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你就這麼賤
薛溪溪眸子一亮,正準備答應,又想到了什麼似得搖頭,「不了三木大師,我……不做裸體模特。」
三木的笑聲悠長醇厚,他笑了一會才道:「不做裸體的,就是普通的那種。上次見了薛小姐后,很欣賞薛小姐的氣質,所以……希望能給你畫一幅畫。」
「當真?」
「自然當真。」
「那好。」薛溪溪果斷的點頭答應,她問道:「什麼時候見?我得先吃飯。」
三木綠色的眸子眯了眯,旋即淺笑道:「一起吃晚飯吧,地點你定就好了,然後給我發個簡訊。」
「好吧。」
薛溪溪選的地方是一家中餐廳,她才點好自己吃的菜,三木就來了。
身為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人來說,那俊秀的容貌和頎長的身高是他的優點,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眸光。
他看見薛溪溪站起來后抱住了她,一吻落在了她的臉上。
「薛小姐,又見面了。」
薛溪溪被這親密的動作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她也知道這是外國人的禮儀,也不會傻到以為人家是為了占自己的便宜才這麼做的。
「三木大師,你看看你吃點什麼?」
薛溪溪脊背上滿是冷汗,好在粥已經上來了,她急忙低下頭喝了幾口,緩解胃部的不適。
「就這幾個吧,謝謝。」
三木點好了菜后笑道:「來中國這麼長的時間,覺得你們中國的美食真是多。我想要是再待上一段時間的話,恐怕我就得移民了。」
「三木大師真是說笑了,不過你怎麼突然改變了想法……」
「上次是我有些突兀了,一張口就是裸體畫像……咳咳,而且我後來聽說薛小姐已經有了丈夫,我為我上次說出來的衝動話語感到抱歉。不過說真的,我挺欣賞薛小姐的氣質和美貌,很漂亮。」
薛溪溪優雅矜貴的一笑,「謝謝。」
「嗯,吃飯吧。」
吃完飯後,薛溪溪便上了他的車,朝著他的家裡駛去。
三木的家住的比較偏僻,像是行至了郊區似得。
一踏進他家門,更覺得進了繪畫的海洋,牆上和地上擺放著諸多畫作。
「過來吧。」
三木這裡似乎平時有很多模特回來,他點著下巴思索了片刻,拿起了一件水藍色的抹胸長裙遞給了薛溪溪,「換上這個,然後就可以畫畫啦。」
「好的。」
薛溪溪在洗手間里墨跡了十來分鐘,不為別的,是因為這裙子也太低了,大半個胸都露在外頭。
她不是沒穿過抹胸的裙子,可這件實在是太……太那啥了吧。
薛溪溪找了半天,才尋到一件白色的披肩,這才走了出去。
三木見到她愣了一下,然後咧開嘴唇笑了一下,「披著也好,不過……頭髮還是放下來吧。」
三木修長的手指在她腦袋後面一撥拉,直接把頭繩拽了下來,黑色的頭髮瞬間落了下來,乖巧的披散在肩膀後面。
「很好看,你就坐在那裡,半側著身子,看著我就好了,記得不要動啊。」
「好。」
薛溪溪沒想到自己這麼一坐,就坐了兩個多小時。
不過不得不說,三木畫畫的水平真的是登峰造極。
她看著那副畫作,有些不敢相信畫中的人是自己。
那微微上挑的眼尾帶著濃濃的嫵媚之色,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波光漣漣,十分好看。
裸露在外的肩膀被披肩披著,帶著一種欲拒還迎的感覺。
「好看嗎?」
「非常漂亮。」
三木滿臉笑容,顯然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他朝著旁邊一指,「那些都是我不出的作品,你可以選一副。」
薛溪溪走過去一看,發現自己對作品並沒有什麼了解,她尷尬的拿出手機百度了好半天,才搜尋到一個名叫『純凈』的作品。
『純凈』這副作品是三木的巔峰之作,曾經只開展過一次將其放了出來,價值預估……
薛溪溪數了半天后面的零,抽氣抽的都快昏厥過去了。
她有些不確定的指著『純凈』說:「這副能送給我嗎?」
三木愣了一下,旋即點了點頭,語氣有些彆扭:「你這丫頭倒是會挑,那副作品是我……嗯算了算了,送給你。」
「謝謝。」
薛溪溪欣喜的感激著,然後換回了自己的衣服,扛著這幅作品就往外走。
「要不我送你一程吧……不然你也回不去啊。」
「那就麻煩三木大師了。」薛溪溪有些歉意的道。
三木擺了擺手,俊秀的臉頰皺了起來,「別一口一個大師,我是有多老啊?叫我三木就好了。」
「好。」
三木把畫框給卸了,將這幅畫給卷了起來,這才朝外走去。
開回薛溪溪所住地方的時候,三木忍不住的詢問她跟池痕之間的關係。
在得知池痕就是她的丈夫后,三木表現出了濃濃的詫異。
「池痕?他這個人倒是挺狠辣的,你是他妻子……能有什麼好日子過嗎?」
「過不過不也都三年了……」
「也是。」三木惋惜的嘆了一口氣,「上次我看他對你挺凶的,不過感覺也挺在乎你的。雖然我沒在商業圈上有什麼發展,但也聽說池痕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為了達到目的什麼都能做的出來。按照他的性格,我其實沒想到他會回來。」
薛溪溪下巴輕點,眸中斂著淡淡的悲傷。
對於池痕,她是非常熟悉的。
「我也這麼覺得。」
「嗯,不過還是希望你能夠幸福,到了。」
「多謝三木送我回來了。」
薛溪溪再度道謝后,這才拿起那捲畫走了出去。
然而才走到門口,一隻冰冷的大手便壓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詫異的抬頭一看,就對上了一雙銳利而淡漠的沒有絲毫情愫的眸子。
「你……」
「三木送你回來的?」池痕涼薄的聲音中帶著滿滿的不悅,他伸手死死的捏著薛溪溪的肩膀,語氣格外狠戾,「你去他家了?這幅畫是從哪裡來的?你讓他畫了?」
薛溪溪眉頭緊蹙,她拚命的掙扎著,「你弄疼我了。」
「你回答我的話!」池痕粗魯的低吼著,扯著她就走進了屋子,將她狠狠的甩在了沙發上。
「對!我就是讓他畫了!我就是去他家了!不然我怎麼可能拿到這幅畫!」薛溪溪猶如泄憤一般的喊道。
池痕的眸子驀然一紅,像是要噴出火一樣。
「薛溪溪,你就這麼賤?」
他的話像是從嗓子里擠出來似得,帶著滿滿的怒氣。
薛溪溪眼眶一紅,倔強的道:「你不是不在乎我嗎?你不是心裡只有馬茹蕾嗎?那我如何,又和你有什麼關係?」
「薛溪溪!我再問你一遍,你在他面前脫了衣服?」池痕一拳頭狠狠的砸在了薛溪溪耳邊,壓得她頭髮生疼,那沉悶的一聲響像是打進了她的心裡。
薛溪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眼淚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
「我沒有脫……」
「沒脫?那他怎麼會把畫給你!」池痕凶神惡煞的問著,每一句話都像是吼出來的似得,戾氣凜然。
薛溪溪絕望的看著他,聲音苦澀:「隨你怎麼想吧……反正無論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的。」
池痕看著她這無動於衷的樣子,恨不得一巴掌扇上去。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女人這麼不珍惜自己?
「薛溪溪你……」
「池痕。」薛溪溪心如死灰的叫著他的名字,「我們做個交易吧。」
池痕瞪大了眼睛,伸手扼制住她纖細的脖頸。
只要他一用力,她的脖子就會斷了。
「什麼交易?」
「畫給你,你去找市長讓他站在你這邊。而交易……就是和我們公司簽訂合約,讓我做范氏集團的交換設計師,到你們公司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