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你有什麼話對我說(補更)
我看了一圈四周,的確,整個刑偵一隊就跟閑的都快要出泡沫一樣,就算我這個隊長在刑偵大廳裡面,他們也都是看電視的看電視,看看資料的看看資料,完全都沒有把我這個隊長放在眼裡。
我撇了撇嘴,又怎麼會不知道張默心裡的這個小九九,他不就是想讓那個洵宇以為,這個案子跟我沒有半點兒關係,讓我不要去H部嗎。
其實我一開始就對這個H部並不感興趣,可當張默千方百計阻止我,接觸傅博文的這個案子開始,我就開始對H部感興趣了起來,我時常在想,這個H部到底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地方,都能讓張默望而卻步,難道他真的像是外界傳言一樣,進去的每一個精英,都會死於非命,難道,當年的那一起起詭異的命案,真的是那些兇手的冤魂在作祟?
回到辦公室,我坐在辦公椅上苦笑的搖了搖頭,我可不相信什麼冤魂,直到現在,但凡能夠稱之為冤魂作祟的,我碰到的可都是人為。
我打開電腦,上網查詢了一下H部,可卻沒在度娘上查到有關於這個部門的任何信息,這時,醫院那邊突然打電話過來,說是周今正在搶救,醫生說人可能不行了。
我一接到電話,直接就通知了我們刑偵大隊的所有人開車過去,等我們趕到醫院,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正好從ICU病房內走出。
我見罷,馬上上前拉著醫生的領子,焦急的問道:「醫生,他不能有事,他一定不能有事,如果醫藥費不夠的話,你跟我說,我去湊錢,但請你,一定要救救他。」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周今父母就在我身邊坐著,看著他們焦躁不安的神情,我也開始有些擔心了起來,萬一周今要是真的死了,我會內疚一輩子,畢竟是我准了他的假,去見那個叫做陸一千的女網友的,如果我當時就決絕一點,或許他還不會有事。
「你鬆手……鬆手……」那名醫生見我拉著他的領口,馬上抬手抓著我,一下就將我的手從他領口之上拉了下來,緊接著,他才緩緩地說道:「幸虧搶救急時,要不然,可能患者都救不回來,患者前胸和肋骨處有多處折斷,由於積血過多,我們馬上需要給患者進行手術修復,但手術有一定風險,哪位是患者的家屬,我需要你們簽署手術同意書。」
周今父母都是農民,說實話,哪見過那麼大的陣仗,一聽醫生說只有手術蔡能救回周今,馬上點頭簽下了手術同意書。
他們簽署同意書的時候我就站在一邊,是他爸簽的,在他爸將手術同意書交給醫生之後,我從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個厚紙袋直接就遞給了周今的母親。
「阿姨,這是我們整個刑偵大隊的一點心意,不多,如果醫藥費有問題的話,我會再想辦法。」我將紙袋交到了周今母親的手上,緊接著,就是兩三個護士將周今從ICU病房裡面推了出來,我們整個大隊的人都眼睜睜的看著周今從我們面前推過,有的女同事還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到了晚上兩點半,隊里的人都走的七七八八了,手術室門外,就只有我和周今的父母,還有蘇姐和程卓。
張默之前給我打過電話,說周今是在假期內出事的,所以上面不予批准周今的工傷醫療費,這也就是意味著,周今在醫院裡面所有的費用,都需要自己負責,好在他有醫療保險,這對於一個農村家庭來說,是至關重要的。
「你給我好起來,你不是說過么,你是刑偵大隊的頂樑柱,缺了誰都不能缺了你,給老子挺過來,我們刑偵大隊,沒有孬種。」我站在手術室門口,看著手術室上面亮著的紅燈,暗自呢喃道。
這時,蘇姐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她在接電話的時候看了我一眼,而後直接就將電話掛了,走到我面前,說單良讓我去一趟刑偵二隊,傅博文說,有些話,只能和我說。
我聽罷,擔心的看了手術室一眼,而後走到了周今父母面,安慰道:「叔叔阿姨,你們放心吧,周今一定不會有事的,這小子,命屬貓,有九條命呢。」
周今的母親淚眼婆娑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死死的將我的手抓在了手心中,痛哭流涕的說道:「怎麼辦,他要有事,我們整個家都垮了,他不能出事,他不能出事啊……」
「你個婆娘懂什麼,我們兒子是警察,就算他死,也是為了國家死的,我們應該驕傲,有這麼一個兒子,哭哭啼啼的算什麼?不準哭,小方啊,你有事的話你先去忙,一有消息,我就打你電話。」周今的父親曾經是一名軍人,退伍之後就一直留在鄉下務農,我一直沒有忍心告訴他,周今這一次受傷,並不是工作,而是為了私事,我想了很久,最後還是將這件事情壓了下來,要不然,對於他們兩個老人家,心理壓力太大。
我點了點頭,將我身上最後的兩百塊前都掏了出來,交給了蘇姐,道:「蘇姐,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我回一趟刑偵大隊,如果周今醒了,去旁邊開個房間,讓阿姨稍微休息一會兒。」
說完這句話,我看了一眼叔叔阿姨,就直接頭兒也不回的上了下樓的電梯。
回到刑偵大隊之後,我直接就跑上了二樓,我跑上二樓的時候,單良正在就葉書和傅逸然的事情在會議室開會,我也沒進去,而是繞過
會議室,直接就來到了位於二樓最左側的一間房間之內。
這個房間不是會議室,而是一間類似於拘留室的一個房間,我們隊也有一個,只不過我們隊的這種房間,一共有三個,而他們二隊,卻只有一個,為此,單良還經常說我們一隊是親娘生的,他們二隊,才是後娘養的,我也就笑笑不說話,如果真要說親屬關係,他二隊,才是張默的親生兒子吧。
「方隊,您……怎麼來了?」進入拘留室的手,二隊的一名刑警正站在拘留室的鐵籠外,驚訝的說道。
我白了他一眼,而後雙眼注視著鐵籠內的傅逸然,低聲說道:「是你們隊長打電話給我,說讓我一定來一趟二隊,還說他有些話只能對我說,看你那麼驚訝,不知道?」
那刑警立馬搖手說道:「不不不,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只不過,我沒想到您會那麼快來,那……您要問什麼,可以問,我不插嘴。」
我掃了他一眼,輕笑道:「他不是說了么,有些事情,只能我一個人知道,你站在這裡,怕是不怎麼合適吧?」
我在進來的時候,已經帶了一支錄音筆,而手機也調成了錄像模式,進去的時候順手就將手機對準了傅逸然放在了一旁的桌上,所以就算這名刑警出去了,我一樣可以進行第三者錄像。
他猶豫的看著我,又看了坐在鐵籠裡面的傅逸然,最後還是選擇了離開。
等這刑警離開之後,我才緩緩地用鑰匙將那鐵籠打開,隻身走到了他的面前,看著他左腳包裹著的繃帶,我低聲說道:「對不起,下手重了一點,只不過,當時你威脅到的是兩條人命,我不得已,才會這麼做的。」
對於我來說,傅逸然並不是一個犯人,我對他更多的就只是同情和憐憫,他是被這個社會給逼出來的,但凡這個社會對他和傅博文有一丁點的憐憫,他也不會想到要去綁架楊雄,並意圖殺死他。
「你……有什麼話跟我說?」我說完這句話之後,見傅逸然低著頭,沒有想要搭理我,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