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盯梢
「……」二姐說，「不管扔幾下，肯定能套中這個水晶球，這本身就很不尋常。」
「這也太可恨了！」我道，「明明花一塊錢能中的東西，這個小販卻不告訴我，讓我多花錢！」
已經盯了這麼久，又想到自己之前原來是被這個無良奸商多坑了錢，我頓時有點生氣。
我說：「要不要現在我就去把他揪過來？」
二姐搖了搖頭，示意我先別輕舉妄動。
她指著那邊同樣也在盯著的馬璐和白雲飛，道：「他們也在這裡盯著，你如果過去，那不就把自己暴露了？」
二姐抿嘴繼續道：「而且，你這一過去，他們肯定也會按耐不住，也都湊過去，這事情的動靜，就會鬧得太大。」
我說：「可是我們現在不過去的話，要是萬一被他倆搶先了怎麼辦？」
二姐對此也有點為難，跟我說：「這確實也是個問題，但是不管怎麼說，我們都不能暴露在他們的眼前，免得引起什麼其他的事情。」
我道：「這就有點難辦了——除非把他倆支開，或者讓那個小販離開那位置，然後我就可以趁他們一個不注意，直接把小販綁了，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問問他這些。」
二姐說：「聽著怎麼不像是調查事情，反而像是綁架的。」
誒呦！
二姐這麼一講，我也覺得這個辦法不太好。
畢竟這裡是公共場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除了馬璐和白雲飛，還有許多路人走在街上呢。
這麼做的話，那確實很不妥。
按照之前我打算好的，來了以後，直接去質問這小販：「東西哪來的？你是誰？為什麼要賣這些東西？有沒有什麼同黨？不說的話，我就揍你！」
基本上我這一嚇唬他，那小販覺得我這人挺凶，自己打不過我，十有八九就全都給招了。
但是你也知道，這事情墨鏡男來找我們的時候，已經說了這事情為了地府的名聲，要背著他們這些捉鬼協會的人……
誰能想到這時候他們的進展還挺快，前半夜還在我們酒吧避雨，那雨停的時間我不知道，但怎麼也是後半夜的事情……
這短短的幾個小時，他們就已經能找到了這裡！
他們的出現，直接打亂我預想好的辦法，而且就算編個瞎話哄過他倆，可是我問那小販話的時候，他倆也都在旁邊聽了去，還是不行！
正想對策的時候，二姐又盯著他們那邊看了看，跟我說：「看來他倆這一時半會也都不打算來問這事情。」
我看向他們坐著的那邊長椅的時候，這倆人一副在假裝看風景的模樣，表現的倒也像模像樣。
他倆假裝看風景的這不俗的表現，讓我也覺得，他倆該不會是就是單純地來看個風景而已吧？
我猜著道：「是不是我們想多了，這倆人根本沒查到什麼，這時候只是來坐著的，剛才恰好往那一看，然後我們誤會了。」
「不太像……」二姐說，「這事情鬼差只給了七天的時限，他們應該不會這麼悠閑，你看他們時不時地還是在注意那邊。」
「況且，」二姐話鋒一轉，跟我道，「就算是他倆真的是來看風景，你這麼明擺著走著過去，他倆還是得看向你這裡……」
我只得作罷，耐下心來等待。
盯了半個點，已經到了中午頭。
這個小販見沒人再來套圈，忽然一轉身收拾起東西來。
我見狀，驚道：「他該不會是要走吧？」
二姐說：「把地上擺著的東西都收了起來，看他的樣子，不會是察覺到什麼了吧？」
我覺得有這個可能。
畢竟這地方兩撥人在盯著他，那白雲飛和馬璐就一直沒動地方。
這倆人這麼乾乾地坐在長椅上，時間久了肯定會讓人生疑。
二姐做事情比較謹慎，所以找了個比較不顯眼的位置，好幾次我都想再靠近點，也都被二姐攔下。
倘若是他真察覺出了什麼，那肯定也不是我們的問題！
我撇著嘴道：「估計是他們倆坐在那裡，這個小販覺得他們不像好人，這時候想要開溜！」
我嗤出聲，笑話道：「你看，就這水平，盯個人都盯不好，坐在那麼顯眼的位置上，這還什麼捉鬼協會的什麼全是高人，也是很沒有水平嘛！」
我們說話的這當，這小販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裝在了箱子里，打算離開……
那小販抱著箱子剛挪開位置，馬璐和白雲飛見狀，也都很快起了身。
他們假裝散步一般，實則跟在那小販的屁股後頭。
二姐猜測道：「我覺得，他們兩個是想要跟著他，先找到這些水晶球的源頭……」
這還了得！
這事情要是被他們搶了先解決，地府的面子這事情我不管，但是我的好處可就沒了，那我就忍不了了！
好不容易可以占點地府的好處，這麼當著我眼前，像個煮熟的鴨子飛走了似的，這我以後肯定想起來就心裡難受。
我說：「這可不行，這事情我那是勢在必得，墨鏡男說了，這事情辦成，我說的什麼條件都可以實現，可不能讓他們搶了風頭！」
二姐抿嘴道：「可是，他們要跟著他，這我們也管不了。」
得想個辦法！
附近有不少的鬼，可以讓他們幫個忙，但是對付一個普通人還行，對付兩個有點本事的人，這顯然就沒什麼屁用了。
先不說有沒有用，倘若是知道這是捉鬼協會的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馬家的人，他們肯不肯幫忙，敢不敢去這還是個問題。
我正考慮的時候，忽然，身後有人笑呵呵地跟我打招呼道：「呦，又見面了，這麼巧啊。」
誰？
我一回頭，然後就看到一個猥瑣老頭兒笑呵呵地站我身後。
這人，他不就是那個何慧二叔店面那條街上愛說胡話的金老頭嘛！
我說：「你怎麼在這？」
「嘿嘿嘿，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金老頭笑著道，「白天沒事幹，我出來遛個彎，難道不行？」
「哦！」我說，「那你繼續遛你的彎吧……」
說著話，我一扭頭打算也跟上去，可是轉念一想，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我停下腳，回頭看眼金老頭，手一指白雲飛和馬璐那邊，問他道：「那倆人你認識不？」
金老頭眯著眼睛往那一看，然後道：「呵呵呵呵，不認識，但是看他們的模樣，都似乎有點道行，應該也是混陰陽的人。」
他大爺的，他們這些人，一眼看過去，都能看出人家有多大的道行，偏偏我就看不出來……
我心裡嘀咕上一句，馬上問金老頭道：「你說的那個被埋在地底下三丈深處封印著的千年鬼王，現在怎麼樣了？」
金老頭一聽這話，臉上頓時嘆息之色映起：「你說這個啊？」
「根本都沒人肯信我！」他道，「我說把那店一推，然後砸開水泥道，往地下挖三丈，肯定能見到，就是沒人願意聽我的……」
好好地一條街，你讓人家把路面上鋪的水泥給砸開，還要把那店面都推平了，再挖十米深，這事情鬼才能聽你的！
我已經不想對這事情再多做評論，此刻只是一臉笑意地看著他。
金老頭看了看我，撇嘴道：「好端端的，你怎麼忽然沖著我笑？」
「嘿嘿嘿……」我手繼續指著白雲飛那邊，臉上帶著笑，「那倆人你雖然不認識，但是我可以跟你說一下，他們是捉鬼協會的，就喜歡聽你說的這種事情！」
金老頭道：「是嗎？」
「當然了，」我說：「你現在可以去找他倆說一下這事情，好好聊一聊，再帶著你們去你說的那地方看一看。」
誰知道這金老頭聽我講完，什麼話沒講，反而是沖我伸出五個手指頭來。
我納悶道：「幹嘛？」
「嘿嘿……」金老頭笑道，「你不就是想把他們支開嗎？其實用不著騙我這個老人家，我又不是傻子——不過既然你想讓我幫你這個忙，那也不能白幫啊！」
他說：「你給錢，我就幫你。」
這個金老頭，居然一點都不傻！
他非但不傻，還挺賊，這時候居然跟我談起價錢來了。
不過，他說可以幫這個忙，這還是讓我覺得可以接受。
我說：「十塊錢，怎麼樣？」
金老頭哼著道：「太少了吧？」
他手一指已經快要走遠的白雲飛和馬璐，直接道，「怎麼也得二十塊錢吧？」
「二十塊錢！我幫你把他們拖住……」他說，「你考慮一下吧，不過得快點，不然的話，等會他們可就走遠了。」
二話不說，我直接掏出二十塊錢遞給他。
一掏兜的時候，我見還有個五毛的零錢，便一塊塞給他道：「多給你五毛！」
金老頭笑呵呵地收了錢，當即追著他們倆過去。
到了他倆身後，接著馬上道：「誒呦，這不是那誰誰誰嘛！」
馬璐和白雲飛還在若無其事地走路，撞見一個猥瑣老頭忽然貼過來，頓時全都嚇了一跳。
馬璐道：「你誰呀！」
金老頭說：「你忘了，怎麼連我都不認識了？」
馬璐可能覺得他有毛病，不太想搭理他，還要繼續跟著那小販走，馬上開始攆人道：「我根本不認識你，你認錯人了吧？我們還有事情，沒時間跟你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