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是指哪方麵?”沈暮煙瞅著張菁婧局促不安的樣子,純心再次逗弄她。
“這……”張菁菁眼睛微微瞪圓,覺得剛剛自己替沈暮煙出頭完全多餘了,“我回答不上來。”
“那要是我真不是沈暮煙呢?”沈暮煙停頓一下,打量張菁菁的表情變化,“你還會同我做朋友嗎?”
“當、當然!”張菁菁回得有些心虛,“隻要你不要這麽咄咄逼人,我害怕。”
“張菁菁,你不是號稱自己是莫家村一霸嗎?居然也有怕的時候?”沈暮煙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閱人無數的她,從見張菁菁第一眼就知道,她是個仗義的好朋友。
“那都是年少無知。”張菁菁很不好意思地撓撓腦袋,突然一拍腦袋,“遭了,光顧著給你解圍,我都忘記出來的正事了。”
“你還有正事?”
“暮煙,你不許再嘲笑我。”張菁菁跟沈暮煙急了,“我出來是想村裏的紀郎中給我家毛驢接生的,我不跟你說了,我先要去找他了。”
“哎,你等等!”沈暮煙喊住她,“紀郎中一大早就出去了,不知何時回來呢。”
“啊?那怎麽辦?”張菁菁傻眼了,“那我家毛驢豈不是要一命嗚呼了?”
“走!”
張菁菁傻乎乎地看著沈暮煙拉著自己往前走:“去哪兒?”
“上你家呀,給毛驢接生。”
“沈暮煙,你逗我?你會給毛驢接生?”張菁菁眼睛都直了,拉住沈暮煙連連搖頭,“不行,我有點不相信你的技術。”
“你再墨跡下去,你家毛驢真要一命嗚呼了。”沈暮煙才不給張菁菁思考的機會,拉上她就往張家走去。
張家後院。
張菁菁的爹正手足無措站在驢棚前,來回眺望前方:“怎麽還不回來 ,真是急死人了。”
“爹!我們回來了。”
張叔一聽女兒的聲音,立馬快步迎了上去,當看到女兒帶著沈暮煙回頭,他往後瞧了幾眼:“紀郎中呢?你沒把他帶回來?”
“爹,紀郎中不在家。”張菁菁瞅著爹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急忙指著沈暮煙說道,“暮煙說,她會接生。”
“暮煙會接生?”張叔眼前一黑,抬手驅趕兩人,“你們兩個不著調的,走走別給搗亂了,我自己想辦法給毛驢接生。”
“張叔,就讓我試試吧。”沈暮煙站在那裏,目光堅定看向張叔,“毛驢都沒聲了,再耽擱真就來不及了。”
張叔眨巴下眼,望著不容往日的沈暮煙,竟然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驢棚內。
沈暮煙慢悠悠蹲下來,眼睛瞅著母驢尾部,露出小驢的兩條腿,正常來說,牲畜先出屁股後出頭,現在先出腿了,可不是要難產。
沈暮煙來不及與身後的兩人解釋,將袖子卷起,然後在父女倆麵露驚恐下,雙手伸進母驢尾部,找到小驢的屁股,然後將身子跟頭一點點拽了出來。
當拽出來的一瞬間,虛弱的母驢突然嘶吼一聲,而後渾身一抽搐恢複了平靜。
“拿點幹淨的布來。”
剛出生的小驢,軟趴趴倒在地上,沈暮煙第一時間將它全身上下擦個幹淨,然後拍著它的臀部,一點點刺激它,想讓它自行站起來,隻有當它獨自穩穩站立起來的時候,才意味著,它活了。
終於……
小驢在三人期待的目光下,慢慢揚起頭,然後伸出前肢撐在地上,再一點點撐起後蹄,努力的全力的站了起來。
“哇,暮煙,你真的會給毛驢接生,小驢活了。”張菁菁口中爆發出驚歎聲,轉身將沈暮煙抱個滿懷,“我認識這麽久,竟然不知道你還有這項絕活。”
沈暮煙滿手汙濁,沒辦法推開她,揚了揚唇角淡定道:“偶爾間見過別人給毛驢接生,沒想到派上用場了。”
“哎呀,暮煙,瞧我光顧著高興,我帶你進屋洗洗手。爹我們先進去了。”欣喜若狂的張菁菁領著沈暮煙進了廚房,找出木盆打了溫水拿給她洗手。
沈暮煙低頭洗手時,張菁菁就坐在小板凳上,雙手撐著下巴歪頭打量她。
“怎麽?我臉上有金子?你看得這麽仔細。”沈暮煙將手從水盆裏抬起來,抽出自帶的手絹將雙手擦拭幹淨。
“我哪有。”張菁菁站起來走到沈暮煙跟前,上下打量她幾眼,“我是覺得你跟之前很不一樣。但這種不一樣,讓我覺得,哪怕我不在你身邊,你也不會被人欺負的。”
“哦?你這麽有信心?”沈暮煙輕笑問。
“嗯!”張菁菁很是嚴肅地點點頭,伸手拉住沈暮煙的雙手很是認真道,“暮煙,對不起,我沒有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陪在你身邊照顧你安慰你,但我跟你發誓,從今天開始,不管你以後怎麽樣,我都不會再放開你的手了。”
在沈暮煙當太子妃那會兒,她不光得不到真心實意愛情,就連友情都得不到。
張菁菁的話,確實觸動到沈暮煙內心隱藏的悲傷,她眼眸動了一下:“你說得好像在與我告白。”
“沈暮煙,你能不能正經一點,我在跟你說我心裏話。”沈暮煙的一句玩笑話,徹底衝淡了張菁婧內心的緊張感,“這話我隻跟你說一次,反正我不會給你機會拒絕的。你必須答應!”
“哦,你好霸道哦。”沈暮煙皺皺鼻子,抬眸注視著張菁菁。
“噗呲!”
“哈哈!”
兩人終於在對視幾秒後,紛紛笑出聲來,張菁菁一把甩開沈暮煙的手,略微嫌棄在衣擺上擦了幾下:“咦,怎麽感覺有點起雞皮疙瘩呢。”
“哎呀,暮煙,你可真厲害居然還會給毛驢接生。今晚留下來吃飯,我可要好好感謝你。”已經將毛驢安頓好的張叔,手中提著一條魚笑嗬嗬進了廚房,“今晚啊,我給你們露一手。”
“怎麽吃魚啊。”張菁菁蹙眉捏住鼻子,“爹,你做的魚總是有一股去不掉的魚腥味,我才不要吃。”
魚腥味?
沈暮煙想起鮑大叔給自己的生薑,拉了拉張菁菁的衣袖:“你跟我回去一趟,我有辦法將魚做得一點腥味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