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縱身一躍

  病情？


  顧清歡懵了好幾秒。


  她沒有多問，忍著小腹強烈的墜痛感，一小步一小步跟著護士去了主任辦公室。


  主任說：“顧小姐，您的第一次流產手術沒有處理幹淨，需要馬上做清宮手術，否則會對您的身體健康造成十分嚴重的影響。”


  他一邊說，一邊開始開單據，寫了一堆字後，將單子推到了顧清歡麵前。


  “先拿著這些單子去辦理一下住院手續，這兩天我們就安排給您做手術。”


  “不用了。”


  顧清歡臉色慘白，推開了那些單子。“我會看著處理，不用手術。”


  “看著處理？”


  她胡謅道：“對，去別的醫院，不在你們這裏。”


  站起身，和醫生道了謝，她匆忙離開。


  她哪裏有錢做清宮手術。


  就算有，現在也沒有什麽做的必要了。


  走出醫院，她先去了西城安生墓園，確認父母的身後事屬實處理完，葬在這裏，她便安心了。


  夕陽漸落，顧清歡打車，來到護城河大橋。


  來往車輛川流不息。


  她一個人站在橋邊，靠著欄杆，手裏拿著一張父母的合照，以及寶寶的B超單。


  她一直在笑，蔥白的手指撫摸著她曾經擁有且摯愛的親人。


  “爸，媽，你們還好嗎？”


  “才分開這麽幾天，我真的好想你們呀。”


  “你們見到寶寶了嗎？”


  “我想，應該見到了。”


  “不知道這個小家夥有沒有怪我沒有保護好他。”


  “媽……”她咬住下唇，忍著淚水，無奈的笑出聲。“我實在撐不下去了。”


  “對不起。”


  顧清歡用力親吻照片上意氣風發的父母，將它們放在自己心髒的位置。


  爬上欄杆，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

  付氏大樓。


  頂層，大會議室。


  付雲城坐在主席位，仔細聽著各個分公司匯報經營情況。


  這時，辦公室的門推開，助理小跑進來，伏在他的耳邊低聲說：“老板，出事了！顧小姐跳護城河自殺了！”


  付雲城腦袋嗡一聲，眸色犀利看向他。


  “是真的，消息我已經確認過。不過人還沒死，這會兒在市中心醫院搶救。”


  手中緊握的鋼筆鬆了下來。


  他莫名鬆了口氣。


  冷冷的說：“派人盯著，不許再讓她有尋死膩活的機會。”


  助理頷首，“是！”


  大會還在繼續，付雲城麵色冷硬，看不出喜怒。


  可助理離開後，各公司負責人說了什麽，他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


  顧清歡醒來，已經是一天以後的事情。


  鼻息間清晰的消毒水味讓她絕望。


  又是醫院。


  她被救了。


  試圖摘下氧氣麵罩，怎料，頭頂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


  “她醒了！”


  病房的門呼啦一下被人撞開，湧進來幾十個記者，將病床前圍堵的滿滿當當。


  她一臉懵圈。


  記者爭先恐後提問：“顧小姐，外麵傳言付先生的父母是被你父母逼死的，這件事是真的嗎？”


  “醫生說你剛剛小產，請問你懷的是付雲城的孩子嗎？”


  “你是因為愧疚才跳護城河自殺嗎？”


  “現在醒了，請問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


  話筒懟到顧清歡臉上，她看著眼前一個個探知真相的記者，麵露驚恐，不斷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