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接生
我和大鎚子本能地回頭去看,只見莫傑痛苦地蜷縮在地上打滾,覃昊正爬起來,活動著脖子,發出「嘎嘣嘎嘣」的聲音。
黎西她們本來想出來來著,門還沒打開,又被嚇回去了。
覃昊把門拍的「咚咚」作響,「黎老師,快出來,我好想你。想你溫柔的聲音,想你罵人的樣子……」他一面說,一面閉著眼睛,一副陶醉其中的樣子,「還想你穿著那件黑色包臀裙,在我面前扭來扭去的樣子……黎老師,你要是在我身上也那樣扭,該有多好。」
「我日你妹。」我直接把棍子砸了過去,「調戲我女人,老子不弄死你。」
我那一棍子正好砸中了覃昊,他回過頭看我的時候,我就覺得那雙眼睛好像深淵一樣,看一眼都能把你掉下去。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美的眼睛給人的是享受,充滿怨憤的眼神,分分鐘都能嚇死個人。
覃昊現在的樣子就跟個精分患者一樣,臉上那一道紅色的棍印更給他填了幾分詭異。
他一步步逼近我,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吼聲,「都是你,搶了我的黎老師,你破壞了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你該死!」
說著,他突然舉起弩箭,朝我發射。
距離太近,我根本閃躲不及,眼看著弩箭已經發出,千鈞一髮之際,我和覃昊中間隔著的房間門突然「砰」的一聲推開,房門擋住了弩箭,險險救了我一命。而從房間里衝出來的,是那個孕婦,剛才混戰的時候也不知道她躲到哪裡去了,沒想到關鍵時刻還能救我一命。
覃昊急紅了眼,一腳將門給踹的掉了下來,又不知從懷裡掏出什麼東西。
黎西她們瞅準時機,一起撲了出來,有的鉗制著他的胳膊,有的抱著他的腿,還有的穩住他的身形,讓他動彈不得。
這給了我時機,我一個縱身躍起,一拳砸中了他的鼻子,鼻血橫流。
大鎚子和莫傑跑過來幫著把他鉗制住,但這傢伙就像吃了大力丸似的,胳膊一甩,就將莫傑扔了出去。而從他身後鉗制著他的大鎚子直接被他從頭頂扔了過去,那幾個女人嚇的連連後退,離他遠遠的。
覃昊在看向黎西的時候,不停地重複著一句話:「我的黎老師,我的黎老師……」
我抄起地上的棍子,大叫一聲就沖了過去。覃昊連看也沒看我一眼,飛起一腳,腳心正好頂住我的棍子。
我是用盡了渾身的力氣,而他,只用了一隻腳,就可以與我抗衡,可見這傢伙的力氣有多驚人。
我催促大鎚子和莫傑趕緊爬起來給我幫忙,那兩個傢伙也是拼了命,迅速就爬了起來。
我們三個對抗一個覃昊,很快,他就落到了下風。
眼看著勝利就在眼前了,可在這個時候,那孕婦突然「哇哇」大叫著撲向覃昊,「哇,奶奶,奶奶,我要吃奶奶。」
覃昊上身的衣服破爛不堪,剛好露出胸口兩個妹妹,這滑稽的造型配上他那帥氣的臉龐,是那麼的不倫不類。
這女人好歹救過我一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去送死。
我把木棍拋了出去,木棍「砰」的一聲插進門框里,擋住了女人的去路。然後,我連忙跑過去,把受到驚嚇的女人拉到大鎚子他們跟前。
在這期間,我的背部暴露在覃昊面前,我知道這樣很危險,所以,把女人交給大鎚子之後,我是一刻也不敢停留,連忙轉身。只見覃昊手中握著一把鋒利的小刀,正朝我撲下來。
我抓住插在門框上的木棍,使勁向後彎曲,呆覃昊快撲到我跟前了,我才把木棍鬆開。由於彈力的作用,覃昊「砰」的一下被木棍打出去好遠。
只見他爬在地上久久起不來,估計這一下讓他受傷不輕。
而這時,窗外突然傳來Luca的聲音:「陳強。」被覃昊騙走的蘿蔔絲和Luca及時趕回來了。
現在,蘇文豪他們已經暈了,只剩下覃昊一個人孤軍奮戰,可以說,這傢伙現在是內憂外患了。
這傢伙雖然失去了理智,可腦子還挺清楚的,知道眼下不能跟我們硬碰硬,趁我們不主意,一溜煙逃走了。
我從玻璃窗上看到蘿蔔絲和Luca追了一會,沒追上,又返回來了。
船艙里,一場戰鬥終於平息了,大家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呢,那個大肚子女人突然「哎呦媽呀」地叫喚起來。
她捂著肚子靠在門框上,裙子底下的兩條腿上滿是黏糊糊的東西。
以前在村裡我跟著父親給鄰居家的母豬接生過,一般母豬快生小豬了,差不多就是這個樣子。
我急忙叫那些女人出來,「你們快看看,她好像快要生了,快去給她接生。」
「啊?我們不會啊。」
這些個女人比我還不知所措的樣子,都不知道該幹什麼。
我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你們平時不看電視嗎,那電視里不都演著,這種時候,就得先燒熱水,讓她平躺著,給她加油打氣……」
「你會那你來。」我話還沒說完呢,大鎚子突然來了這麼一句,眾人都把目光聚集在我身上,催促我快點。
「你有沒有搞錯,讓我去接生?」
「我們都不會,只有你一個懂,你不去誰去。」
大鎚子這話說的也在理,但是……我轉頭看向黎西,「媳婦,我……」
我是想說,我來給你指揮,你去操作。可是,黎西不等我把話說完,就搶先說道,「陳強,你去吧,我不會介意的,救人要緊。」
黎西的話音剛落,眾人就忙活起來,有的把孕婦抬到房間里,有的去準備熱水,還有的把我也推到房間里。
我一個大老爺們給一個女人接生,傳出去還不得被人笑話死?
這活我真不能接,可我剛準備轉身離開,那女人就鬼哭狼嚎地嚎叫起來。眼下也容不得我想太多,沒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上了。
我讓那女人把雙腿打開,把她的裙子撩了上去,她沒有穿內褲,兩條腿已經被羊水染的髒兮兮的。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女人的那地方了,但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血肉模糊的,媽的,嚇的我手直顫抖。
沒多大功夫,黎西端著一盆水進來,我讓她給女人擦擦額頭上的汗,並給她嘴裡塞一塊布,免得把她自己的舌頭咬到了。
我學著電視里的樣子,讓她放鬆身體。
都說女人生孩子是這個世界上最慘烈的事情,我這下子算是見識到了,那女的叫的都快沒生了,孩子還是沒出來。
而且,她漸漸的沒了力氣,她不使勁,孩子就更不可能出來了。
眼見著女人不動彈了,黎西嚇的不行,直問我怎麼辦?
我這會子腦子也是一片空白,不斷地問自己,怎麼辦,怎麼辦?
我懂的也就這麼多了,其他的我也不會啊。
當我的目光掃過女人高高隆起的肚子的時候,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想法,我讓黎西從山丘的下方往下捋,把孩子擠出來。
黎西擔心地問我:「這樣會不會太危險了?」
「死馬當活馬醫吧,我們儘力而為。」就這樣,黎西從上邊捋,我在下面觀察……
沒多大功夫,那孩子的頭部總算是露出來了,我拽著他的肩膀往外一拉,孩子就整個地出來了。
孩子是個死胎,黎西覺得挺可惜的,我卻覺得那是孩子的服氣。
他太小了,想在這裡生存下去,沒有那麼容易,俗話說早死早投胎,但願他下輩子能投個好人家。
慶幸的是,女人保住了性命。
我頂著滿頭的汗水出來,迎上幾雙齊刷刷看過來的目光,很無奈地將那孩子的屍體交給大鎚子,讓他去處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