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很賤
「曲姐……」
我只是喊了一聲，卻還是強忍著沒有阻攔這些混混。
因為，這一刻，我想到了劉芊的處境。
曲姐猛地瞪了我一眼，昂著頭，臉上的顴骨高高的，一臉刻薄的樣子，怎麼看著都覺得很不舒服。
「是你這個經理沒用，誰讓你不把她們的三圍報上來，我朋友不就只有自己摸了？」
她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我就看到了我身後那群被瘋狂佔便宜的小姐，這個時候，很多都是眼神很無辜的看著我。
我雖然心軟了，可想到了劉芊，想到了王坤對我的威脅，我不能惹曲姐，還要討好她，我的心，再一次狠了起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些小姐要恨我，那就恨我吧。
「對，是我不對。」
我低著頭，承認了下來。
這一刻，我已經感覺到了，當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這些小姐對我有多失望，可我沒有辦法，假如今天是劉芊在這裡被這些邋遢粗暴的混混欺負，那我會更難受。
曲姐眼睛瞪的老大，一臉的不可思議，不過轉而又變得一臉冷意，冷笑了起來。
「周浩，你真的是越來越不要臉了，不過你背叛我的債，別以為這樣就想輕易還了！」
她依舊是對我不依不饒的說著，眼中全是鄙夷，似乎我這一副死不要臉討好她的樣子，讓她很不爽。
她的話，讓我很難受，卻還是陪著笑臉說：「對不起，曲姐，當初都是我的錯，你比那些年輕女孩身材都好，是我瞎了眼，不知廉恥。」
我違心的說出這些討好的話，感覺背後那些小姐們對我全都是冷意，因為我都感覺脊背發寒了。
曲姐的臉上，卻浮現出了極為不屑的目光，還冷笑了一聲，對於我的道歉和巴結討好，不屑一顧。
我越發覺得曲姐不好得罪，而且也太難巴結了，這種脾氣古怪，心胸狹窄的人，一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就原諒我，甚至還會千方百計的刁難我。
而我，已經做好了準備，接受她的刁難。
最後那群人一人挑了一個小姐，剩餘的小姐出去的時候，簡直就是把我當成仇人一般的眼神。
我看到以後，覺得很無奈，畢竟有些事情，我身不由己。
一個混混摟著小姐往沙發那邊走，路過我的時候，突然把我用力一推，喊我滾開，別擋著路，我被推的險些摔倒，知道他們這是挑釁，所以還是忍了下來。
「曲姐，我給你們倒酒。」
既然答應了王坤，為了劉芊，我已經打算徹底不要尊嚴了，她因為我受了這麼多苦，我又怎麼能再讓劉芊做皮肉生意，被人欺辱。
說完，我就開始強忍著被羞辱的火，給曲姐他們每個人都倒了酒，每到一個人身邊，我都要看他們臉色，感覺氣氛無比的凝重，他們幾乎全都是針對我而來的。
之前我對小姐不聞不顧的樣子，也讓那些現在正在被玩弄的小姐們，取悅客人的同時，也對我擺臉色。
一時之間，我就像是公敵一般，被所有人排斥著。
而且，我這麼做的目的也只是為了討好一下曲姐。
可並沒這麼簡單，我拿著酒杯到了曲姐身邊的時候，她冷著臉，伸出了手，接過了酒杯。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居然是忽然把手一揚，我暗道不好，可已經晚了，酒杯里的酒，一瞬間就灑到了我的臉上，衣服上，到處都是。
我感覺內心的怒火在熊熊燃燒著，尤其是看到了曲姐臉上那稍微滿意一點的嘴臉，差點就忍不住要動手。
「哈哈，曲姐威武，對付小白臉，就要這麼羞辱他，否則他永遠不知道背叛是什麼後果。」
「這種人，就要狠狠的羞辱，看他臉皮到底是有多厚！」
「小妞，好不好玩？你們經理看起來就像一條狗。」
「對，還是一條不要臉的哈巴狗。」
一群混混都笑了起來，連帶著，那些小姐看我的目光都顯得更加鄙夷。
我知道，哪怕我再想報仇，現在也不是時機，我只有忍受著，同時等待機會。
想到了劉芊的苦，還有她那無助的樣子，我依然的再次堆起了笑臉，臉身上的酒都沒有擦，從地上撿起了酒杯，再次放到了曲姐的桌子上，然後一臉巴結的說了句：「謝謝曲姐賜酒。」
說完以後，我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的又給曲姐酒杯里倒滿了酒。
曲姐的臉上，表情有了一絲微妙的變化，被我給看到了，不過卻依舊是沒有什麼好臉色，我知道她這個人心胸是很狹窄的，想要哄好她，太難了，可既然王坤說了，我就只有硬著頭皮去哄，而且還是硬生生的腆著臉哄她。
「周浩，你現在真的賤！」
她一臉鄙夷的沖我罵了一句。
「是是是。」
我一邊倒著酒，哪怕很難聽，卻還是在一個個的倒酒。
我知道，曲姐這個麻煩，惹上了就甩不掉，可為了劉芊，為了讓她能幸免於難，我現在還是強行的忍了下來。
之後這些人就開始真的唱歌了起來，只不過曲姐的臉上陰晴不定的，看起來一副極其不舒服的樣子，我也知道，這次她想要效果沒有達到，沒有讓我覺得羞辱，所以才會這個樣子。
沒過一會，曲姐居然是沖著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想到了以前我陪她的時候，覺得她現在不會還要我陪吧？
一旦是想到了和她滾床單的時候，我就覺得特別噁心，但是又沒有什麼辦法，還是朝著她走了過去。
「弟兄們想不想看看豪輝的經理唱舞女淚是什麼樣子？來，周浩，你給唱一個。」
我瞬間就難堪到了極點。
我自然知道這是一首什麼歌，就是那些小姐喜歡唱的，下海的歌，我一個男的，唱這首歌，這不是在侮辱我么，還是羞辱我當初陪她睡覺的事情？
我漲紅著臉，遲遲沒有說話，覺得曲姐真的越來越過分，挑戰著我的底線。
「你他娘的，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給老子唱！」
「快點，曲姐要求的，你他媽敢不唱？」
「利索點，不然老子揍你！」
這群人都吃到了曲姐的甜頭，現在幾乎全都是沖著我凶了起來，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不是男人。
已經有人點好了歌，然後把話筒遞給了我，臉上一臉譏諷的樣子。
我咬了咬牙，反正我也沒打算留著臉了，為了劉芊，這些小姐都開始恨我了，豁出去就豁出去吧。
接過話筒，聽到那老掉牙的旋律，我真的覺得臉紅的發燙。
可曲姐卻是在這個時候，臉上一臉期待的樣子看著我，我自然很清楚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就是為了要看我出醜罷了，而且這個歌詞，才第一句就讓我感覺難以啟齒。
「唱啊！你他媽倒是唱啊！」
一個啤酒瓶猛地就向著我砸了過來，我側身一閃，險之又險的躲了過去，卻砸在了檯子上，酒都濺了一地……
我硬著頭皮，拿著話筒就開始唱了起來、
「一步踏錯終身錯，下海……都是為了生活……」
「哈哈哈哈~」
包廂裡面，頓時傳來了一陣鬨笑的聲音，那些混混這個時候全都是笑成了一團，臉上無不都是那種極為鄙夷的眼神。
曲姐的臉上冷笑著，似乎很願意看到我這樣不要臉的舉動。
包括那些小姐們，現在眼神之中，對我現在的處境也都是一副幸災樂禍的態度。
我自然是很清楚，這些女人，究竟是因為什麼而恨我。
我硬著頭皮，把這首歌給唱完了，最後感覺我真的變成了一個為了錢而出賣肉體和靈魂的人，臉發燙的很難受，可是我卻依舊是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是強忍著繼續唱，感覺我的尊嚴，已經被我親手給毀掉了。
而我對於曲姐，卻還是只能低三下四的口氣說話，根本就不敢得罪她。
這一羞辱就是一個多小時，曲姐帶頭，對著我說了各種難聽的話。
我都對曲姐陪著笑臉，而她臉上的耐性看起來也越發急躁。
最後，等到他們玩的差不多的時候，包廂里的酒都差不多喝完了，曲姐也說了句：「散了散了，這小子太賤，以後對他沒興趣了，本來還以為玩了一個外圍的，沒想到骨子裡比那些鴨子還賤！」
她罵完了之後，帶著那些混混就走了，我聽到以後，心如針扎。
原來我在她心裡已經是跟鴨子一樣賤了，我真的有這麼賤么……
這些小姐臨走的時候，眼神中也是充滿著鄙夷，甚至還有人直接奚落我，看穿的衣服像是個經理，骨子裡也就是一個窩囊廢，死鴨子。
我內心苦澀，有苦卻說不出來，只能是看著曲姐一臉不高興的帶著人走了。
而我帶著內心的苦悶，到了外面之後，我什麼都不想管，直接就下了二樓去找劉芊，因為我內心的苦悶，覺得只有找她才能說說話，解除一下我內心的壓抑，還有這些壓力。
下樓到了二樓，沒想到二樓也有很多人認識我。
「看，周鴨子來了。」
「小心點，別被他聽見了，他耳朵賊靈。」
「怕什麼，你看他一身酒，看來又要找劉芊了。」
「哈哈，他們兩個還挺配。」
我一邊走，一邊忍著火，也不想管這些人，而是到了技師休息的房間，看看劉芊在不在裡面。
然而，卻剛好就看到劉芊在休息室里，不過卻是一個人，好像是被孤立了一樣，周邊的技師這個時候，幾乎全都是臉上的態度對劉芊很不屑的樣子。
難道她也跟我一樣，哪怕是做技師，都被人給排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