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開出條件
付曉曉忽略掉劉媽眼底慈祥的笑意，她正要下床，發現脊椎骨痛得厲害，不由齜牙咧嘴。
「小姐別亂動，您身上有傷。脊椎骨旁邊的筋扭了，要養傷三個月。」
付曉曉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瞟了一眼張媽，「謝謝。」
「不客氣，小姐有什麼事就打電話叫我。」
付曉曉點頭，門剛關上，她眼底湧出一股恨意。她本來還不知道要怎麼再出現在肖子廷面前，現在蘇墨然給她機會，她就一定要握緊。
最好的報復，是趾高氣揚的站在曾經看不起她的人面前。
九年的付出，如今卻流落至此，她不能就這麼算了。付曉曉硬是逼著自己噎回去眼淚。
門忽然打開，付曉曉立刻調整表情，轉眸見蘇墨然從外面進來。這個男人看似清冷淡然，不知怎麼才能打動他。
蘇墨然進來后坐在付曉曉身旁的椅子上，淡然瞟了她一眼，「付曉曉，子廷的妻子。」
本來準備好的戲碼忽然破裂，付曉曉心情複雜的盯著蘇墨然，臉色變化一瞬，努力保持鎮定，「很快就不是了。」
她馬上就要和肖子廷離婚，而且，還是凈身出戶。
「我為昨天老張的無禮向你道歉。」
付曉曉怎麼都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副局面，不過也正常，她也認得蘇墨然。
如果是以前，付曉曉一定會說沒關係。可現在……她一無所有……
「我總不能讓人白白污衊。蘇總，這是蔑視人權。」
蘇墨然唇角一勾，似乎被勾起興趣，「所以，曉曉想怎麼做？」
付曉曉對他忽然的親昵感到不悅，卻儘力壓下情緒，「所以，請蘇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勒索一些東西。」
蘇墨然眸光一閃，「付小姐但說無妨。」
「送我進美國薩特學院學習設計，相信這對蘇總來說並非難事。」
蘇墨然淡淡的看著付曉曉，眼底卻閃過一抹算計，「付小姐應該知道，我是生意人。自然要算計清楚，你被我的司機撞傷，現在你的醫藥費我全部包下。所以，送你去國外學習，我可以答應，但是，我有什麼好處？」
付曉曉咬牙，她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蘇先生既然是生意人，那我允許你開出對等條件。」
「付小姐要在學院里次次考試拿第一，並且，一旦放假便來JM設計部實習。才不外流。」見付曉曉不說話，蘇墨然淡然道，「相信付小姐如果有心學習，這並不難。」
這聽上去不像是條件，反而像是在激勵她……幫助她……
付曉曉回神，一定是她的錯覺。她跟他的關係，非要說的話也不過是她曾經是他侄子的妻子。而馬上這層關係也會消失。
「既然付小姐如此有信心，那我們簽下合同，這樣比較有保證。」
這麼快？
付曉曉心生疑竇，為什麼感覺一切都像是在蘇墨然計劃之中？
「這些都不重要，現在，付小姐當務之急是要養好傷，和子廷離婚。」
在蘇墨然離開時，付曉曉氣極喊住他，「你也是來幫肖子廷說服我的？！」
所以，才會答應她的條件……
蘇墨然轉身，「付小姐，我向來公事公辦。」
說完，門被關上。付曉曉氣息翻湧，她忍不住雙手攥緊被子。
肖子廷，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付曉曉的傷還沒好，但她沒有聽話的躺在病床上。此時穿好衣服已經下樓，劉媽著急的擋在她左右，「付小姐，您這樣，我沒法跟主人交代。」
手機還在不停的響，付曉曉蹙眉，接起道，「我馬上就到，肖子廷。離婚而已，你用得著急這一時三刻嗎？」
對方靜默。付曉曉覺得不對，正要看來電，便聽到回話。
「今天離婚？」
是蘇墨然！
「是，所以我現在馬上要出門。」
「五分鐘。」
付曉曉奇怪，見電話已經掛斷。她不顧劉媽的阻攔離開蘇家。走了沒多遠，便聽到身後一陣汽笛聲。回頭一看，看到車裡朝她招手的老張。
「上車，我帶你過去。」
付曉曉挑眉，「蘇總不怕您的侄子誤會？」
蘇墨然一陣輕笑，「誤會什麼？」
「誤會他的妻子馬上要成為他的嬸嬸。」
付曉曉膽子大了許多，此時直視蘇墨然的雙眸。
車子迅速離去，付曉曉站在原地，自嘲一笑。付曉曉，她太心急，也太不自量力。
肖子廷的電話一個又一個打來，付曉曉乾脆接起電話，「如果你著急，你現在……」
「你不用來了。」
聽到肖子廷冰冷的話語，付曉曉不敢相信。
「我們分居三年，法律意義上已經不是夫妻，自行離婚。」
說完，電話忽然掛斷。
付曉曉盯著手機看了半晌，忽然全身的力氣像是都被抽干，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肖子廷！你混蛋！」
她扔出手機，整個人蹲在地上，撕心裂肺的痛席捲她的身體。
此時，蘇墨然的車停在不遠處，他的目光幽深的落在後視鏡上。不等老張提醒便回神，「走吧。」
車子立刻駛離。
付曉曉在地上哭了許久，她又淡然自若的撿起手機。手機沒壞，她剛才真是衝動，這算是她現在的全部家當。
回撥電話，肖子廷那邊半晌沒接，她再次打了過去。這次電話很快被接起，「肖子廷，我們見一面。」
「姐姐，你現在不是子廷的妻子了，無故碰面會惹人閑話。」
付曉曉一聽是林嫻雅，她的腳步陡然停下，冷笑一聲，「是嗎？可我覺得惹人閑話的是你吧？作為肖子廷前任妻子的妹妹，和肖子廷勾結，別人會怎麼說你？宋美茹那麼尖酸刻薄又會讓你進門肖家的大門？」
「你……付曉曉，你得意什麼？你現在不過是被肖家趕出的喪家犬，有什麼權利對我指手畫腳？就算我再不濟，只要我的肚子爭氣，肖夫人的位置遲早是我的。我不急。」
說完，電話被掛斷。
付曉曉暗暗握緊手機，唇間勾起一抹冷笑。
沒錯，她也不急。一切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