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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得罪容疾也別得罪蘇洛洛

  蘇洛洛捏著紙條,並沒有急著展開,而是在看向容疾。


  “王爺,你早就知道了?”蘇洛洛心中已有答案,卻還是問出口。


  車輪滾動,容疾身子微微晃動一下,隨即坐好,說道:“就這麽急著質問我嗎?洛洛,我們之間是有盟約的,你對我是有多不信任?”


  蘇洛洛的心中一蕩,確實她在看到糕點裏有“貨”時,第一個就懷疑容疾和容妃串通一氣,兩人之間有秘密。


  直到容疾問上她,她才反應,若這二人真得有問題,容疾為何會在此時提醒她呢。


  “我……”蘇洛洛有些尷尬,不好意思地移開視線。


  她承認自己這次是莽撞了,可若放在以前,她可不是這樣不冷靜的人。


  到底怎麽回事?


  蘇洛洛拍了拍腦袋,將目光移到紙條上麵,隻見一行清秀的小字裏透著點點冰寒。


  不用說,這是容妃親自寫下的。


  “小心胭脂”四個字映入蘇洛洛的眼眸當中,可這四個字為何會出自容妃之手?

  她是知道胭脂有問題的,更是隱約猜到胭脂跟宮中某位貴人有染,卻沒想到已到了被容妃特意提醒的地步。


  “如何?”容疾垂著眼皮,不經意地問道:“可是傳給本王的訊息?”


  蘇洛洛把紙條遞到容疾麵前,即使他們是盟友,互通信息是很必須的。


  至於容疾到底瞞著蘇洛洛多少,這隻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


  容疾抬眼皮瞟一下,淡淡地說道:“她真是小看你了。”


  隻這一句,便沒有了下文。


  蘇洛洛笑著把紙條揣進懷裏,說道:“容妃娘娘也是一番好心,或許她發現胭脂和宮中某位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出於好心提醒我一下,也是常理。”


  “住在這深宮大院裏的人,就沒有一個心思單純的,若你進宮為妃,估計活不過第二天。”容疾早知蘇洛洛在辦案方麵雖有些手段,看人看事也有一套,就是心思太過單純。


  宮中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那可是分分鍾就是無數條人命。


  蘇洛洛吐吐舌頭,說道:“這不是有王爺護著我嗎?再說,我的心思也沒有你想像的那麽單純。”


  若提到單純,蘇洛洛腦子裏立刻想到一個人,那就嘉惠公主。


  這位生在深宮,長在深宮裏的公主真是幹淨得像塊白綢布。


  想到嘉惠公主,蘇洛洛的眸光不禁暗淡下去。


  容疾知她心意,寬慰道:“寧武帝讓你和親,隻不過是在試探我的態度。你也不想一下,一個跟寧國沒有血緣關係的郡主,怎麽可能會真正成為他的棋子?番邦是與寧國連年交戰的鄰邦,如此凶險,他怎麽可能安心安一枚不受控製的棋子呢?”


  棋子,棋子,又是棋子。


  蘇洛洛腦子裏有一個聲音在叫囂,她猛地抬起頭來,盯著容疾的眼睛,鄭重地問道:“為了寧國的安危,就要犧牲某個人的一生嗎?嘉惠公主又有何錯?”


  “錯?當然有錯。”容疾聲音沉下去,透著一股股冰寒,說道:“錯就錯在,她生在帝王家,從出生就享受著世間的尊貴。而現在就是需要她付出代價的時候,所以她沒的選擇。”


  “怪不得你之前跟我說了那樣一番話,原來你是早知道會有這麽一出大戲。”蘇洛洛總算是明白過來,隻是她心中的情緒絲毫沒有得到平息。


  “身處皇權中心,誰也逃不過注定的命運。洛洛,你現在若是反悔,我還有能力還你一片平靜的生活。”容疾很是鄭重地說道。


  蘇洛洛嘴角扯動,露出一個讓人看不懂的笑,“上了賊船,還能下得來嗎?我若此時退卻,想必劉家村就是我的前車之鑒。”


  “你倒是看得明白,隻是你真得想清楚了嗎?”容疾再次確定蘇洛洛的心思,便重複地問了一遍。


  “王爺既然能護我周全,我還有什麽想不清楚的。”蘇洛洛似乎上粘上容疾一般,任容疾如何說,她始終不改初衷。


  也對,數百條人命擺在那裏,她進京這麽多天也未見一星半點的動靜,更有甚者雲安城的外差進京都被人悄無聲息地處理掉。


  這一切的一切激起了蘇洛洛的鬥誌。


  就在這時,馬車外有人高聲喊喝,“王爺,請留步。”


  容疾和蘇洛洛互相對視一下,容疾出聲道:“停。”


  馬車停下來,外麵一個尖細的聲音從外麵傳過來,他似乎還急促地喘著氣,“王爺,你可真是心疼奴才,奴才給王爺請安了。”


  蘇洛洛挑開車簾,朝外看就見一個眼熟的太監微躬著身站在馬車旁。


  “你是四喜兒公公?”蘇洛洛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便問道。


  太監抬起頭來,滿臉掛笑地說道:“郡主真是好記性,城外驛館隻見過一次,郡主便識得奴才。這是奴才天大的榮幸。”


  “找王爺何事?”蘇洛洛沒理會他的恭維,問道。


  四喜兒見套近乎沒什麽用,便回道:“王爺讓奴才來請王爺移步禦書房,說是有重要的事情商議。”


  “哦?”容疾穩坐著,疑惑出聲。


  別看四喜兒對蘇洛洛說話臉上帶著笑,卻在對上容疾之時,便得恭敬嚴肅起來,“回王爺,鹹福宮那邊出事了。”


  鹹福宮?

  蘇洛洛的眼眸一緊,回頭看向容疾,容疾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便說道:“好,前麵帶路。”


  馬車調轉複又朝著皇宮的方向行去,容疾下車坐上輪椅,由太阿推著向皇宮走。


  蘇洛洛則跟在他身邊。


  四喜兒瞧見隻覺不妥,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王爺,陛下隻說了召見您。這大冷的天兒,雲安郡主若在外麵凍著,恐怕凍壞身子。”


  容疾側頭看向四喜兒,眼神淡淡的,卻讓四喜兒從骨子裏升出一股膽怯。


  他的腳下一軟,直接趴倒在地上,一時竟然沒有爬起來。


  容疾收回視線,一字未提,卻讓四喜兒這輩子都記住得罪容疾,也不能說蘇洛洛半個不字。


  蘇洛洛落後半步,伸手去扶四喜兒,四喜兒趕快連滾帶爬的躲開,趁機站起身來。


  “郡主不要折煞奴才。”


  四喜兒小心翼翼的模樣,看得蘇洛洛有些心裏不舒服。


  可這就是皇宮,這就是皇權的中心,正像容疾所說的一樣,人的命早就在踏入這裏的第一步早早注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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