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的確不會掉銀子,但地裏會長銀子。”沈暮煙冷笑一聲剜了一眼馮大姐,“山上地裏有人參,賣了它,就能有錢。”
馮大姐一聽,簡直要笑掉大牙:“沈暮煙,你撒謊也要有個度,我天天山上轉悠,何時從地裏挖出人參過?”
沈暮煙也不急,繼續冷冷回道:“你若不信,現在就可以跟我上山去,看看到底有沒有人參。”
“沈暮煙,你讓我去我就去,那我成什麽了?”馮大姐狠狠瞪了沈暮煙一眼,“不去,你趕緊把銀子還我。”
“你要不去,就證明你心虛,你在誣陷我弟弟 。”沈暮煙走進馮大姐幾分,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馮大姐,“去還是不去?”
馮大姐被沈暮煙盯得心裏發毛,眼神閃躲:“去就去,我還怕你不成?”
“要不我們也去看看吧?說不定運氣好,也能挖到人參呢。”村民一聽山上有人參,早已按捺不住。
山上有人參的消息,在一炷香後,傳遍整個莫家村。
沒一會兒的功夫,幾乎一半的莫家村村民都出動了,拿著鐵鍬挎著籃子雄赳赳往山上走去。
“前日,就是在這塊區域挖到人參的。”沈暮煙領著大家來到前日來的地方,指著腳下,“你們挖吧,誰挖到就算誰的。”
她的話還沒說完,村民就迫不及待地開始埋頭苦挖起來。
“姐姐。”沈暮秋哭得上接不接下氣,拉著沈暮煙的衣擺怯生生道,“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衝動跟小富貴打起來的。”
“暮秋,你沒錯。”沈暮煙輕輕摸著弟弟的頭,將他拉到一處,“人參這種稀罕物,可不是野紅薯那麽好挖到的。”
“這什麽東西?黑不溜秋的?扔掉。”馮大姐從地裏挖出一根黑乎乎如同一塊樹根一樣的塊狀物,她一瞅不是人參,氣得直接往後一拋,剛巧扔到沈暮煙的腳下。
沈暮煙低頭一瞧。
何首烏?
一種能跟人參媲美的中藥材。
她慢慢蹲下身,趁著眾人都在專心挖人參,一下子把何首烏藏到弟弟身上:“噓,別說話。”
“啊,我挖到啦,我挖到人參啦。”突然麻子臉大聲喊叫一聲,揚起手中的一個小小人參,“這裏真的有人參啊。”
沈暮煙定眼一看,那人參跟自己挖到的,差太遠,賣不了什麽價錢。
“哇,還真是,那我們也快點,趕緊挖,一定能挖得到的。”
一株人參出土,大大鼓舞了村民的鬥誌,直到太陽下山,都沒停歇。
最後,隻有五個人挖出了人參,其餘的都挖到的全是野紅薯,氣得他們當場就把野紅薯砍成兩半。
“沈暮煙,你不是說這裏有人參嗎?怎麽我半顆都沒挖到。”馮大姐挖到最勤快,可惜人參影子都沒見到。
“人參又不是野紅薯,長得到處都是。”沈暮煙盯盯看著馮大姐,“讓你上來挖人參就是證明我沒有撒謊,但現在我要跟你算算賬。”
“沈、暮煙!你胡說什麽?你說賣掉人參,我又沒看到,除非……除非你能找到那店家給你做證人,要不然你們就是偷我錢。”人參沒挖到,還累得半死,馮大姐才不會撒罷甘休。
“你確定?那如果我能找來藥店主人當證人,證實我的確賣了人參才賺到的銀子,那你怎麽跟我道歉?”馮大姐蠢得,都不用沈暮煙來挖坑。
“要是這樣,我就給你磕三個響頭,喊你一聲姑奶奶。”馮大姐得意洋洋道,“如果你沒辦法證明,那你要還我一兩銀子,還要給我三跪九叩,怎麽樣?”
“好啊,當著大家的麵,到時候你可不能反悔哦。”沈暮煙勾唇一笑,“明日我就去城裏把那位店家請來給我作證。”
“我明天就在家等著你!沈暮煙,我們走著瞧。”馮大姐撂下狠話摟著兒子往下山走去。
一回到家中,沈暮煙就把大門鎖起來。
然後帶著弟弟進了屋,從他懷中掏出那根烏黑粗壯的何首烏往油燈下照了照,她認得沒錯,的確是何首烏。
“姐姐,這東西很值錢嗎?”沈暮秋臉上滿是迷茫。
“值錢,有了它,明天馮大姐死定了。”沈暮煙眼中閃過一道狠辣,但看向弟弟之時,又變得溫柔起來,“暮秋,別擔心,去洗個澡,把身上的髒衣服換掉,有姐姐在,不怕。”
清晨,周圍都被一片白霧籠罩著。
沈暮煙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懷中揣著何首烏一步步前往城中上次那家藥鋪,她來得時間剛剛好,藥鋪才開門。
“喲,這不是沈姑娘嘛?”店裏夥計認出沈暮煙來,見她雙手交疊在前胸立馬說道,“你稍等,我去喊掌櫃過來。”
藥店廂房內。
王掌櫃瞅著桌上的何首烏,已經很久很久了。
“王掌櫃一臉為難,難道出麵替我作證很難?”沈暮煙麵帶微笑,伸手將桌上的何首烏往前推了幾分,“這株何首烏,少說也有五十年。”
“沈姑娘 ,你誤會的我意思了。”王掌櫃對著沈暮煙笑得勉強,“我都一大把年紀了,出麵替你作證,有點欠妥當 。”
“您不用跟我拐彎抹角,直接開條件。”沈暮煙麵帶笑意,要是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她白當太子妃那麽久了。
“沈姑娘果真爽快。”王掌櫃嗬嗬笑了兩聲,“我瞧你們那山上有很多藥材?若是你以後挖到什麽珍貴藥材都給我,讓我以半價收取,那我就幫你這次。”
“王掌櫃你都說了,是珍貴藥材,還要半價?”沈暮煙麵上的笑容越發加深,“是否有些強人所難?”
“沈姑娘,我這藥店原本就是小本經營,賺不了幾個錢,當然沈姑娘要是不願意,那當我沒提。”王掌櫃也不惱隻是笑得難聽,“今天就到這裏,我還有事,沈姑娘請回。”
沈暮煙起身,將何首烏收了回去,低頭漫不經心道:“我看王掌櫃是個好人,原本我打算你幫我一次,我也幫你一次,給你提供個讓藥店生意好轉的法子,現在看來,沒必要了。”
“沈姑娘?你此話當真?”王掌櫃猛然轉身眼睛瞪大,“你真有辦法讓我藥店起死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