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顧清歡捧著書出了醫院，撥通了沈一白的電話。
很快，沈一白走出來，“清歡，出什麽事了，這麽急著見我？”
顧清歡把自己的手機和從趙萬那裏拿來的書都遞給了沈一白。“幫我化驗一下，這部手機和這本書上，除了我的指紋之外，還有沒有別人的。”
沈一白納悶：“你化驗這個做什麽？”
“工作上出了一些問題，我急著用，你最快多久能出結果？”
“一個小時。”
“好，那我就在醫院等著你。”
沈一白握住她的手。“出什麽問題了？跟我說，我幫你解決。”
“我好像好心辦了壞事，等化驗結果出來我再告訴你。”
“好。”
沈一白立刻撥通了陳飛揚的電話。
很快，陳飛揚來取走了化驗物。
沈一白摸著顧清歡的頭笑道：“這麽急著跑來，吃飯了沒有？”
顧清歡這才想起來，自己從早晨到現在一口東西沒吃，五髒廟也十分配合的咕嚕咕嚕響。
她尷尬的咧嘴笑。
“走，我帶你去那邊新開的菜館嚐嚐鮮，順便等結果。”
“好。”
陳飛揚的行動力快的離譜，顧清歡這邊剛把事情和沈一白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飯還沒吃幾口，她的化驗結果就出來了。
傳送過來的照片顯示，手機上和書上，除了顧清歡的指紋外，同時提取出一對男性指紋。
那就是趙萬沒錯了。
“真是沒想到，連趙萬都坑我。”
顧清歡氣的把沈一白的手機丟到餐桌上。
沈一白把玩著她嫩白的手指。“需要我出麵嗎？”
他和晨星的老板是摯交。
顧清歡立刻搖頭。“這麽點小事還不至於讓你出麵。”
“那你打算怎麽辦？”
“事情已經出了，去看看怎麽能幫陶鑫磊挽回損失，再就是辭職。”
說完，她重重歎氣。“還以為好好工作能在年底多拿點獎金，現在全泡湯了。”
沈一白笑道：“實在想還債，以身抵債也可以，沒必要這麽辛苦。”
顧清歡用力剜了他一眼。“我真的敢以身抵債，怕是你不敢接，你就是個嘴炮達人，買個戒指都不敢送，還是我硬搶過來的。”
她嗬嗬一笑，嘲諷滿滿。
沈一白被說的老臉一紅，用力捏了捏她的臉。“顧清歡，打人不打臉。”
“誰讓你調戲我。”
話落，顧清歡用力咬了一口手裏的雞腿，仿佛那就是沈一白。
她吃的嘴角都是油漬，手指上也髒兮兮的，沈一白實在是看不下去，不停的用抽紙擦著她嘴巴上的油，兩隻手也輪著擦，盡量讓她有點女孩子的樣子。
奈何擦完不到一秒，又是滿手油，可他毫無怨言，一遍遍不厭其煩的幫她擦。
顧清歡被他搞得笑出聲，有點不忍心捉弄他了。
“好了，我不吃了，瞧你嫌棄的，一直幫我擦。”
雞腿放到了飯碗裏。
沈一白無奈搖頭。“我這不是嫌棄你，是在幫你維護形象。”
拿過雞腿，他彬彬有禮的將雞腿肉撕成一條一條的，然後淋上醬汁，重新遞到顧清歡麵前。
“吃吧，知道你沒吃飽。”
顧清歡齜牙美滋滋的笑道：“嘿嘿，謝謝沈長老。”
顧清歡覺得，自己一單獨和沈一白在一起，就變成了腦癱，這也做不到那也做不好，好在，沈長老都能在她身後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條。
看到她吃的香噴噴的，沈一白比自己吃飽還滿足，手上擦拭的動作不斷，溫柔道：“待會兒去找趙萬攤牌嗎？”
顧清歡點頭：“嗯，我必須把事情說清楚，不可能讓他白利用我一次吧。”
“說完一起回家，我等你。”
“好呀。”下一秒，顧清歡反應過來：“你不用在醫院照顧你媽嗎？”
“今晚我需要補眠，陳飛揚替我。”
顧清歡眨了眨眼。“你媽願意？”
“不願意也得願意。”
“額……好吧，可著你一個人陪床確實要了你的命。隻可惜她看不上我，要不然我也能幫你分擔一下。”
沈一白順著她額前的劉海。“你把自己照顧好就是為我分擔了。”
“你別老幫我當廢物好吧？我其實在外麵很優秀很厲害的。”
沈一白好整以暇。“是嗎？”
“是啊！”
他溫柔輕笑。“是，我們清歡最厲害了。”
“切，不信拉倒，改天讓你見識見識我特別有魄力的一麵。”
沈一白被她逗的笑出聲，繼續給她撕雞腿肉。
十分滿足的吃飽了飯，顧清歡拿著化驗結果去找趙萬攤牌。
病房裏，依舊隻有趙萬一個人。
看到顧清歡，他有些意外。“清歡，你怎麽又回來了？”
顧清歡關上了病房門，坐到了床頭座椅上。
“萬哥，我把我的手機和剛才從你這裏借來的書送去化驗了，結果很讓人驚喜。”
趙萬的眸底瞬間閃過一絲慌亂，轉身即逝。
“你，你送去化驗？”
“恩，兩個物件上都有你的指紋。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昨晚趁我睡著的時候動了我的手機，又用人臉解鎖開了鎖，轉走了那段錄音，是嗎？”
麵對她開門見山的質問，趙萬吞了口口水，腿邊的雙手緩慢的握成拳頭。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騙得過顧清歡。
良久，他豁出去道：“清歡，我也是被陶鑫磊逼的，他如果隻是單純的揍我兩頓我絕對不會反擊。可是他這些年火了以後一直對我進行全方位打壓，我。”
“他能壓住你就證明你實力不行，如果你足夠強，他怎麽可能壓得住？”
趙萬無奈一笑，眼中有淚水：“清歡，你太不了解我們這一行了。”
“不，我了解，我知道你不容易，否則你以為我閑的幫你出頭嗎？可不容易，不能成為你利用我打壓陶鑫磊的理由。你把我的維護當成狗屎了是嗎？”
趙萬羞愧的低下頭。“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人是陶鑫磊。”
病房裏出奇的沉寂。
顧清歡按開了錄音筆：“那段音頻，是你曝給記者的吧？”
趙萬已經徹底放棄掙紮。“我缺錢，高價賣掉的。”
“……”
顧清歡無語至極。
“所以錢才是你的目的？”
“錢隻是順手，讓陶鑫磊萬劫不複才是我的目的。他打壓我多少年了？這些年，拜他所賜，我過的有多慘你很清楚。連公司裏後起之秀都敢踩在我頭頂拉屎，這難道不是他的報應嗎！？”
“清歡，你維護我，我很感激你，以後我的助手隻會是你，不會有別人。那些賣掉的錢我可以分給你一半。但是我求你，錄音曝光的事你就當不知道，陶鑫磊如果追問起來，你完全可以說是因為你手機丟了，不知道是誰泄露出去的。”
顧清歡陌生的看著眼前的人。
她第一次覺得她不認識趙萬了。
這場對話再繼續下去沒有任何意義，她起身要走，趙萬猛地拉住她。“清歡，我們共事雖然隻有半年，但我自認一直對你不錯。這次算我求你，不要告訴陶鑫磊是我做的，就說是你手機丟了，行嗎？”
“否則那個瘋子報複起來，我真的一點活路都沒有了！你知道，我家裏的情況已經不允許我失敗了！”
“我求你了清歡！”
居高臨下看著趙萬，顧清歡心裏有千言萬語鄙視之詞想噴他一臉，可到了嘴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什麽叫做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她算是徹底明白。
“趙萬，這些說詞你早就想好了是嗎？”
趙萬猛地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