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命運抉擇的遊戲
「你就那麼喜歡拿人命當遊戲,當籌碼么?你說你是惡魔,呵,可在我眼裡,你就是一個不敢露面的膽小鬼。」我拿起手機,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手指則是飛快的在我的鍵盤上敲打著。
人總是對未知的人或者事物感到懼怕,恐慌,我也是一樣,他的話,讓我莫名的想起了早在十五年之前,嘉市的某一個爆破案。
我記得,當時的兇手在被我們的前輩逮捕的時候,曾說過這麼一句話,憑什麼,我殺的都是殺人犯,通緝犯,我是為了正義戰,他們都是一些達官顯貴,用錢,用關係就能買走無數條人命,既然法律制裁不了他們,那就我來制裁。
後來,這個兇手被法庭宣判死刑並且立即執行。
在宣判日的當天,我們的前輩居然全部到場,當法庭宣判死刑的那一刻,他們全部都沉默了,而我在聽張默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沉默了。
在道德理念中,這位兇手沒有錯,但在顯示理念中,他卻觸犯了法律,殺了人,雖然他殺的都是一些通緝犯和其他案件的殺人兇手,但人總是有人權的,他有活下去的權利,當然,這是在法院宣判之前,沒有人有資格不經他人准許,竊取他人的生命,所以,在這個案子宣判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而他這句話的意思,是想告訴我,他也有道德,他的道德底線就是不準觸碰女人和孩子?這是一句多麼可笑的話。
「你和我正在做著同樣的事,難道不是么,膽小鬼就膽小鬼吧,呵呵,弟弟,我期待和你見面的那一天。」
他過了大概五分鐘左右,又發了一條簡訊,而在這條簡訊之後,我發他消息,卻始終都沒有回復。
或許,他就只是通知我而已,就跟他所說的一樣,不管我答應不答應,他都會殺死那個兇手。
我的立場?當然是抓住兇手,而不是殺死兇手,所以這個遊戲,我接受。
放下手機,我在路邊打了一輛計程車就來到了位於嘉市防護中心旁的某個老舊小區內。
在接到司馬桃訊息的那一次,張中俊的地址和所有信息,也一同被程卓傳了過來。
原本我想等到明天司馬桃父母DNA鑒定做完,確定了死者就是司馬桃后,才對其展開調查,但今天收到的這則簡訊,除了告訴我要跟我做一場以人命作籌碼的遊戲意外,似乎還在告訴我,他要跟我比時間,誰先抓到兇手,誰就有優先處置兇手的權利。
對於我來說,這不光是一個遊戲,還是一場比賽和交易,我輸了,那麼他就會多殺一個條人命,那是人命,不是玩笑。
我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對照著這個小區的名稱,我直接就從門衛室旁走了進去,這是一個老舊小區,所以就算是陌生人走入,門衛也不會多管,不像蕭楠住著的那個小區,就連一隻耗子,你今兒個想進去,也得拿出身份證登記,並且做身份證識別。
就這樣,我大搖大擺的在晚上十二點半的時候走進了這個小區。
其實程卓給了我很多個地址,她說這幾個地址都是屬於張中俊名下房產,但這幾個地址,現在都被他租掉了,而他,從開始到現在,都是跟自己家人住在一起。
這也為我這次上門詢問帶來了一絲困擾,因為現在都已經十二點半了,張中俊的父母都年入半百了,而他,更是一個商人,第二天起來肯定還有一大堆的事情,但好在,我有警察的這一重身份。
我硬著頭皮上了樓,而後敲響了張中俊家的大門,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婦女,體態有些發福,頭髮微卷,防備心還挺重,她開門只開一半,而且裡面還上了保險,一開門就問我是誰。
我朝她笑了笑,而後開口說道:「請問,張總在嗎?他有個東西,落在我這裡了,我剛回家的時候才發現,這不,打他手機還打不通。」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將信將疑的問道:「什麼東西?重要嗎?不重要的話我兒子已經睡下了,明天再說吧。」
說完這句話,她一下就想將門關上,而我下意識的一邊靠著大門,一邊說道:「阿姨,張總落在我這裡的是一份明天要簽約的文件,這份文件很重要,這可是相關我們全公司的獎金問題啊,阿姨,您還是把張總叫起來,我親自給了他文件,才能安心回去啊,阿姨,我這只是一個小員工,這件事情我可擔待不起。」
「媽,怎麼了?是誰啊?」這時,從這位中年婦女身後出來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看上去身高大約在一米八左右,歲數嘛,比我大幾歲,三十歲最多了,高高瘦瘦的,十分清秀,我想,他應該就是我要找的人了。
「張總,您好,我是司馬桃的朋友,很抱歉這麼打擾您,但我這裡有一封小桃給我的信,她讓我今天務必轉交給您,騙了伯母,情非得已。」我拉著門縫,對著門內的那名男子說道。
在職場中,不光只有銷售才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只要是個人,懂得人情世故,都會這麼做。
一看他媽就不是什麼好熱的主,就沖他不懂得體諒自己兒子的下屬的這一點來看,我想她平時為人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這種人,以後要是兒子結婚了,就是那種典型的刻薄惡婆婆。
像這種母親,都有一個特點,就是生怕兒子娶了媳婦忘了娘,張中俊和司馬桃好了三年,相互也都見過家長,而就按照司馬桃這種怕陽光的毛病,她會待見她才怪了,我要是一開門就跟她說我是因為司馬桃的事情才來找張中俊,她還不把我的皮給扒了?
而張中俊卻不一樣,我可以說他是出於什麼目的才和司馬桃在一起的,但三年,多多少少大家都有感情,既然好了那麼長時間,那麼當我一說出司馬桃這個名字,他自然也會想要知道,我手上的這封信,到底是什麼內容。
果不其然,他媽一聽我是司馬桃的朋友,愣是不顧我還把著門縫的手,直接就將門給死死地關了上去,還好我機靈,要不然,我那時就變廢人了。
我又敲了幾下門,大聲的說道:「伯母,我這裡真的有一封信交給張總,請您通融一下,伯母……」
「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什麼司馬桃,那個見不得陽光的女人已經和我們家沒有任何關係了,讓她要死死遠一點,不要再來纏著我們家中俊。」門內,傳出一陣怒喝聲,而後,又傳來了張中俊求饒的聲音,他告訴他母親,他即使和司馬桃分手了,也還是朋友,做人不能那麼決絕,可他母親愣是不聽,直接就將他趕回了房間。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只能明天帶一些人,說明身份再來了,可當我剛走到他家樓下的小公園內,準備走出小區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張中俊的聲音。
我轉身一看,他此時正穿著一身睡袍,滿頭都是水漬的追著我,一邊追著我,還一邊揮手讓我停下腳步。
「張總,你怎麼……這樣就出來了?」我轉身看著張中俊,不解的問道。
他跑到了我的面前,喘著粗氣,說道:「我說我要洗澡,我媽就進了房間,沒辦法,我只能開著水龍頭,然後再偷偷的順著水管爬下來,你……不是桃子的朋友吧?她沒有朋友,就算有,也不會叫她小桃,而且我沒有看見過你,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冒充桃子的朋友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