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以牙還牙

  看守所裏。


  顧清歡肚子疼的很厲害，蜷縮在草墊子上，青筋暴起。


  她高燒不退，心心念念惦記著父親的病要怎麽辦。


  審訊結束被送入看守所之前，她給家裏的所有親戚都打了電話，可惜，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她。


  他也打了付雲城的電話。


  他拒接。


  渾渾噩噩間，一盆涼水潑下來，嗆的她猛烈咳嗽。


  一個女人拎著水盆站在不遠處。“新來的，你很狂啊，剛來就躺在那享福。”


  顧清歡坐起身，身上還往下趟水。


  她眸色猩紅。“這位大姐，你想幹什麽？”


  那女人將水盆砸到顧清歡身上。“叫你起來！滾過去，把廁所打掃幹淨！”


  看守所裏，另外幾個犯事兒的都蹲在角落裏，抱團看熱鬧。


  顧清歡摸不清楚情況，不好衝動，忍了。


  她咬牙，挪動下床，去衛生間刷起廁所。


  眼看著要刷完，不知道是誰從背後狠踹了她一腳。


  “啊！”她沒有準備，撞到了水泥牆上。


  額頭擦掉一塊肉，生疼。


  她站起身，“誰踹的！？”


  剛才潑水的女人雙臂環胸，“我踹的，怎樣？”


  另外一個女人嫌棄說：“不怪堂姐踹你，瞧你刷的什麽？隻會偷東西嗎，連廁所都刷不幹淨。”


  堂姐上前，戳著顧清歡的肩頭：“馬上重刷，今天，你如果不把衛生間刷的一塵不染，你的晚飯就是便池裏的水。”


  見顧清歡不動，瞪著眼睛看她，她抬手抽了她一巴掌。


  “愣著幹什麽？重刷！”


  長這麽大，除了付雲城，沒有人敢這麽欺負顧清歡。


  顧家欠付家的，父母還捏在付雲城手上，被那個男人欺負她無話可說。


  可這些人，是什麽東西？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顧清歡使出全力撲向堂姐，將她騎在身下。


  其他人想要上前幫忙，她用清潔工具對準堂姐的眼睛。“誰敢過來！我廢了她的眼睛！”


  眾人都傻了。


  堂姐也大叫：“不要過來！你們退後！”


  顧清歡脫掉板鞋，用鞋底狠狠抽她的臉。


  “讓你潑我水！”


  “讓你踹我！”


  “以為新來的就好欺負是嗎？”


  “看我不打死你！”


  她說一句話抽她一下，抽的堂姐哇哇大叫，接連求饒。


  眾人瞠目結舌，眼看著堂姐的臉被抽成豬頭。


  顧清歡打累了，站起身，一腳踢開她。


  她冷眼看著監獄裏所有人。“需要我輪班做的事情我會做，其餘的事情跟我無關。在我離開這裏之前，大家就做陌生人，誰敢惹我，我要誰的命！”


  女人們都被嚇到了，聚在一起木訥點頭。


  顧清歡一個人走去角落，捂著肚子休息。


  清潔工具不敢離手，她也不敢真的睡死，怕這些人報複。


  就這麽被關押了七天。


  每一天，顧清歡都去向守衛的獄警打聽外麵的情況。


  可惜，毫無所獲。


  她猜測父親一定已經沒了。


  每每構想那個畫麵，她都哭的肝腸寸斷。


  她埋怨父親過去為什麽要做那些錯事。


  埋怨自己為什麽這麽沒用。


  可終究，都於事無補。


  這日，牢房大門打開，獄警說：“顧清歡，有人保釋，你可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