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毫無進展
付曉曉正在伏案勾畫她新的表現手法，忽然有人敲她的桌子。
她不悅的抬頭，「劉媽！」
卻不想對上了蘇墨然的眸光，不由吐吐舌頭，抱歉的笑道：「你怎麼來了？」
「設計稿怎麼樣了？」蘇墨然望著她，看似不經意的問道。
「改了又改，總是不滿意。創意有了，找不到合適的表達方式。」付曉曉委屈的揉揉鼻子，忽然之間沒了信心。
或許她把自己看的太高了，非科班出身的業餘愛好者。
隨便玩玩也就罷了，若是正經設計起來，會感覺知識很貧乏。
有創意，就是找不到最合適詮釋方式。
是追求神似還是形似？梅花用白雪襯托她的品性，需要什麼樣的色調？
看著她苦惱的樣子，蘇墨然知道她是太為難自己了。
想做到最好，反而窒息了靈感和思路。
「晚上，我帶你去酒吧玩玩？」
「不去。」付曉曉連忙搖頭，她哪有什麼心情去酒吧玩，裡面亂糟糟的煩人。
幾天過去了，設計稿還沒有一點進展，這讓她很著急。
「去吧，放鬆一下。」蘇墨然卻執著的堅持著，帶她一起出去玩。
甚至打開衣櫥，為她挑選合適的衣服。看來看去只有那幾件，不由蹙眉。
「蘇夫人就這幾件衣服？」
「是啊，足夠穿了。」付曉曉沒有聽出他話里的疑問，滿不在乎的回道。
「你在肖家都過得什麼日子？竟然沒幾件像樣的衣服。」蘇墨然不要搖頭嘆息。
「以前整天在家待著，能穿就行。」付曉曉笑笑，眸中卻泛起點點苦澀。
「以前，還以為你是裝可憐，想不到就這點家當。」說著蘇墨然將她衣櫥里那幾件衣服都扔在地上。
「這些衣服還能穿……」她堅持說道。
不等她說完，蘇墨然拉起她的手，隨即把她拉出卧室。
他的力度很大，讓她無力抗拒。
兩人下樓后，他揚聲吩咐劉媽，「去把夫人房間那些舊衣服都扔了。」
付曉曉被他緊緊的攥著手腕，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
「我還要畫設計稿呢，你帶我去哪裡？」
「首先要懂生活，才能懂設計！」蘇墨然冷聲回道：「今晚不要談設計。只談服飾。」
「墨然，你是不是故意的，給我搗亂，讓我不能拿出好的作品？」
付曉曉也急了，她現在可是還背負著抄襲者的罪名，有什麼資格談自己穿什麼？
再說，在肖家這五年。她已經習慣了一件衣服穿了一年又一年，不覺得有什麼不好。
先把抄襲者的罪名摘去，她才能挺直腰桿。
現在最重要的是，設計出滿意而又完美的作品，堵上眾人的嘴。
「這樣做對我有什麼好？」蘇墨然被她誤會，卻沒有生氣，勾唇微笑。
「我白天還要上班，做許多事情。只有這個時間屬於我，讓我靜下心來，好好地構思不行么？」付曉曉已是眸中帶淚了。
蘇墨然明白，她這是著急，是開始對自己沒有信心。
越是這樣更要帶著她出去走走，換換心情，放鬆下，才能走出這種局促。
他上下打量著她，最後眸光定格在。她肥大衣服遮擋的前胸，那是一馬平川。
「難道對自己身材沒有自信？才會破罐子破摔在邋遢中？」說到這兒，蘇墨然忽然笑笑，「這一點，倒像是你們設計部長，付瘋子。」
付曉曉被他激起來了，憤然反駁：「誰說的？付瘋子身材有料，六塊腹肌。」
說完，她臉頓時紅了，這話似乎太曖昧了些。
蘇墨然眸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淡聲反問：「你有料么？」
「……」付曉曉啞言，他問的好直接，下意識的將雙手抱在胸前。
「有料就跟我來。」說著，他大步流星向門口走去。
片刻的猶豫之後。付曉曉決然跟上去，誰怕誰！
車外，斜陽餘輝淡染，車水馬龍，人流如織。
車內，付曉曉緊抿嘴唇，雙手緊緊捏成小拳頭。
蘇墨然微微側目，不由唇角輕揚。
這個自從簽訂協議以來，一直小心翼翼跟他相處的女人，生氣了。
其實，她若換身衣服，或許也不至於……
腳踩油門，車子加快速度向前行駛。
「到站，下車。」
付曉曉不由嘴角抽搐一下。
這四個字，分明是降低身價，把自己當成司機。
下車后，她依然胳膊抱在胸前，有些市儈的模樣。
打量著面前這座本市，最大的服裝廣場。
什麼路邊攤，什麼國際高端品牌。只要你想買的，都能在裡面淘到。
以前，付曉曉沒少來。只是每次，宋美茹母子倆大包小包，滿意而歸。
而她要麼兩手空空。要麼拎點打折的襪子內衣，等不值錢的小物件。
肖子廷開始也挺過意不去的，總是催她給自己選幾身衣服。
他們逛得都是品牌區，一件衣服都是上萬。
肖子廷每月給她的零花錢，都沒一件衣服錢多，而且還要貼補林如水一家。
她下意識的望向宋美茹，發現她臉色不太好。
很知趣的拒絕，自己天天在家裡，隨便穿點什麼就好。家裡衣服已經夠多，不用再買。
她的知趣，讓宋美茹很滿意。說她是勤儉持家的好媳婦。
再過幾年，便會將家裡的財政大權交給她打理。
如是，肖子廷也就不再說什麼，慢慢的也就習慣了。
離開肖家后，第一次站在這服飾廣場前。原以為往事隨風，卻再一次觸痛了她的記憶。
身上的衣服，就是宋美茹在這裡給她買的，總共不過一百元。
而她跟肖子廷，一雙襪子都要上百塊。
這就是她在肖家當媳婦的待遇。想起來，都是淚。
一陣涼風吹來，付曉曉身體不由打了個冷戰，她回神。
「蘇總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這附近似乎沒有酒吧？」
蘇墨然上下打量著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就這身打扮？」
付曉曉明白她身上的衣服很寒酸，輕輕一笑，「蘇總若是覺得這身不好，可以找一個配得上您品味的女人和您一起去，不必非要帶上我。公司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我就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