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周醫生
馬茹蕾的手一顫,直接差點被她自己給掰斷了。
她感覺自己臉上的笑容十分僵硬,連連拍了幾下才道:「啊……婚事啊……沒事的,我知道阿痕不會虧待我的,我可以等。」
池痕一聽她這麼說,驀然攥緊了手裡的方向盤,旋即深吸了一口冷氣,「嗯,抱歉。」
「是因為……」她貝齒輕咬著紅唇,小心翼翼的問道:「爺爺的阻攔嗎?」
「有點關係,爺爺拿池家繼承人的事情威脅我,所以……」
池痕沒有全部說出來,其實他還是摻雜了點和薛溪溪在一起的私心。
也不知是怎麼了,他感覺薛溪溪在他心裡的地位,好像在一點點的變重。
馬茹蕾怎麼都沒有想到池飛鵬竟然會偏袒薛溪溪到這種地位,詫異的同時又恨意大起,眸中迸發出銳利的眸光,聲音卻一如既往的溫柔:「池家對你來說很重要,阿痕我不逼你,只希望你心裡有我。」
「有你。」
馬茹蕾臉上的笑容再也支撐不住,她看向窗外,紅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直線。
徐媽坐在後面不敢出聲,大氣不敢出一下的打量著馬茹蕾和自家少爺。
她現在腦袋裡頭是一頭的漿糊,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馬茹蕾竟然懷孕了……那薛溪溪的地位肯定更加不保了。
到家后,馬茹蕾趁著池痕上去換衣服的時候對著徐媽冷冷道:「徐媽,如今我懷孕了,那家裡的許多東西自然是要大換血,那些寒性的東西,可別讓我看見。」
徐媽打了個哆嗦,說了一聲好。
其實真不是馬茹蕾故意折騰徐媽,而是醫生交代過,憑她的體質,想保住這個孩子還是有一定難度的,而且這才剛到她的肚子里,自然是什麼都要小心的不能再小心,尤其是在飲食上面,什麼涼的刺激的都不能吃,否則……
池痕慢條斯理的從樓上下來,矜貴而優雅的挽著自己襯衫的袖子,然後解開自己領口的扣子。
馬茹蕾不著痕迹的咽了咽口水,旋即走了過去親熱的挽住了他的胳膊,撲面而來就是一股濃郁的香水味。
池痕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然後冷冷的道:「蕾蕾,你如今懷孕了,別用香水了。」
馬茹蕾愣了一下,緊接著點頭道好。
「我還有工作。」
「阿痕……」她極力的拖著他的胳膊,呼吸有些急促,語氣激動:「你就不能陪陪我嗎?我……我懷孕了,很希望你能在我身邊。」
池痕心裡柔軟了一瞬間,看著她溫柔而祈求的眉眼,他終究還是沒走,「那好吧。」
「謝謝你……」馬茹蕾的臉上綻放一抹甜膩的笑容。
池痕長舒了一口氣,也不知道薛溪溪怎麼樣了……
薛溪溪此時正走在回家的路上,高跟鞋磨得她後腳跟疼的厲害。
她已經從池家宅院走到馬路上了,卻沒有打車回家。
她的腦袋裡混亂不堪,想著各種各樣的事情。
馬茹蕾懷孕了……那她,也該讓賢了吧?
不,她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退縮呢!
她使勁的甩了甩腦袋,煩躁不安的朝前走著,腳跟一扭,疼的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坐在馬路邊上好半天沒有緩過神來。
腳是徹底動不了了,一動就疼。
她猶豫了好半天拿出手機才給池痕打了電話,誰知道對方一接后就是一道冷冰冰的聲音:「怎麼了?」
薛溪溪那句你能不能來接我的話就這樣卡在了嗓子里,她張了張嘴,話到嘴邊愣是拐了個彎,「你……幹嘛呢?」
「陪蕾蕾。」
馬茹蕾眸光一轉,已經猜到了對面的人是誰,她故意抬高了音量,嬌滴滴的道:「阿痕,人家肚子突然好疼,是不是寶寶在踢我啊?你給我揉揉嘛……」
薛溪溪的眼眶唰的一下紅了,她張皇失措的掛斷了通話,眼淚不爭氣的掉了下來。
池痕眉心輕蹙,不善的眸光落在了馬茹蕾的身上,後者被他看的嬌軀一顫,嘴角連抖,「怎……怎麼了?」
「孩子才一個月,怎麼可能會踢人?」
馬茹蕾長舒了一口,然後往他懷裡靠去,「沒準孩子想你了呢!」
池痕無奈的看著她,卻還是在她期盼的眸光中將手放了上去,輕輕揉了幾下。
也不知道馬茹蕾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發出了那種誘人的聲音。
然而池痕眼觀鼻鼻觀心,沒有絲毫情動的模樣。
另一邊的薛溪溪掛斷電話后就拐著腳艱難的朝前走著,在路口等了好長時間的車才艱難的上去到了家。
當她坐在沙發上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都快癱瘓了。
伸手揉了揉自己已經腫起來的腳踝,她脫了鞋子靜靜的躺在沙發上,就這樣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清早鬧鐘一響,她打了個顫,剛準備起身卻發現自己腳踝腫了個大包,看起來十分嚴重。
她不禁有些詫異,怎麼會這麼嚴重?實在是太嬌弱了吧?
她沒有辦法,卻還是打了個車去了醫院,焦急間竟然連手機都忘了拿。
排隊挂號是一項比較難的技術活,薛溪溪一個人蹦躂了好久才掛到號,中途倒是有幾個好心人見她情況有些嚴重給她讓了位置,引得薛溪溪連連道謝。
掛好號后,薛溪溪等待著叫號,終於到了她,便儘快朝著裡面走了進去,卻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
「我說院長,雖然我沒有經常來,但我的技術還是十分不錯的啊!就讓我留在這裡吧!」
「我說欒川,你這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我們這醫院實在是要不起啊!」
「院長院長,之前我是有點事情,我不是請假了嗎……以後不會了。」
「欒川……你別讓我為難,你這麼長時間沒來醫院,這其他醫生可都瞧見了,我也沒有辦法再留你。」
薛溪溪挑了挑娟秀的柳眉,然後走了進去,打斷了他們二人的談話:「那個……不好意思……我的腳受傷了,現在叫號到我了……」
周欒川挺拔的脊背顫動了一下,旋即轉過頭來詫異的看著她,「溪溪?你怎麼了?」
薛溪溪無奈的指了指自己抬起來的一隻紅腫的腳踝,然後說:「扭了。」
周欒川身著一身白色的大褂,整個人的氣質看起來十分的乾淨清爽,和以往那副風流倜儻的模樣大相庭徑。
他扶著薛溪溪坐下,只看了幾眼就道:「扭到怎麼會這麼嚴重,估計是踝關節損傷了。」
「嚴重嗎?」
「如果你抱著隨意養兩天就會好的態度,那肯定會嚴重的。」
院長似乎還想說什麼,但一看薛溪溪這個情況,就嘆了一口氣離開了。
薛溪溪瞧著院長走了,才淡淡的道:「怎麼了?沒工作了?」
周欒川用毛巾包著冰塊給薛溪溪冰敷,在聽見她疼痛的抽氣聲時才聳了聳肩,用著悲傷的聲音回答道:「那可不,以後就要啃老了,連工作都丟了。」
「你不是和池痕在公司工作嗎?」
薛溪溪有些驚訝,因為她想起來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是穿著一身西裝履革,和池痕走在一起,看起來像是要談合作的樣子。
一提起這件事情,周欒川就有些不自在了。
他尷尬的咳嗽了幾聲,這才避重就輕的道:「不太喜歡干那些東西,對醫學比較感興趣……所以就時不時的來玩玩而已。」
「原來如此,不過你家裡頭肯定很著急吧?」
「著急就著急唄,我也沒有辦法。」周欒川聳了聳肩,然後又去端熱水來給她燙腳踝,語氣淡淡:「最近不要活動了,一會我給你包紮一下,再嚴重的話就得打石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