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霹靂的經歷

  我們的談話就此打住，但我極力勸說霹靂留下來，霹靂也同意了。


  其他人都在為霹靂的加入而開心不已，只有我，因為剛才的談話，而變得心事重重。


  為了不讓其他人發現我的異常，我一直在盡量擠出笑容來，迎合著大家，但是，這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最終還是被黎西給發現了。


  黎西能發現我的異常，這讓我很欣慰，至少說明，她在我不注意的時候，經常偷偷觀察我呢。


  「是不是被我的帥吸引了，所以你老是偷看我？」我開玩笑著說，想逗她開心開心。


  黎西狠狠地白了我一眼，「自戀。」說完，就起身走了。


  晚餐在霹靂的幫助下，一點也不成問題，我們有了豐盛的魚肉、豬肉、還有一些鳥蛋果子之類的，大家都吃的很飽，唯獨我，沒吃幾口，心裏面全都是心事。


  今天晚上的守夜，我本來計劃是我和霹靂的，但霹靂說有他在，讓我們都去休息。


  「這、這怎麼好意思啊。」大家紛紛趕到歉意，人家第一天加入我們的隊伍，怎麼好意思讓他直接守夜呢，而且一守還是一個晚上。


  但霹靂執意說沒事，我看出他好像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也就沒說什麼，讓大家都去休息，說有我替換霹靂呢。


  等其他人都睡著了，我才爬起來，問霹靂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強哥，你想多了，我能有什麼事情瞞著你啊，你忘了，我跟你們不一樣的，我可是守護神，我就是一年不睡覺，也不會感覺到疲憊的。」


  見霹靂不肯說，那我也就不問了，反正我這會子也沒睡意，那我就陪著他聊聊天。


  我說，「你跟我說說，你是怎麼變成守護神的？」


  霹靂知道，他不把話跟我說清楚的話，我是不會去睡覺的。


  「那次我跟著你們出海，差點被巨龜吃掉，但是巨龍的出現，讓我險險從巨龜口中撿了一條命。但是，我的身體還是沉進了海裡面，我以為自己死定了，卻沒想到，海的下面還別有一番世界。你們都不知道，在這片島嶼的外圍，那片海的下面，是個怎麼樣的世界。」


  「那裡有著無數的奇怪生命體，巨兔、巨獸……他們全都被海藻纏住了，漂浮在海洋里。我以為他們全都死了，其實沒有，他們都活著，但是，僅僅是苟延殘喘。他們活的比死了還痛苦，而我，也成為了他們中的一員。那個時候我只有少許的人類的思想，我就在想，與其跟它們一樣被禁錮在這裡，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不安於變成它們那樣的行屍走肉，我就不斷地掙扎，沒想到，我的掙扎會給那些巨獸帶來巨大的改變。我拉斷了一根海藻，而那些海藻就像蜘蛛網一樣，牽一髮而動全身，那根海藻斷了之後，其他的海藻也在一點點綳斷。那些被囚禁的巨獸，瞬間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它們一個個掙扎著，開始反抗。我跟著它們一起，但是，反抗還沒有持續多久，我們就被巨大的海浪吞噬了。」


  「我在海浪中漸漸失去了意識，而在我快要閉上眼睛的前一刻，我看到的人影，正是你。那個時候，你正被一個老頭子救上一艘船，我看著你離我越來越遠，看著你平安無事，心裡高興極了。我的身子就那一直一直地往下沉，也不知道沉到了哪裡，四周漸漸變得一片漆黑……」


  霹靂說著，低下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似乎很痛苦的樣子。


  「強哥，你知道我沉到了哪裡嗎？那是一個你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的地方，比地獄還可怕。那裡四處充斥著血腥味，慘叫聲從來就沒有斷過，那裡的動物，哪怕是被剝了皮抽了進斷了骨頭，也不會死去。那裡是動物們的地獄，是……」


  霹靂用手捂著腦袋，臉色變得很難看。


  我在他的肩膀上拍了兩下，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的話。


  霹靂低著頭沉寂了一會，總算是平復了心情，「我在哪裡受了很多的折磨，折磨的我每分每秒都想著趕緊死去。可是，我就是死不了，不但死不了，我的意識還越來越清晰，對於疼痛的抵抗力越來越小，哪怕是針扎一下的疼痛，也能讓我疼的死去活來。我不知道在哪裡呆了多久，有一天，我們被集體帶離了那裡。我以為他們要殺死我們了，那真好，我們解脫的日子總算來了，可是沒有，他們把我們帶到了一個更可怕的地方……」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那裡真的太恐怖了，到處都是紅色，那是血的顏色。那裡的慘叫聲比我們之前呆過的地方還要凄慘……」霹靂痛苦地捂著腦袋，好像現在就身處在那樣的噩夢中一樣。他的身子止不住地顫抖，我必須要用盡渾身的力氣，才能保住他。


  霹靂顫抖了一會，神色終於漸漸平靜下來，「對不起強哥，我一時沒控制住，讓你為我擔心了。」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當初不應該不去管你的，讓你受了這麼多的苦難。」我心裡自責極了，恨不能那些苦難都是我去承受的，而不是讓霹靂去承受。


  霹靂苦笑一下，「那時候我只是一頭狼而已，你怎麼救我，我又不會抱著木棍游泳。我很感謝你，真的，要不是當初你救了我一命，只怕我早就死了，哪能像現在這樣，肩並肩坐著跟你說話。我在那裡受的苦難，算了，不說了，省的嚇到你。那些苦難最終為我換來了新生，換來了蛻變。你知道那些折磨我們的人是什麼嗎，那都是天神，曾經在天庭掌管獸神的天神，因為觸犯天條，被貶下凡間。他們心有不甘，把所有可能度化成為神獸的動物，都囚禁起來，虐待它們。」


  「我還算是幸運的，在被虐待死之前，遇到了天庭派天神來解救我們，而我，就是其中被解救的一員。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這些都是我的劫，度過了這些劫難，我就會邁入神獸的行列。我被天神帶回天庭，但因為我身上沾染的凡塵氣息太重了，還不夠達到神獸的標準，不能上天庭去，所以，他們就派我去做守護神。」


  我不僅暗暗嘀咕，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神？有天庭？

  霹靂聽見我嘀咕的聲音，就說：「你看，我都能從一頭狼變成一個人，你還有什麼不相信的呢？」


  我搔搔腦袋，雖然這些事情都是真實擺在眼前的，但我一時還真是難以接受。


  霹靂就說：「拋開你對之前那個世界的認識，你就會很快接受這一切的。我們存在的地球，是個很神奇的星球，人類在他們生活的空間裡面安然無恙地生活，而我們也可以在我們的空間里生活著。」


  我深呼吸一口氣，「腦細胞不夠用，一時半會還真適應不了。」


  霹靂說，「沒關係，這些東西我會慢慢告訴你的，遲早有一天你會接受的。」


  我看著霹靂，很想說什麼，但總覺得那些話太輕飄飄了，一點含量也沒有。


  我沒想到霹靂會經受那麼多的磨難，雖然現在他很厲害，很牛逼，可曾經的那些苦難，看他剛才回憶時候那痛苦的樣子就知道了，只怕是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他是守護神，生命會比普通人長很多很多，可是，活的越久，那些痛苦的記憶就跟的越久，這對他來說，真的是好事嗎？


  我偷偷地看了霹靂一眼，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端倪來，什麼也沒有，他很平靜，就彷彿適才那些不好的回憶從來都沒出現過一樣。


  我心想，可能這就是神仙的厲害之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