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菁怎麽了?你先別哭,是不是誰欺負你了?”沈暮煙抱著張菁菁輕輕安慰道,“你身上都濕了,我們進去,先把試衣服換掉,好不好?”
“暮煙,我丟臉丟大發了,嗚嗚……我怎麽那麽慘啊。”張菁菁越想越委屈,抬起頭,哭得非常響亮。
半個時辰後。
張菁菁坐在炕上,身上圍著被褥,雙眼紅腫,神色恍惚,一副還沒緩過神來的樣子。
“菁菁,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沈暮煙將一杯熱茶塞到張菁菁冰冷的手中,“衛公子他們都回隔壁屋了,眼下沒外人了。”
張菁菁抽泣一聲,抬頭看向沈暮煙:“我興匆匆地跑去魏越家,把餅子給他的時候,鼓起勇氣說藏在心裏的話,結果……我沒料到他家裏有一位姑娘,那姑娘正巧把我的話聽得正著,我就被她從頭到尾澆了個徹底。”
“她心腸也太狠毒,這麽冷的天,也敢潑你水?”蘇紫葉在一旁憤憤不平道,同時聯想到上午的餅子,“所以你那些餅子是給魏什麽越烙的?結果你當眾表白,還被他屋裏的女人聽到了?”
張菁菁看著蘇紫葉話都不喘地,將自己剛剛遭遇的一切全說了出來,瞬間她又開始掉金豆豆了:“嗚嗚,我哪裏知道,魏越就是把我當妹妹一樣看待,那個女孩子,早就跟他定了娃娃親,他、他們馬上就要成婚了。”
“暮煙,今天是我長這麽大,最為黑暗的一天,嗚嗚嗚……我怎麽那麽倒黴。”張菁菁抱住沈暮煙哭得上接不接下氣。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就是個男人嘛,他不喜歡你,總會有人喜歡你的,而且你現在對他喜歡沒那麽深,早點看清也是好事。”沈暮煙拍著張菁菁後背安撫,“日後離他遠點,以免再殃及到自身。”
“可我心裏難受,這可是我第一次喜歡一個人,雖然是單相思,可心裏就是……”張菁菁說不下去了,抱著沈暮煙嚎啕大哭,哭得隔壁衛斐然他們都聽到了。
“你、你們看我做什麽?”
司庭軒一抬頭,看到幾人直勾勾盯著自己,就連大人也看著自己,頓時反應過來,“你們該不會以為我欺負了她?冤枉啊,我這幾日可沒招惹她。”
“聽張姑娘哭得這麽傷心來說,她一定是遭遇了情傷。”司馬塵摸著下巴滿臉嚴肅地分析道,“看樣子,對她打擊不小。”
“她遭遇情傷,那就跟我更沒關係了!”司庭軒一攤手,受不了幾人的目光,一甩袖轉身就走,“我去幫你們是收拾行囊。”
早點將他們送走,早一日耳根清淨。
從張菁菁回來之後,盤旋在沈家上方的低氣壓就沒消失過。
晚飯之時,她也不出來,就躲在裏屋內,飯菜都是沈暮煙送進去,可見她真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沈姑娘,下午的時候,我跟幾位弟兄說了,明日讓他們都回家過年一直到元宵再回來 ,所以從明日開始,飯菜就不必再煮那麽多了。”
跟以往一樣,衛斐然收拾完後,總要跟沈暮煙說上幾句話,才會戀戀不舍地離開。
沈暮煙點點頭,看向這兩天一直顯得很憂鬱的朱美玉:“那你不陪你表妹回去過年嗎?畢竟她的父母可是你為數不多的親人了。”
“我要是送她回去,可能就再也沒辦法回來了,她要是想回家,就跟著昊天幾個明日一起回,她要是不想回,就讓她呆著,反正我現在也管不了她 。”衛斐然現在隻管朱美玉一日三餐吃飽睡足,但隻要朱美玉說其他的,他便閉口轉身離開,不跟她有交流。
“但你這樣對她不管不問,日子長了,萬一她出了什麽問題,她的家人不就更有話說嗎?”沈暮煙當然是想把朱美玉弄走,不然她隔三差五鬧一鬧,誰受得了。
衛斐然聽到沈暮煙的話,沉思許久,麵上漸漸嚴肅起來:“沈姑娘,你說得有些道理,是我考慮不周,那我現在去找美玉說說。”
“你現在就這麽貿然找她,萬一她又給你一哭二鬧三上吊呢?以你的個性,基本又要依她了吧?”沈暮煙雙手環胸,打量著一臉想不出辦法的衛斐然,“我倒是有個主意,就是有點不好。”
“沈姑娘,你不妨說來聽聽。”衛斐然麵有激動,“隻要辦法可行,若是當中出了差錯,我一人擔責。”
沈暮煙抬手,示意衛斐然附耳過來。
她的嗓音輕柔,說話之時,輕輕呼出的熱氣噴灑在衛斐然耳邊,弄得他癢癢的:“你可以讓人一掌打暈她,等她醒來的時候,早就離開這裏,她想鬧,也沒辦法。”
衛斐然聽完,看向沈暮煙沉默不語。
“辦法雖然粗暴了點,但對付朱美玉,這種辦法最為管用。”沈暮煙慢條斯理道,“當然也要看你舍不舍得下手。”
衛斐然重重歎了一氣,點頭應道:“沈姑娘,你的辦法我會考慮的,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慢走。”
目送衛斐然等人離去,沈暮煙才回到家中,曹氏已經帶著沈妮與沈暮秋歇息。
戚玖歌見沈暮煙走進來,忙起身小聲問道:“你跟他說什麽?”
“我讓他把朱美玉送走,省得一天到晚看見她心煩。”沈暮煙抬手揉了揉眉心,“等明日,我們耳根子就能清靜了。”
戚玖歌瞅著沈暮煙,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對相互最為了解,可隔了三年,她有點摸不透好友的性子:“暮煙,你不是說,不想在與衛斐然有交際?可你這麽幫他,如果他對越發有好感呢?那豈不是……”
“他不會的。”
沈暮煙睜開眼,打斷戚玖歌,望著她微笑:“我的死,對他而言是無法越過的傷痛,就算他對現在的我越發有好感,他也會壓抑自己。”
“我不信。”戚玖歌搖頭,“雖然我沒有你了解衛斐然,可經過這段時間,看到你們之間的相處,若是不知道的,真以為你們是小兩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