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血清泉
我滿心的不甘心爬起來跟著蓉兒,心裡忍不住嘀咕:你以為我願意廢話呢,還不是被你們逼的?
心裡縱使有一千個一萬個不滿意,但行動上還是得妥協著。
只見那蓉兒領著我順著山洞的一側朝右側的方向行走,大概半個小時的行程,出現了一條小路,小路的盡頭是一汪潭水,還冒著蒸蒸熱氣,跟溫泉似的。
我暫且就叫這東西溫泉吧。
溫泉的那邊站著那個神秘的女人,此時是背對著我們的,蓉兒把我帶過來之後,那神秘的女人只說了一個字:脫!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叫蓉兒脫呢,心想這什麼情況?
而這時,我發現蓉兒盯著我看,那眼神,彷彿在說「還愣著幹嘛」?
「什麼?讓我脫?」
「不是你難道是我?」蓉兒兇巴巴地訓斥我,見我不動,直接就上手了,「不脫是吧,那我幫你脫,你可別說我粗魯啊。」
她一邊說著,一邊扒我的衣服。其實我的身體已經被她看遍了,再被她看幾次也無所謂了,可當她伸手扒我衣服的時候,我還是本能地做出了抵抗的舉動。
而我們這一拉一扯的,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看什麼看?」
「我去,你們……好,你們讓我脫也可以,總得先告訴我原因吧。我一個黃花大男人,就被你們兩個女人這麼看了一次又一次的,我也太吃虧了吧?」其實我已經猜到她們的目的了,這種時候說這些話,只是在耍貧嘴而已。
我就是突然想逗逗蓉兒,看看她會有什麼反應?
我那麼一說,蓉兒直接就把我推了出去,那一臉嫌棄的表情,簡直不能再明顯了,「就你,有什麼好看的,不就是比我們多了……多了一根棍子嘛。讓你脫是要給你治病療傷,你是治還是不治?不治的話現在就趕緊滾蛋。」
「不過我可提醒你,你身上的燒傷已經好了三分了,再加上這血清泉的泉水,就可以好到七七八八了。你要是現在離開的話,就可別指望再把身上的傷治好了。」
我哼了一聲,「你忽悠誰呢?這溫泉還能長腿跑了不成?」
「跑了倒是不至於,但是,這千載難逢的陰時之日,可是百年難遇的。這血清泉的泉水,只有在陰時時分,才具有神奇的功效。」
說實話,我一點也不相信蓉兒的話,說的那麼神乎,整的跟武俠小說似的,還陰時,血清泉,這麼嚴重的燒傷,就靠吃幾隻禿鷲的爪子抹點不知道什麼東西的黏稠液體,再泡一泡溫泉就能好?
感情這二位是神醫呢?
我可是一點也沒看出來啊。
我昂起頭,鼻孔朝天,很自信地說:「你少蒙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哪有那麼好騙的。」
在我說完那句話之後,突然,那個神秘的女人說話了,「你不相信我的醫術?」
這女人的聲音自帶一種神秘的氣息,讓人不由得心生惡寒,就彷彿將軍在發號施令一般,作為小兵的我們,沒有反抗的勇氣。
不知不覺,我連說話都變得結巴起來,「不、不是的,我只是……」
那神秘的女人慢慢轉過身子,但是,她並不是看向我的方向,而是看向那看不清楚湖面的溫泉。我看不到她的表情,猜不透她的心思,但就是讓你有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
「你的左手中過一種很奇特的毒,致使你的左臂擁有驚人的力量。這種毒和你體內的大王草是相生相剋的,你現在擁有的力量,就是你以後掏空身體的能源。」
那神秘的女人一直沒有抬頭看向我,而是盯著湖面,說了這麼一段話。
對於她能識破我左臂力大無窮這一點,我剛開始並未感到吃驚,畢竟,我這左臂可是和那幾隻禿鷲抗衡過的,我以為她是胡亂猜到的。
可當她說到後來的時候,我的脊背不由得冒出冷汗。
相生相剋,好像真的如她說的那樣,每次,我的左臂發揮出巨大力量之後,就會感覺特別的睏倦。
我以為這是因為我用力過度的結果,但隨著使用的次數增多,那種睏乏的感覺就越濃重,甚至,在慢慢擴散。
先是左手,然後是整條左臂,到上一次使用火焰臂的時候整個左半邊身子都是睏乏的,我就意識到我的左手很可能有問題。
當猜想變成現實的時候,是多麼殘酷的一件事情。
我震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半是因為那個神秘的女人的厲害之處,一半是因為,我對於自己未來的擔憂。
我以為自己現在已經夠慘了,沒想到,事情的真相遠比我想的還要慘。
然而,這僅僅只是開始,那女人接下來的話,每一句,甚至每一個字,無不令我心驚膽寒。
她說的第二點,是關於我體內的病毒的事情。
她並不知道我曾經中過某種變異的病毒,只知道我中了某種很神秘的毒,致使我的右胳膊機能產生變異。但由於大王草的控制作用,毒素只停留在右臂,而沒有蔓延到全身。這是我幸運的地方,也是我可悲的地方。
幸運的是,我保住了一條命,可悲的是,我早已失去了右手,而我卻不自知。
那場火燒斷了我的右手,可以說是我的幸運,因為,病毒已經完全改變了我右臂的各項機能,連大王草也控制不住病毒的蔓延了。
緊接著,病毒就會蔓延到我的身上來,當我身體百分之六十的機能都被改變以後,將造成無法逆轉的局面。
也就是說,我將會變成和大鎚子他們一樣,時常會表現出動物本能的一面來,並且,無法再醫治。
雖說我被大火燒傷的非常嚴重,但同時,大火也把我體內很多被病毒侵襲的細胞組織給燒死了。
而她們給我使用的那種黏稠的液體,是在幫我恢復身體機能。
這血清泉的泉水,可以滲透到血液和骨頭中,徹底殺死我體內的殘餘病毒。
聽到最後,我徹底傻眼了,獃獃地站在泉水邊,在蓉兒眼裡,估計就是個木頭人吧。
這女人竟然能把我經歷過的事情猜的那麼詳細,我都懷疑她是不是親眼看見我經歷過那些?
「怎麼樣,你還要走嗎?」那女人問我,不是用疑問的語氣,而是……恐嚇的語氣。
對,就是恐嚇的語氣。
我本來就沒想過要走,被她這麼一說,就更不敢走了,但同時,我心裡的恐懼也在成倍地增加。
她把我猜的那麼透,一心想勸我留下來,說還聽點是為了醫好我,說不好聽點,就是為了利用我。
她到底要利用我幹什麼?
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的目的,這隻會越發地讓我恐慌和不安。
可這個時候提出疑慮,無疑是在自尋死路。她一定知道,我迫切地想要活著,否則,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配合她們了。
在我猶豫之際,蓉兒突然頂了我一下,「我師傅問你話呢,你聾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想法。
這是我第一次當著兩個陌生女人的面把自己脫光,那種感覺,就好像……自己像是一隻鴨一樣。
我幾乎是咬著牙走進溫泉里的,這血清泉里的泉水和一般的溫泉不同。
一般的溫泉是溫熱的,舒服的,而這血清泉的泉水給人一種冰冷刺骨的感覺。總覺得泉水在通過毛孔滲入四肢百骸,使得渾身的血液好像都快凝固住了一樣。
我的體溫越來越低,感覺越來越冷,就好像置身在一處十分巨大的天然冰櫃中一般。
漸漸的,我的四肢失去了知覺,連動一下的力氣也沒有。
甚至,我的意識也漸漸變得混沌起來,腦海里只有一個字——冷!
「好冷……」我喃喃自語,嘴唇都在顫抖。
這時,我聽到那神秘的女人說了一句話:「蓉兒,你下去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