說：「人家還不知道哥哥要怎麼稱呼？」
「哈哈哈，要什麼稱呼啊，叫哥哥就行了啊。」肥豬笑得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
「好，那我先敬哥哥一杯。」
說著，我拿過兩個酒杯來倒滿酒，自己拿了一杯，另一杯遞給肥豬，肥豬接了過去，卻不急著喝，還是色眯眯地盯著我看。
我笑得更歡了，一隻手拿著酒杯，另一隻手放在肥豬的腿上，輕輕地摩挲著：「哥哥怎麼不喝呢？」
這一招是我之前做服務員的時候，到媚兒在的包廂里送酒，看到媚兒就這麼乾的。
不過媚兒當時更大膽，她是直接就把手伸到了男人的褲襠里，我當然沒那個膽量，至少現在還沒有。
薇薇曾經跟我說過，要想在這一行干，就要比別人更有野心。
要讓陪過一次的客人，再下一次來的時候，還是選我陪，甚至要讓一起來的客人，也想要選你來陪。
「喝，妹妹倒的酒，當然要喝了。」肥豬說著就一口乾了，我也學著他的樣子一下子就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其實我的酒量並不差，但是以前我爸媽看得嚴，我也沒怎麼喝過酒。所以現在這樣突然間灌了一杯下去，我忍不住咳嗽了幾下。
「哈哈哈哈。」肥豬也沒惱，「看你這樣子，是不是新來的？看著像是老手，一喝酒就全暴露了。」
「被哥哥你給看出來了呢，真是討厭。」我佯裝生氣地在他的胸前輕輕捶了一下，「不過就算是這樣，哥哥想喝多少酒，我都會陪著喝的。」
我抬眼看到王總已經被薇薇哄著一起去唱歌了，根本沒注意到我這邊，頓時鬆了一口氣。
「哥哥和王總是什麼關係，關係很好么？」
我一邊倒酒，一邊假裝不經意地問道。
要是這個肥豬和王總關係好的話，說不定等王總要找我麻煩的時候，他還能幫著說上話。
「什麼關係好啊，我是跟著朋友來的，和他不熟。」肥豬擺了擺手，又摟著我的肩膀，手也開始不老實起來：「小妹妹，不如今晚跟哥哥到上面開個房怎麼樣？」
「那倒是不行呢。」我巧笑吟吟地說，「我是不陪睡的，不信您就去問我們的媽咪，她同意了的。」
「你不陪睡？小姐怎麼能不陪睡啊，難道你是你們會所的什麼秘密武器嗎？」
肥豬說著，臉上的神情已經有點不高興了，我看到他伸出手來，不知道在酒里加了些什麼東西，然後又遞給我，淫笑著說：「行，只要你把這酒喝了，我就不讓你陪我睡了，怎麼樣？」
「哥哥剛剛在酒里加了什麼？」我偏著頭，強笑著問道。
我很清楚地看到了他在酒里加了東西，誰知道他到底加了些什麼，我怎麼能不明不白地就這麼喝了。
「放心吧，是好東西，不是毒品，也不是春藥。」肥豬彷彿看出了我心裡的顧慮，很直白地說，「快喝，喝了哥哥給你小費。」
不是毒品，也不是春藥？他說不是就不是了？
但是我看著肥豬臉上的表情，好像今天我不喝這杯酒，他就不會罷休了一般。我咬了咬牙，心想大不了拼了，舉著酒杯，又像剛才那樣一口乾了。
辛辣的味道從口腔蔓延至喉嚨，似乎是要滲入到骨髓里一般，我神色一僵，繼而再也忍不住口鼻中的辛辣刺鼻，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我咳嗽得眼淚鼻涕都流出來了，只得胡亂地去拿紙巾蒙在臉上，不想讓別人看到我此時狼狽的模樣。然而肥豬卻不打算就這樣放過我，他伸出手來捏住我的下巴，強制性地逼我轉頭看向他，哈哈大笑著問：「怎麼樣，味道怎麼樣？」
我的臉上糊著眼淚鼻涕，我想我當時的樣子一定非常難看。
也不知道這肥豬到底在酒裡面加了什麼。
淚眼朦朧間我看到肥豬臉上的神情已經接近扭曲了，心裡突然覺得好可笑。
虧我剛剛還覺得這肥豬也許是個好人呢，我怎麼就忘了，能來這種地方的，怎麼可能會有好男人？
薇薇遲遲沒有過來，我猜她肯定是怕王總注意到我，所以才不敢過來幫我的。
「怎麼樣小婊子，我都說了是好東西了，爽吧？」
肥豬終於放開了我，我這才得以再拿紙巾來擦臉，一直到擦乾淨了，才感覺好了一些，只是口中還有些辛辣的味道，不過已經勉強能夠忍住了。
「小婊子怎麼不說話了，剛剛不是還哥哥哥哥地叫么？嗯？再叫啊！」
我低著頭坐在那裡，雙手緊握成拳，我覺得我已經快忍不住了，但是也不得不忍著。因為我知道這裡和剛剛媚兒她們那裡不一樣，這裡，是我絕對不能發作的地方。
「怎麼了李總？哎，這不是我昨天遇到的那個小婊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