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如果先遇見的是他
毛浩恨不得把陸和平的嘴巴給撕爛了,他緊咬著牙關,用期盼的眼神看著薛溪溪,她該不會真的把自己給辭退了吧?
薛溪溪久久沒有回話,看的他心驚,於是忙道:「薛總,最近我因為感情原因,落下了公司的事情,以後不會了。」
薛溪溪眯了眯眸子,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她怎麼感覺他是故意如此說的呢?是在間接的對她說你要考慮考慮江桑的感受嗎?
陸和平有些不悅的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一個小小的經理而已。怎麼著,你談的是女王啊?一談戀愛讓整個公司都跟著你一起遭殃?這種人真的是太噁心了,薛總,我提議,把他開除了吧!」
她咳嗽了一聲,神色淡淡的掠過在場的人,語氣涼薄的說:「念在是第一次犯錯,就小有懲戒好了。罰本月半個月的工資,再有下次,直接去找人事部領錢吧。」
毛浩心裡頭這要一個氣,這薛溪溪擺明了就是讓他在這麼多人面前下不來台!
他深吸了一口氣,心口不一的說了一句謝謝薛總。
「此次銷售下降太快,如果下個月還沒有回升的話,你們可要想想自己的工作了,散會。」
薛溪溪說完,就拿起文件走了出去。
黃桃就站在電梯門口等著她呢,聽到叮的一聲,就急忙湊了過去,幾乎和薛溪溪臉貼臉。
「怎麼了?」
「薛總,池總來找你了,好像是有什麼急事呢!」
薛溪溪娟秀的柳眉幾不可見的一蹙,她有些詫異他怎麼來了,但面上不動聲色,冰冷一片,抬步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看著沙發上的池痕,涼涼的問:「你來幹嘛?」
池痕站了起來,拉住了她的手,低低的道:「對不起溪溪,昨天晚上我不該把你一個人丟在家裡的。」
黃桃驚呼了一聲,連忙轉過身去裝作沒看見。
薛溪溪甩開了他的手,一字一頓的道:「池痕,你走了,就別再回來了。以後我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我可不希望自己再平白無故的被馬茹蕾打上一巴掌了。」
「溪溪,這件事情是我不對,不過你也打回去了,別生氣了。」
「別生氣了?」這句話簡直就是火上澆油,薛溪溪憤怒的看著他,眉宇間帶著濃濃的火氣,她大聲喊道:「如果下一次她要我的命呢!等到她進監獄之後你再對著我的墓碑說她進監獄了你別生氣了?!」
池痕深知自己又說錯了話,但不清楚究竟錯在了哪裡。
他在感情這件事情上完全是一片空白,跟馬茹蕾也是個水到渠成的經過,至於以前的薛溪溪,完全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怎麼會出現對著他大吼的情況。
所以池痕此時有種很冤的心思,因為他完全不知道踩到了薛溪溪哪裡的痛點,才讓她如此生氣。
「哪有你說的那麼嚴重,我會好好保護你的。而且……你上次失手讓蕾蕾沒了孩子,她也沒跟你計較……」
薛溪溪咬牙切齒的推了他一下,氣的呼吸急促,扯著嗓子大喊道:「你特么給我滾!滾!」
池痕愣了一下,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不遠處的黃桃一臉崇拜的看著自家總裁,心裡頭那叫一個驚濤駭浪。
敢跟池痕說滾的人,能有幾個啊?
池痕冷著一張臉,感覺哄不下去了,他壓低了聲音,帶著點點戾氣的說:「你自己靜靜吧,等你消停下來,我們再談。」
薛溪溪攥著拳頭回了辦公室,看著滿桌子的文件,使勁將文件全部掃到了地上,喝水用的精緻的玻璃杯更是啪嚓一聲摔成了碎片。
等到把能摔的都摔完了,她才感覺好了點。
黃桃在外面聽的心驚膽戰的,卻始終不敢進去,於是就去找了薛文。
薛文聽完后愣了一下,這才不樂意的說著:「那丫頭,還沒從那段感情中走出來……哎,黃桃,你去給范氏集團公司的范毅打個電話,就說我有事情找他。」
「是!」
黃桃嘟嘟囔囔的走了出去,早知道就不跟薛文說了,她倒是覺得薛總跟池總蠻配的啊。那個范總她也見過,倒是感覺不太適合薛溪溪。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是她卻不敢違背命令,原封不動的把話告訴了范毅。
范毅很快就來了。
不過薛文並沒有見他,只說了一句,你去找溪溪談后,就沒了聲音。聰明如范毅怎麼可能不清楚,於是連道了聲謝就去了薛溪溪的辦公室。
辦公室里,破碎的玻璃碴子散落了一地,文件更是凌亂的倒在了地上。
薛溪溪就坐在沙發上發著呆,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聽到聲音,她猛然抬起了頭,有些驚訝的看著他,「你……你怎麼來了?」
范毅的眉心輕輕一蹙,然後對著她溫潤一笑,走到面前輕輕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董事長叫我來的,說是有什麼合作,讓我來找你談。」
「合作?」薛溪溪迅速在腦袋裡過著,「我們和你們公司沒有合作啊。」
「這我就不知道了。」他輕輕聳了聳肩膀,彎下腰收拾起地上的文件。
「你不用搞了,我一會自己來就行……」
「別動,我收拾就好。」
薛溪溪怔怔的看著他的動作,心頭有著點點疼痛。
如果,她是說如果。
如果她先遇見的是范毅,也許結局會很好吧?
……
池痕一路狂飆到自己公司,怒氣襲滿全身,竟然沒有一人敢主動上前跟他打招呼。
助理猶豫再三,這才開了口:「那個……池總,剛才您家老爺子來了個電話,說是馬上要過來,找你談事情。」
「我知道了。」
池痕冷著一張臉,沉默不語的低下頭看著自己手裡頭的工作。
過了大概十分鐘的時間,池飛鵬才拄著拐杖走了進來。
「爺爺。」
他有些不滿的看了他一眼,好久才嗯了一聲。
池痕壓根沒理他,怕一出口就是暴怒的話,於是乾脆隻字不提。
池飛鵬等了半天也沒聽見自己大孫子跟自己說話,只得率先開腔打破這詭異的沉默:「我啊,今天去了一趟市長家,發現了一副很好看的話,這一問啊,才知道是溪溪給弄來的。阿痕,你去跟溪溪說說,我看上了三木的那副『藍圖』,你讓她幫忙給我弄來唄!」
不提三木還好,一提起三木,池痕就想起了當初他給薛溪溪畫裸畫的事情。
他的牙齒咬的嘎吱嘎吱響,當即就生硬冷漠的吐出了兩個字:「不去。」
「你這臭小子!爺爺很喜歡那副畫!你就幫我問問!」
「我說不去就是不去!」
想讓三木再占溪溪一次便宜?休想!
池飛鵬氣的吹鬍子瞪眼的,他用拐杖在地上狠狠的戳了戳,然後猛然起身沉聲道:「那就只能老頭子我自己去求溪溪了!養個孫子這麼大,竟然沒一點用!」
池痕心裡頭有些不舒服,薛溪溪的脾氣他是了解的,池飛鵬要是這麼一提,她肯定就巴巴的過去脫光衣服讓三木畫了。
一想到這裡,他就立刻拉住了爺爺的胳膊,放軟了聲音:「您甭找溪溪了,這畫我幫您弄。」
「哦?你也跟三木很熟?」
「不算熟,我去試試。」
「好!好!還是大孫子最好!哈哈!」池飛鵬暢快的大笑出聲,眉宇間帶著濃濃的笑意。
池痕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把爺爺送回家后,這才拐了個彎到了三木那裡。
三木一見他就擰起了眉頭,用著流利的中文說:「怎麼又是你?有什麼事情嗎?」
「我今天來,是想找你要一副畫。」
「要畫啊,溪溪呢?溪溪來了,我就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