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如你把她給我
冰冷的氣息噴洒在彼此之間,薛溪溪足足有一分鐘才緩過神來。
她……她竟然被池痕吻了?
而且還是強吻?
結婚三年,她跟池痕接吻的次數攏共都不超過三次,而此次竟然……
可一想到剛才的事情以及池痕說出口的話,她就忍不住胸口一陣,像是碰到了燙手山芋一樣將他猛地一推。
池痕驀然睜開了冷眸,眸子像是鷹眼一樣直勾勾的盯著她,像是在盯自己的獵物一樣。
薛溪溪咽了咽口水,好半天才從嘴裡憋出來一句話:「你……你不要再羞辱我了……」
池痕都快要被她氣笑了,難得吻她一次,竟然還變成了羞辱?!
「池痕,我剛才說的話……都是真的,我現在很希望我們能夠離婚。」
池痕冷眸一眯,裡面滲透著涼涼寒光。
「離婚?就為了那一個破設計師的職位,就為了范毅?」
「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難聽!我要是真為了一個職位,怎麼可能會等到現在?難道你覺得憑我薛溪溪的能力,就不能到達這個地位嗎?!」
薛溪溪的設計雖然不能說是世界第一,但在這西城裡面排名前三那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曾經也有人開出過年薪三百萬來挖取她,只是她沒有去而已。
如今池痕這話,還確確實實是說錯了。
他有些尷尬的轉了一下眸子,語氣卻沒有絲毫緩和的意思:「那你就是為了范毅?」
「你……我真是沒法說了!」
「你就說是不是!」池痕像是抓到了她的把柄似得,步步緊逼。
薛溪溪的眼眶驀然紅了一圈,她死死的拽著身下的坐墊,狠狠咬牙,語氣中帶著賭氣的成分:「對!沒錯!我就是為了范毅!我為了他可以不到你公司工作!你說的都沒錯!」
「賤人!」
池痕的手赫然抬起,卻始終沒有打下去。
人都說,打女人的男人,最沒用。
他不是不敢打,也不是為了這個不好的名聲,他池痕活了這麼多年,從來不為別人的看法而活,他秉承自己內心,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更不會更因為別人的閑話而不去做什麼。
他,只是不捨得打。
看著那張在自己身邊跟隨了三年的面孔,他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心裡竟然油然生出一股淡淡的疼惜。
「隨你怎麼說吧……」薛溪溪像是被抽空了全部的力氣,癱軟在那裡。
池痕忽然開了車門,將她推了出去,語氣淡漠沒有絲毫溫度:「薛溪溪我告訴你,想離婚?做夢吧!」
「你……」
薛溪溪一臉不解的看著那揚長而去的車子,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這池痕是怎麼了?偏喜歡跟她對著幹嗎?
而池痕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明明只要他們離婚了,他就可以跟馬茹蕾結婚了。
可一想到薛溪溪會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跟別的男人上床,他就十分生氣。
以他對薛溪溪的了解,她是絕對不會和別人上床的。
可……她在范毅那裡住了那麼久,還是引起了他的怒意。
算了,就當是晾她幾天吧。
『晴空』報社的記者陌上此時正飛速的整理著自己搜取來的新聞,圖和文案配的十分整齊,然後交到了主編的郵箱里。
主編很快就回復了,「趕緊出雜誌!越快越好!這回可是個重大新聞啊!」
「好。」
彼時,薛溪溪還不知道自己跟池痕的爭吵會引來多麼大的麻煩,她怔怔的看著空無一人的街道,伸手去攔那寥寥無幾的車。
然而等了好長時間,始終沒有一輛車願意停下來。
僅僅停下來的準備載她的那輛車的主人還是一副痞痞的風流樣,沖著她吹著口哨,「嘿美女,不如跟我一起去玩玩?」
薛溪溪嚇得心肝亂顫,急忙搖頭朝前走了一段路程。
然而她走的腳都疼了,身後的大眾還在跟著她。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東風猛士在她面前停下。
「溪溪,上車。」
薛溪溪微微怔然的看著這輛霸氣的車,遲疑了一下才坐了上去。
「我新入手的車,咋樣?帥不?」
「挺帥的……」
周欒川聽聞滿意一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調侃的道:「我剛才咋瞧著有人跟著你呢?」
「不認識。」她搖了搖頭。
「也是,溪溪怎麼能是一輛大眾就能拿得下來的?怎麼著也得是阿痕家的蘭博基尼才行啊。」
她牽強的扯了扯嘴角,笑的一臉尷尬。
「怎麼了?」周欒川故作好心的詢問。
「沒事。」
周欒川對著車鏡扒拉一下自己的髮型,這才踩了油門朝前衝去,「聽說你跟阿痕吵架了?怎麼著,鬧離婚啊?」
薛溪溪牽強的從嘴角扯出一抹笑容,笑的是那樣難看,「他又不愛我……如今正主也回來了,我又何必再糾纏著他,留下一個不好的回憶呢?」
「呦,不是說薛家千金有一手小性子嗎?我面前坐著的人……究竟是不是我認識的薛溪溪啊?」
她舔舐了一下自己乾澀的嘴唇,殊不知這個小動作讓旁邊人的眸光赫然一暗。
「性子什麼的……不適合現在的我了。」
「別整的你很老一樣啊?我可比你大好幾歲呢!」
「不說這個了,你怎麼突然在這裡啊?」
周欒川故作憂傷的嘆了一口氣,「還不是某個人不放心被扔在大街上的你,緊趕慢趕的讓我過來接你,省的走丟了。」
薛溪溪暗淡無光的眸光一點點的亮了起來,她一臉希翳的看著他,聲音因為激動抖個不停:「你說的是真的嗎?」
「不能再真了!」
其實周欒川根本沒有接到池痕的任何消息,他在通知完陌上之後就來了范毅的公司,正好跟上了池痕的車。
若是放在平時的池痕身上,早就警惕的發現了。
可充斥著滿滿怒氣的他,哪裡有心思注意這些?
「池痕跟你說離婚啊,都是鬧著玩的,故意氣氣你而已。不然你瞧瞧,為啥你說離婚,他就不同意了呢?」
薛溪溪越聽越高興,因為這些事情都是跟池痕的私事,周欒川能一絲不落的說出來,那自然是真的了。
「你啊,可千萬別放棄這麼好的一個機會。馬茹蕾回來是壞事,但也是好事。從前她走了,在池痕心裡留下一道痕迹,說起來倒像是得到又失去的人。可你不同,說白了,你是池痕從未得到的人。你……明白了嗎?」
薛溪溪聽著這雲里霧裡的話,赫然攥緊了拳頭,「你的意思是……」
「真離婚還是假離婚,你可要自己把握好,不要因為一時的衝動而做錯了事情。馬茹蕾那女人,可沒啥好心思,難道你想池痕下半輩子都生活在算計當中?」
「我當然不想!」薛溪溪想也不想的反駁。
周欒川聳了聳肩,「那不就得了,該怎麼做你自己清楚,不需要我教你吧?」
薛溪溪微微一怔,娟秀的眉心漸漸擰了起來,「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不是幫你,我是在幫我哥們。池痕怎麼說都是我老鐵,總不可能看著他眼睜睜的掉在陷阱里吧?可他性格你也清楚,倔的要命,我要直接跟他說了,指不定還得被臭罵一頓。」
「……」
車子停在了范毅公司樓下,周欒川踩下了剎車,旋即拍了拍她的肩膀,「加油,我看好你哦!」
「嗯……」
目送著薛溪溪進了公司,周欒川的唇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然後直奔池痕公司。
一進辦公室,他就搖晃著手裡的鑰匙,「剛在大街上碰到個美女,你說巧不巧?是溪溪誒!」
池痕的手一頓,涼薄的眸光死死的鎖定了他。
周欒川就跟沒感受到似得,自顧自的道:「哎,你要是不想和她在一起了就趕緊離婚!我現在覺得啊,她挺對我胃口的,不如你把她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