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五章 初到白寨
看到這條蛇的時候,我倒退了幾步,天知道我是有多麼怕蛇,從小到大,就連別人說起蛇,我都是敬畏三分,不為別的,我小時候在鄉下親戚家玩的時候,上廁所碰到過一條菜花蛇,並且給這條蛇咬了一下,從此之後,蛇,就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天敵。
而老索居然只用一隻手,就將這條蛇給弄死,說實話,我現在看他,就像是看著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走吧,別耽誤功夫,這個點兒他們山寨裡面的人應該都出來種地了。」老索用手電筒照了一下手錶,笑著說完這句話,轉身就帶著我走出了這座山洞。
直到這一刻,我才算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世外桃源,白寨和外界是由這個山洞連接的,老索說,這個山洞裡面有很多陷阱,我一個人來,恐怕都沒命活著出去,按照他的意思,他似乎是在說,是他帶著我完美的避開了所有的陷阱。
我不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只知道,我們在走出山洞之後,就看到了幾顆大槐樹,大槐樹枝繁葉茂,我想就算沒有一千年,應該也有一百年了吧。
「這個山寨和你以往看到的山寨並不一樣,由於山寨矗立山中,蛇蟲鼠蟻比較多,所以他們幾乎都是住在樹上的,幾百年以來,他們都是靠著自給自足過著日子,除了幾個年輕人按耐不住,要去城裡看看所以逃跑了之外,其他人幾乎都是沒有出過寨子的,所以,一切小心。」
我點了點頭,而後就跟著老索來到了這白寨的門口,期間,不時有幾個男人從寨子裡面出來,而他們的目光,大多都是敵視的,但卻也沒有上來質問我們是幹什麼的。
慢慢的,人越來越多,經過我們身邊的男男女女都有,目光都是同樣的,可能是覺得,我們兩個是外族人的關係吧。
老索在來的時候一直忠告我,讓我不要說話,不要看,所以我一直跟在老索的屁股後面,他是大搖大擺的進入白寨的,我能感受到,那些寨民眼中的敵對意識,當然,我也只能當作看不見。
「喲,這不是索納司么?怎麼上次從我們這邊擄走傻子媳婦這筆賬還沒有跟你算,今兒個你倒是自己進來了?嗯?還帶著外族人?」我和老索走過一顆大樹旁的時候,從這樹后竟走出一個穿著苗族服裝的女子,她一見老索,就陰陽怪氣的說道。
只見老索不慌不忙的看了一眼他面前的女人,開口說道:「怎麼?我索納司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這個黑寡婦來說三道四?我爸在哪兒?」
那女人一聽老索對她冷嘲熱諷的,當即也不客氣的駁道:「索納司,你個小狼崽子,要不是當年族長從祁山上把你從狼窩裡面救回來,你現在還在喝著狼奶,叫著狼娘呢,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我?吃裡扒外的東西,帶走了傻子的女仔不說,今天居然還帶了個外人來。」
「呵,我說黑寡婦,惱羞成怒了?有本事拿著你那隻毒蜘蛛來毒死我啊。」老索看著面前的苗族女子,緩緩的說道。
我聽著有些不對,這黑寡婦的意思,老索是白族族長收養的樣子?怪不得,他能那麼熟悉祁山的狀況,也能那麼熟悉,有關於白寨的規矩,合著,這老小子,就是白寨的人啊。
只見黑寡婦瞪大了雙眼,雙手死死地攥著,想了想后,還是悶哼了一聲,又瞪了我一眼,怒氣沖沖的就朝著白寨寨外走了出去。
我愣住了,剛剛這個女人氣焰還那麼囂張,這老索就只說了一句激怒她的話,她居然……
難道,老索也會用蠱?而且老索的蠱,要比這個名叫黑寡婦的來的厲害?
「別理那個女人,嫁了五次人,新婚當夜這五個男人沒有一個能活的,還真和她手上的毒物一樣,夠毒的。」老索眯著眼睛,看了我一眼,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說的毒物,是蠱嗎?」我一邊跟著老索,一邊問道。
「忘了我跟你說的話了么?不該問的別問,走吧前面就是我爹的屋子了。」
老索並沒有回答我,只是帶著我繼續往寨子深處走去,寨子很大,跟我們城市裡面的一些老式小區差不多大,但是這裡沒有多少人,當然,我只說我看到的,從我們進入這個寨子到到族長家的時候,我數了數,總共見到了四十八個人,這也就說明,這個白寨由於常年近親結親,所以生下的孩子不是畸形就是死胎,而我在剛剛的那些人里,並沒有看到畸形人,所以……我腦間突然就出現了一種恐怖的想法……希望,是我想錯了。
我跟著老索走上了一顆大樹,我發現,這裡所有的房屋雖然都是建造在樹上的,但房屋卻非常的精緻,一個個堅實的樓梯連接著房屋和地面,而在那顆大樹之上,甚至有人還在樹枝上面造了一個露天的天台,這尼瑪,感情這裡的人,比我們城市的人還要會享受啊。
「爹,我回來了,您這幾天還好么?我從外面帶了一些葯,您吃了,再多活動活動,腿腳就能正常走動了。」老索走進族長的木屋,直接就朝著木屋內側的木床走去。
木床上躺著一個老人,看樣子,沒有八十,應該也有七十的樣子,我們進屋的時候,老人是醒著的,他看見老索進了屋,那目光中更是帶著一絲淚水,責問老索還回來幹什麼。
人的語言會騙人,但眼神不會,我能感受到,這位躺在床上的老人,還是很愛老索的。
「爸,您是我爸啊,我不回來,您以後還能指望誰,對,我承認,我帶走了傻子的女仔,是我做的不對,可那個女仔,是別人騙過來的,而且,別人給了我一筆錢,這筆錢足夠讓您去外面的醫院裡面治病,用一個女人,換您的雙腿,難道不值么?」老索拉著自己父親的雙手,坐在窗邊,輕聲細語的說道。
「哼……孽子,我們白寨的規矩你不會不清楚,只要你踏出了白寨,一輩子跟我們白寨都已經沒有關係了,更何況,你還帶走寨子裡面的人,更是罪加一等。」
老人說到這裡,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當即再次說道:「這個人是誰?你……你……你真的是要氣死我,現在還帶了外族人進寨?孽子,孽子啊……」
老索見族長大動怒火,當即拍著族長的胸口,輕聲說道:「爹,您先彆氣,您知道嗎?傻子他女仔,在外面有了身孕,是傻子的種,我們白寨有后了,您不應該高興嗎?這是那女仔的哥哥,來,方怵,你給我爹說說,是咋回事。」
老索在我面前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在他朝著我揮手示意后,我連忙走到了老人的窗邊,對著這位常年癱瘓在床的老人,低聲說道:「您好,我是司馬桃的哥哥,桃子回去之後就發現她懷孕了,按照時間推算,應該就是在白寨的這一段時間懷上的,她想要這個孩子,但您也知道,一個沒有結婚的女人,還帶著一個孩子,以後誰還要她,所以,今天我過來,是來請求,您能同意,我將孩子的父親帶到桃子的身邊,錯都錯了,也沒辦法挽回,只希望,他們以後能夠一家三口好好的過日子吧。」
我做人是有底線的,如果沒有必要,我也不會對這麼一個癱瘓在床的老人撒謊,而且這個謊言,不光是對老人撒的,還是對於整個白寨的人。
族長狐疑的看了我一眼,問道:「你真的是那個女仔的哥哥?那你為什麼不讓那個女仔回來?而是要接傻子過去?」
我笑了笑,說道:「因為桃子回來之後就一直非常害怕見人,現在連出門都是個困難,而且……她還得了一個怪病,只要一見陽光山上就起疹子,所以……根本沒有辦法跟著我來,而且我媽和我爸平日里對桃子的疼愛遠過於自己的生命,所以,還請族長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