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選擇

  她眼睛紅紅的，和我以往看到的蔡薇薇截然不同，而且，她的樣子很痛苦，讓我不知道她究竟怎麼了。


  劉芊小臉也是一副不解的樣子，再加上這麼一屋子都是人，氣氛瞬間顯得無比尷尬。


  就在氣氛無比尷尬的時候，卻還是吳彬捂著嘴吼了起來：


  「你們是誰？他媽的！敢算計老子！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我看了一眼，角落裡的吳彬，已經一嘴的鮮血，眼神卻還是無比陰狠毒辣。


  「紅城集團蔡家！」


  蔡華冷冷的說了一句，像是根本就沒有把眼前的吳彬放在眼裡。


  蔡薇薇也身子顫抖的沖著吳彬罵了一句：

  「管你是誰？快滾！」


  吳彬像是吃了屎一樣的表情，可臉上依舊是掛著一股狠厲，儘管已經少了一顆門牙，可他看起來卻依舊狠毒，沒有了一顆牙的毒蛇，只會報復的越發兇狠。


  「好！這筆賬，老子記下了！」


  他咬著牙，慢悠悠的爬起來，眼神怨毒的看了我一眼，我很想再去狠狠揍他一頓，卻不想逾越，也不想再仗著別人的勢，我發誓我的仇，一定要自己親手報！

  在吳彬帶來的幾個人攙扶之下，他們還是被清了出去。


  等到這些人走後，房間內的矛頭再一次聚焦到了我身上。


  蔡華揮了揮手，他帶來的那些人全都是一股腦的出了門，一下子，這間象徵著屈辱的房間里，就只有剩下了我跟劉芊，還有蔡家兄妹四個人。


  氣氛再一次陷入到了尷尬和沉默之中。


  我鼓起了勇氣，說了一句：

  「謝謝你們。」


  儘管蔡華看我很不爽，蔡薇薇之前對我也很冷淡，可這一次，如果不是他們救了我，估計這一次我會被吳彬給整死，劉芊也會被侮辱，這一聲謝謝是我必須要說的。


  然而蔡華的臉上卻滿是不屑和鄙夷，像是根本就不願意看到我一樣。


  「你要謝就謝薇薇，如果不是她哀求我，誰願意管你這麼個廢物！」


  蔡華臉上一臉不耐煩的樣子，雖然讓我覺得很難堪，但是我依然轉過頭，看了一眼臉色有些發白的蔡薇薇，對她說了聲謝謝。


  蔡薇薇此刻也出神的望著我，而且眼神之中，還有些不甘心，甚至能看到眼淚在她眼眶不停打轉。


  「周浩，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救你嗎？」


  她臉上掛著淚，尤其是看到我身邊站著的劉芊，臉色越發痛苦。


  我搖了搖頭，知道上一次我求她救劉芊的時候，她說過她以前喜歡過我，可是後來一切都晚了，她已經討厭我了，可是這一次為什麼要救我，又為什麼要說我是她的男人？

  可蔡薇薇看到我搖頭的一瞬間，我就看到她眼眶已經變得越發紅了起來，淚水不斷的打轉，豆大的淚珠滑落了下來。


  「你不知道？」


  她居然一臉慘笑，「那我問你，為什麼我在幫你，你關心的人卻不是我，而是她？」


  蔡薇薇臉上還是有著不甘之色。


  而我卻被她這句話，問的不知道該怎麼說……


  是的，的確是蔡薇薇來救我，為了我，奮不顧身的去打黃麗，而且還親自動手了，可是為什麼我對她卻沒有任何想要保護的心理……為什麼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劉芊，甚至還有跟阮阮解釋，偏偏沒有想到蔡薇薇。


  我自己也搞不懂，搞不明白。或許就是因為以前蔡薇薇羞辱我太嚴重了，讓我對她已經下意識的有了抗拒。


  她的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回答，也不能說。


  可蔡薇薇，卻越發著急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劉芊小臉之上，也是一臉煞白，身子縮著，像是還沒有從剛剛的驚嚇中回過神來……


  「你說啊，為什麼不回答我？」


  終於，蔡薇薇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可我卻低著頭不吭聲，也不敢看蔡薇薇。


  蔡華當即就冷哼了一聲，說著就要上來拉蔡薇薇，同時鐵青著臉罵我。


  「薇薇，這個狗東西不是人，狼心狗肺，你跟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可是蔡薇薇卻不斷的搖頭，說她不甘心，還是倔強的推開了蔡華，轉而看向了我。


  我依舊是低著頭，知道我對不起蔡薇薇，可我也是沒辦法。


  蔡薇薇像是不死心，跟我說，她要跟我直說。


  「周浩，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麼就跟我在一起，我跟我哥可以幫你報仇，讓你洗刷恥辱，或者，你就選擇這個婊子，跟她浪跡天涯！」


  蔡薇薇咬著牙，嬌軀顫抖的說了出來。


  我看到蔡薇薇一臉認真的樣子和有些歇斯底里的口氣，心再一次陷入到了矛盾之中，看了一眼已經在顫抖的蔡薇薇，她小臉之上已經滿是掙扎和不甘。


  真的沒想到，她居然會再一次的給我機會，跟她在一起。


  她長得真的很漂亮，雖然最近胖了一點，而且我上次跟她也發生了那種關係，她也是第一次給了我，可我卻下意識的就不想跟她在一起，尤其是想到了以前跟她在一起，受到的那些窩囊氣。


  她的性格還是沒有改，還是罵劉芊是婊子。


  我又看了一眼劉芊，現在的劉芊看起來已經是要崩潰了，小臉之上，滿是眼淚。顯然，她被蔡薇薇咬著牙罵著婊子，她也很委屈。


  看到這裡，我終於還是忍不住，一把將劉芊給摟在懷裡，我做不到不管她，不管是婉心的交代，亦或者是我的良心，都讓我現在不得不選擇劉芊。


  只要劉芊不嫌棄我，我願意一直在她身邊守護著她。


  「不！」


  我才一抱劉芊，蔡薇薇立馬撕心裂肺的喊了出來，不斷的搖頭。


  「對不起……我喜歡劉芊，我在你面前，太不像個男人，對不起……」


  此刻，我低下了頭，覺得很對不起蔡薇薇，我辜負了她的一番好意，可劉芊，我絕不會放下她。她現在已經一無所有，如果我再不要她，難道讓她去死嗎？

  「好……好……」


  蔡薇薇粉面已經哭花了妝，心碎到了極點的模樣。她擦了擦了眼淚，看起來很讓人心疼，這對於我這種見不得女人哭的人來說，也很讓我於心不忍。


  可我沒有辦法，此事兩難全，比起來，我更不能傷害劉芊。


  蔡薇薇在原地掙扎了幾秒，眼裡像是在崩潰之後，堅定了什麼一樣，沖著蔡華說：

  「哥，我……我放棄了。」


  蔡華此刻卻對著蔡薇薇吼了起來，一副情緒激動到要動手的樣子。


  「走什麼走！你哪裡不如這個婊子？他娘的，老子當初就不該救這個小婊子，誰讓你心軟，你現在是自作自受！」


  我嚇得立馬就把劉芊摟在懷中，生怕蔡華會對她動手。


  我真不知道蔡華為什麼會這麼生氣，他不是反對我跟蔡薇薇在一起，不是很看不起我么？為什麼我已經拒絕了蔡薇薇，他卻要發這麼大的火？

  蔡薇薇卻過去一把拉住了蔡華。


  「走吧哥，都是我不好，我眼瞎了看錯了人，我會把事情解決好的。」


  蔡薇薇看起來又要哭了，蔡華卻滿臉怒容，直接握著拳頭砸向了我！

  我連忙把劉芊推到一邊，被蔡華狠狠的砸了一拳，打中了我的舊傷，讓我疼的額頭冒汗。


  可這一拳卻讓我覺得很舒服，雖然身上是痛的，心理卻是舒服的，有一種愧疚感減輕的感覺。


  蔡華一臉的震驚和不可思議看著我，顯然是因為我這個廢物，居然沒有求饒。


  劉芊要上來攔著，我卻把她給推開，讓她不要管，沖著蔡華說：

  「打把，如果你們能覺得好受，儘管打我吧。」


  我低著頭，內心對於蔡薇薇也覺得很愧疚，如果他們兩個人打我一頓就能出氣，就能彌補我對蔡薇薇造成的傷害，哪怕他們打的我下不了床，我也不會有一句怨言，反而我的負罪感會減輕不少。


  「他娘的，賤骨頭！你以為老子不敢打你嗎？」


  蔡華說著又舉起了拳頭，骨節捏的咯吱作響。


  「不要，哥，我對他已經沒有感情了，打他沒用。」


  蔡薇薇卻一把抓住了蔡華的手，阻止了蔡華。


  蔡華掙扎了兩下，卻像是不忍傷害蔡薇薇，只能是收回了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說了句：

  「周浩，你這個決定，會讓你後悔一輩子！以後哪怕你被人打死在大街上，屍體爛了，臭了，也跟我蔡家沒有任何關係！」


  蔡華用手指著我，說話非常的狠毒。


  我內心對於蔡薇薇還是愧疚，她今天救我讓我很感動，可我不能丟下劉芊，為了能讓她舒服點，我只能對蔡薇薇說：


  「你打我吧，薇薇，如果打我能讓你好受點。」


  可蔡薇薇臉色卻顯得越發掙扎，帶著哭腔的沖著我喝了句：「周浩，你以為你是什麼呀！你憑什麼呀！我才不會為了你難受，你不配！」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說，只是看著蔡薇薇哭著轉身就跑。


  蔡華立馬就追了上去。


  心中雖然滿是愧疚，可想到有蔡華在，蔡薇薇應該不會出什麼事，轉而是看著一直低著頭，眼睛紅紅的劉芊，心中越發自責。


  我一把抱著劉芊又安慰了她幾句，就跟劉芊說快走，這裡不安全。


  劉芊還是像以前一樣拉著我的衣角，她的臉色也很掙扎，卻還是攙扶著我，細心的扶著我出了酒店。


  到了車上，我卻猶豫著，說不出地址。


  對我來說，現在我跟劉芊是很無助的，哪裡都不安全，我唯一能想到的地方，也就只有我家，或者金麟了。


  可跟我家裡人鬧翻了，吳彬暫時也報復不了，我覺得還是把劉芊帶到金麟先住一晚上，明天再想好把她安頓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我跟劉芊說了，她也同意了。


  車上面，劉芊問我為什麼不選蔡薇薇，她一點也不好，只是一個掃把星。


  可我卻不許她這樣說，我說我相信自己的心，當我看到她被大山欺負的那一刻，我的心是痛的，可她被救的那一刻，我感覺我活了過來，這或許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