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偷梁換柱
城郊到醫院,四十幾分鍾的車程,成了付雲城世界裏最長的距離。
他什麽都顧不得,全程將油門踩到底!
二十分鍾後,他順利趕到市中心醫院。
秦昊月早已在急診中心正門口準備好了搶救床等待多時。
車子剛剛停穩,顧清歡立刻被專業醫護人員抬到了移動病床上。
付雲城幾次上前想要幫忙,想要看看他的清歡,可到處都是血,他伸不上手,也不敢伸手。
從一無所有走到現在,他經曆了很多很多事。
可不管是刀尖上舔血還是命懸一線,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擔心緊張過。
高高大大的身影站在原地,就這麽茫然的看著最心愛的人被醫護人員推走。
上台階時,顧清歡的她的手垂落在床邊,結婚戒指順著手指脫落掉在地麵上,清脆的聲音像重錘,狠狠砸在了付雲城的心頭。
他撿起戒指,注意力被顧清歡垂在床邊的手臂內側吸引。
羊脂玉般的皮膚,潔白無瑕。
付雲城幾步追跑過去,攔住了焦急救治的醫護人員。
秦昊月擔心道:“學長,您這是幹什麽?嫂子需要時間搶救,不能再耽誤了!”
付雲城揪住醫護人員的衣領將他們推開,直接將顧清歡手臂處的衣服直接擼到最上麵。
手臂白嫩纖細,不知道的人看不出任何問題。
可付雲城知道,這不對勁!
顧清歡的手臂內側,腿上,還有脖頸處,鎖骨處,到處都有他留下的青紫吻痕。
她的皮膚白皙嫩滑,他隻是稍稍用力,便吻的她好像傷痕累累的模樣,使得付雲城苦不堪言。
昨天和前天歡愛過後留下的痕跡,不可能這麽快就散的幹幹淨淨。
付雲城扯開了她的衣領,露出她精致好看的鎖骨。
上麵依舊潔白無瑕,沒有半點青紫痕跡。
“她不是清歡!”
周圍負責救治的醫生大驚,麵麵相覷覺得匪夷所思,秦昊月也覺得驚奇。
不是顧清歡,怎麽會和她長得一摸一樣?
仔細打量,她們怕是連睫毛長度都如出一轍!
秦昊月擔憂道:“學長,我們還是先救人吧!”
“人清醒過來,是不是本人一查問我們不就知道了。”
“萬一她是嫂子呢?!”
“在耽誤下去大羅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秦昊月的話像重錘,垂在了付雲城的心口。
篤定的想法也變的晃動。
是啊,萬一這是障眼法呢,萬一她是清歡呢?
握著纖細手腕的力道瞬間鬆開,付雲城點頭,少見的慌亂。“你說的沒錯,先救人。”
秦昊月以為他是看到顧清歡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受到了刺激,眼中閃過一絲心疼。
朝醫護人員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將顧清歡推走,他拍了拍付雲城的肩膀。“別擔心學長,有我在,我一定不會讓嫂子有事。”
付雲城點頭:“手術成功後,第一時間通知我。”
“好,那我去了。”
“嗯。”
可秦昊月還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沒問題吧?清河人呢?”
“我在這!”
清河的車隊剛剛停穩,他直接從駕駛位竄下來,竄到付雲城身邊,氣喘籲籲道:“夫人已經進搶救室了嗎?怎麽樣?有沒有大礙傷得重不重?”
“應該沒什麽大礙,我正準備去手術室,嫂子交給我,你照顧好學長。”
“好的沒問題!你快去吧!”
清河來了,秦昊月算是真正鬆了口氣,大步朝直通手術室的醫護專用電梯走去。
付雲城坐到了一邊的鐵藝椅子上。
他想到一個人。
那個和清歡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羅嫣然。
魏靈音死後,她一直沒有任何動靜,這種小羅羅,唯一的殺傷力就是那張和清歡一模一樣的臉,而且還是已經用過一次,並且被識破的臉。
付雲城一直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倒是沒想到,她居然還敢回來。
為了演一出這偷梁換柱的戲碼,居然把自己傷成這個樣子,真是可笑。
等等。
她傷成這樣,那是不是表示,清歡也在同樣的位置受了傷?
他的心猛地一痛,差點沒站穩。
清河剛要去把急診門口烏壓壓一片漆黑的保鏢團散開,看到付雲城不對勁,他嚇了一跳,立刻上前扶住他。“老板,您沒事吧?”
“清歡出事了。”
清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納悶道:“老板,您說什麽?”
付雲城雙手緊握成拳,聲音裏憤怒盡顯:“清歡被掉包了。”
“他們故意把我們引入郊區,調虎離山!”
“什麽!?”
清河眼珠子差點嚇出來,一顆好不容易安定下去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老板,您確定嗎?會不會弄錯了?羅嫣然在我們手上吃了不少虧,您給了她那麽多實質性警告,差點扒了她的皮,她不太可能還敢回來作死。”
“為了魏靈音,她什麽事做不出來?”
清河徹底慌了。“老板,那我們接下來怎麽辦?”
距離顧清歡出事已經過去很久了,她出事的地方又是市中心,這會兒想要從事發現場找到蛛絲馬跡,已經不可能。
現場已經被破壞,留下的一些證據,比如車牌之類的,在這麽長時間裏,也一定被處理掉了。
現在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透著猩紅殺氣的眸,盯著手中染著血的結婚戒指。
付雲城一字一句道:“把羅嫣然嚴格監控起來。”
“集合人手,帶上魏靈音的冰棺,去魏蘭花別墅。”
清河戰戰兢兢道:“可是老板,羅嫣然本來和我們就有仇,她完全有動機自作主張做這些事,哪怕我們知道,這背後一定是魏蘭花在搞鬼,可她會承認嗎?”
“她承不承認不重要。”
“我要的,是她交出清歡。”
“如果她不交呢?”
付雲城薄涼的唇角,勾起一抹血孽的弧度:“我屠她滿門。”
魏家別墅。
客廳裏,阿香正在替魏蘭花處理荷國傳遞來的公文文件。
保姆端著餐盤從樓上走下來,唉聲歎氣的,很是無奈。
阿香見狀,立刻放下文件迎上去,她瞧了瞧絲毫未動的食物,眉心微蹙:“夫人還是不肯吃?”
保姆歎息,眼淚汪汪的說:“何止是不吃,門都不開,從回來就一直把自己關在裏麵,抱著少爺的斷臂一聲不吭。香姐,你去勸勸夫人吧,少爺的斷臂不知道被冰凍過多久,涼國的天氣雖然不算太熱,可也實在受不住,我隔著門都能聞到味道,在這樣下去不行的啊。”
阿香怎麽可能沒勸過。
可魏夫人如果是她輕易就能勸的動的人,她就不是魏夫人了。
阿香也跟著歎氣:“行,你先下去吧,我上去看看。”
“好。”
保姆離開,將食物端去廚房,阿香則去取了魏夫人房間的備用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