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來自北境的情報
寧武帝有些怒了。
他瞧一眼還在診治的禦醫們，便吼道：“太子金貴之軀就躺在地上嗎？一群不會辦事的狗奴才。”
禦醫們聽到這話，紛紛手足無措。
進忠公公則問過他們後，指了幾名有力氣的太監抬起一張軟床，將鳳焰驍移到旁邊的偏閣內。
此時暖閣正堂就剩下寧武帝和容疾。
容疾知寧武帝之意是要將人遣散，以便他們二人更好的交談。
“皇兄息怒，此間事有蹊蹺。”容疾說道：“剛才我看太子的臉色確實有些像中毒，隻是這樣悄無聲息就能達到目的，想必那人手段也足夠高明。番邦那位公主還沒有如此厲害的手段。”
說著，容疾將一份折子遞到寧武帝麵前。
寧武帝伸手接過折子，展開一看，臉色更加難看起來。
他甩手把折子扔到地上，說道：“你這是何意？難不成以為是皇兄想要害你不成？”
容疾微微搖頭，說道：“皇兄別動怒，聽我仔細說來。”
“你說，若不給朕一個滿意的答複，朕可不會輕易饒過你。”寧武帝捏著折子轉回身去，隻是在他轉身之後，誰也沒看到他嘴角噙著冰冷的笑意。
待他坐回到龍書案之後，一臉沉重，把折子摔得啪啪響。
“事情要從昨晚說完，閻王寨一夥人趁太阿出去吃酒，偷偷潛入王府。皇兄也知道，自我從邊疆回來之後，府裏的安全便一直鬆懈著。也不知道他們如何大膽，竟然闖進來，幸好有洛洛在，帶著府裏的家丁將他們趕走，容疾才保住這條命。”
容疾言辭懇切，一字一句地把昨晚的事情“複述”一遍。
“上道折子給皇兄，還有另外一件大事。容疾聽聞北方邊境敵人屢屢試探，騷擾我寧國邊民，更有細作趁機混入，想要動大手筆。容疾想前去探查一番，以求皇兄可以睡得更安穩。”容疾把心中所想說出來，便等著寧武帝的答複。
寧武帝掃一眼書案上的折子，問道：“你府裏不是一直養著暗衛嗎？朕可是聽聞容王府的暗衛百裏挑一，雖不及太阿，卻也是身手不凡。”
“容疾不解釋。若是因為墨閣的原因，容疾可以立即交回權力。”容疾淡淡的說話，滿是不在乎。
“你這是說的什麽話，咱們兩兄弟情義深厚，墨閣交到你手裏，皇兄放心。”寧武帝又趕快往回拉，臉上也堆起笑模樣，褶子都出來了。
容疾身子朝輪椅裏深深靠了一下，不再言語。
氣氛尷尬一會兒，寧武帝率先打破僵局。
他撿起書案上的折子，說道：“對於閻王寨這件事情，你有什麽看法。”
“我打算親自去一趟北方，順著閻王寨這條線索追查下去，以絕後患。”
容疾聲音不大，也沒有殺伐之氣在裏麵，卻是聽得寧武帝一陣心懷激蕩。
他剛想拍案定下來，但心中又一轉念：北方可是容疾的老巢，若是讓他回到那裏，局麵可是不受他控製，到進修如果出了什麽差錯，之前的布局可全都毀了。
“這.……”寧武帝猶豫了，他的話音遲遲不落下來。
容疾也不著急，隻是看著寧武帝，一副等他決定的樣子。
這兩兄弟雖年紀相差不少，但論起心智來，容疾也不輸寧武帝多少。
如果非得說容疾有不如寧武帝的方麵，那就應該是不夠心狠手辣，胸中再有大仇大怨，也有著他不會去觸碰的東西。
“啟稟陛下，兵部尚書來報。”進忠公公在暖閣外出聲。
“讓他進來。”寧武帝說完後，對容疾說道：“朕先把朝中之事處理完，等下再研究北方之行。”
容疾微微點頭。
兵部尚書進來，他滿頭大寒，身上甚至還冒著熱氣，臉上很是急迫的樣子。
“參見陛下。”兵部尚書跪倒，聲音很是恭敬，隻是他的眼角一直瞟著容疾。
“你沒見到容王嗎？還不行禮。”寧武帝把臉沉下來，顯然是不高興了。
兵部尚書都沒敢站起來，雙膝在地上轉動著朝著容疾鄭重地磕下去，“兵部尚書林柘參見容王。”
“皇兄這是何必呢。林尚書請起。”容疾嘴裏說著，手上卻是沒有一點表示。
林柘起身，小心翼翼地看向寧武帝，抹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顫巍巍地從懷裏掏出一份帶血的紙張。
紙折著，由於被血浸染得從外麵也看不出什麽來，寧武帝看得眉頭緊鎖。
“林柘，這是什麽東西？”寧武帝很是不悅地問道。
“這是一份秘密情報。”林柘不敢有絲毫怠慢，雙手奉上前去，他走到龍書案前，說道：“這是我大寧國戰士用生命換來的情報，陛下請龍目禦覽。”
寧武帝也是個見過血腥的帝王，自然不會被上麵沾的血腥嚇到，他抖開紙張，仔細看了一遍。
他看完後，把紙張抖在林柘麵前，說道：“呈給容王看看。”
林柘麵露難色，但見寧武帝臉又沉下來，趕快照辦。
容疾卻是沒有伸手，林柘隻得將紙張展開，他這才撩起眼皮來瞟兩眼。
“難不成禦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竟然剛說過這個便到了。”寧武帝旁敲側擊地說道。
“這隻能說明，我的猜測是對的。”容疾淡淡說道，他揮揮手，林柘會意地走到一旁去，垂手站立。
“朕一直在想，禦弟是怎樣得前得知這個消息的呢？”
寧武帝這一開口，可是把給容疾挖了個不小的坑，若容疾回答稍有不甚，便會觸及寧武帝的逆鱗。
“皇兄這是在懷疑容疾？”容疾並未解釋，而是反問道。
寧武帝當時愣住，“並非如此，朕知你在北方聲望極高，想知道什麽是輕而易舉之事。”
“容疾自從交還了北境兵權之後，便和那裏的人再無半分沾染。至於這次的情報，我是從醉夢軒得知的。”容疾緩緩道來，“皇兄應該也有耳聞，最近皇室之人多和醉夢軒有關聯，或娛樂，或出價買自己想要的東西。我也跟著湊個熱鬧。”
“湊熱鬧？難不成……”寧武帝臉色甚是凝重起來，隻是他並沒有把話說完。
“沒錯，就是皇兄所想。容疾接近醉夢軒就是為了幫皇兄鏟除舁已，探查朝中誰有不臣之心。”容疾說完，扭頭瞧向林柘，問道：“林尚書最近納的小妾，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