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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齊心協力

  沈暮煙打量著自告奮勇的衛斐然,他跟司庭軒還真是兩個極端,一個處處為別人考慮,一個處處占別人便宜,偏偏兩人湊到了一塊,還成了生死之交,誰見他倆,就嚇得扭頭就跑。


  可能應正那句話,負負得正。


  “沈姑娘,大人說得在理,我聽說,山上時不時有野獸出沒,你們兩個女孩子上山太危險了,我們這裏也忙得差不多了,就讓大人跟著你們去吧。”生怕沈暮煙開口回絕,在院中的石玉堂還當起了說客。


  沈暮煙原本是要開口讓他們其中一人隨行的,因為要挖冬筍,冬筍分量可不清,可不是要找個苦勞力,現在衛斐然先開口了,倒是省去自己不少麻煩:“那就有勞衛公子了。”


  “不麻煩,不麻煩,沈姑娘你稍等,我去洗個手,馬上過來。”衛斐然笑著應了一聲,走到井邊快速洗完手後,就跟著兩人一道出了門。


  “喲,我還真小看了大石哥,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一直在門口站在的司庭軒慢悠悠飄到石玉堂跟前打趣道。


  “去你的。”石玉堂啐了司庭軒一口,手下一停,麵上流露出一抹傷感,“隻要能讓大人快點走出陰影,那我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石玉堂一句話,說的屋內的三人也低下了頭,唯有司庭軒摸著下巴連連搖頭:“老石啊,你還太嫩,就算大人對沈姑娘有心,人家沈姑娘未必瞧得上大人哦。”


  而且……


  司庭軒總覺得沈暮煙身上揣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自己最喜歡挖掘秘密了,自然是要一探到底。


  “呼呼……”


  下過雪的山路,變得很是濕滑,衛斐然走在最前頭探路,時不時用手中的鐵鍬敲斷攔在三人跟前被積雪壓彎的樹枝。


  “吱吱吱!”


  衛斐然剛抬起右腳往左跨時,坐在沈暮煙肩頭一直沒出聲的小猴子突然嘴裏叫喚起來,一躍至衛斐然肩頭,指著左邊的小道一臉急切。


  “小叮鐺,那邊都被積雪覆蓋了我們進不去,而且那裏頭可沒有菇子跟冬筍。”張菁菁是三個人當中對山路最熟悉的一位,她走到小猴子跟前,一臉莫名地說道。


  “吱吱吱!”


  小猴子還是指著左邊,甚至還站在衛斐然肩頭,神色很堅決仿佛在說:“就要走那邊,聽我的沒錯!”


  “暮煙?你說往哪裏走啊?”張菁菁一時間拿不定注意,而衛斐然原本就聽沈暮煙的,一時間兩人齊刷刷望向沈暮煙。


  “聽小叮鐺的,上次我跟暮秋迷路就是靠它才走出來的,而且我覺得山路的路況,它應該都特別熟悉。”沈暮煙走到兩人跟前呼出兩口白氣,瞧著左邊被積雪掩蓋住,從籃子內掏出鐵鍬,“隻要打出一條可以供人行走的路,我們就能進去。”


  “那,那我來開路。”衛斐然點點頭,想了想又將臨走前塞到背後籮筐內的麻繩拿了出來,“來,把麻繩套在腰上,我們三個人排成一條直線,這樣的話,就不會走散了。”


  “衛公子,還是你想得周到。”張菁菁不忍誇讚衛斐然一句,“看你年紀輕輕的,懂得可真多。”


  “我常年在外,遇到多了,自然懂得也多。”衛斐然笑了笑,走到沈暮煙抬手要往她身上套麻繩還猶豫了一下,“沈、沈姑娘麻煩你抬個手。”


  沈暮煙視線落到衛斐然一雙滿是老繭的手上,明明三十還不到,一雙手卻慘不忍睹,輕描淡寫一句裏,興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有多少苦楚。


  “沈、姑娘?”


  衛斐然又喊了一聲,才將陷入回憶中的沈暮煙給拉了回來,抬手間,衛斐然已經將麻繩給她套上:“好了,那我走慢點,你們要是覺得快了,隨時跟我說。”


  越往左邊走,明顯就能感覺寒風正在一點點加大,衛斐然頂著寒風,一邊砍斷攔住的枝丫,一邊留意後方的兩人,三人艱難地行走在雪地裏。


  穿過那一片被壓倒的樹林,剛剛如同刀削一般的寒風瞬間消散全無。


  “哇!”


  三人抬頭間,看見潔白晶瑩的霜花綴滿了枝頭,在金色陽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銀色光芒,一眼望去,幾乎每顆樹上都掛滿了,就如同到了冰雪世界一般。


  “是霧凇。”


  見多識廣的衛斐然解答了展現在三人麵前的跡象:“我以前偶爾見過一次,沒想到今日會在這小小的莫家村的山裏再次能見到這種奇特的景象。”


  “吱吱吱!”


  這會兒,小猴子已經從沈暮煙肩頭跳到了地上,地上很冷,凍得小猴子不停地跳腳,不過它還是努力當起一個搜尋者,努力帶三人尋找那一片隱藏在冰天雪地下的盎然春色。


  “走,我們跟上小叮當。”


  沈暮煙一招呼,三人便快步跟著小猴子,也不管周圍景色如何,隻跟著小猴子那一抹金黃身影,一路往前,穿梭在一顆顆蒼天大樹中……


  直到,一陣暖意撲麵,三人如同便點醒一般,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綠色的草坪上開著許多色彩斑斕的花朵,不遠處那一顆顆叫不出名字的蒼天大樹,綠意盎然。


  “這?這裏是什麽地方?”張菁菁都糊塗了,明明剛剛還站在雪地裏,怎麽一眨眼就到了綠地裏。


  沈暮煙沒回答,隻是抬頭打量四周的一切,這裏跟森林其他地方一模一樣,唯獨不一樣的,就是外頭是冬天,這裏是春天。


  不遠處,有嫋嫋霧氣升起,越走進,體感就越溫暖,三人走著走著,感覺後背滲出溫熱的汗水來,額頭、鼻尖、下巴也在冒汗珠。


  “吱吱吱!”


  小猴子剛剛不知去哪兒了,這會兒突然從一顆樹上露出小腦袋,而後跳到一根綴滿果實的枝丫上上下橫跳,隻聽“刷刷刷,噗通噗通”幾聲枝丫的果實一個個爭先恐後地落於地麵。


  其中三兩個咕嚕嚕滾啊滾啊,正好滾到沈暮煙的腳邊,她彎腰將地上的果實撿起來一瞧:“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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