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床頭紙人
不就是一個破廟嗎,進去又能咋的?現在好了,張宇把古董拿到手了。
想到這,我有些怨恨那股陰風,都怪它!
劉偉也有些後悔了,這要真是古董,肯定能值不少錢,但眼紅也沒用,張宇肯定不會分給他的,就只能眼巴巴的看著,「宇哥,這廟裡還有別的東西嗎?」
「有個屁,裡邊就一口棺材和這個佛像,嘿嘿,不過現在裡邊就只有一口棺材咯,佛像在我手裡」,說完他又舉著佛像搖了搖。
身邊的孩子頓時簇擁著張宇說起了恭維的話:「宇哥,這個佛像得值不少錢吧」?
「那當然了,我估計至少值……」說著他想了想用手比劃了一下說道:「至少得值二百,反正可以買不少糖人嘍。」說完張宇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我也沒搭理他,只是看了那佛像一眼,可這一看不要緊,我卻覺得那佛像好像也在看我,我當時嚇得差點坐在地上,劉偉拉我一把問我咋啦,我搖著頭說沒事,但心裡還是有些害怕,就跟著大夥朝山下走去,一路上大家嘻嘻哈哈的聊著,似乎也忘記了山裡邊的兔夾,眼看就要走出後山的時候,張宇有些奇怪的轉身看了看身後,嘴裡含糊不清的說著一大堆我們根本聽不懂的話,大家只是以為張宇太高興了,也沒太在意,突然他轉身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陰深深的笑著說道:「咳咳咳,謝謝你們幫我拿掉佛像,不過你們都得死。」說完直接拿著佛像就往腦袋上砸去。
那時候我才十三歲,我們這群孩子里最大的也就十六歲,哪裡見過這樣的陣勢,張宇的頭被自己手裡的佛像砸個稀碎,白花花的腦漿流了一地,所有人都愣住了,隨後,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死,死人了!」,大夥這才反應過來,瘋狂的朝著山下跑去。
可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一路上竟然沒遇見一個大人。
到家之後,我一把推開院門,喘著粗氣焦急的對著爺爺說道:「張,張宇在後山拿佛像把自己頭給砸,砸爛了」,說完這些,我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
爺爺瞪大了雙眼看著我說道:「啥?你們幾個砍腦殼的跑後山去了?」
看著爺爺那表情,我有些害怕的點了點頭,爺爺立馬起身給了我一個大耳刮子,然後才掀開我衣服看了看後背,隨即便道:「你在屋頭等我。」爺爺說著走進屋拿了個布包跑出了院門,我趕忙進屋猛灌了幾杯水,有些驚魂未定坐在院子里等著爺爺回來。
院門再次被推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爺爺帶著一起去後山的幾個小夥伴進了門,然後有些疲憊的開口問道:「進了廟子裡頭的站過來」。
聽完爺爺的話,幾個小夥伴有些害怕的站到了爺爺面前。
爺爺讓他們轉過身,挨個挨個的掀開他們的衣服看了看,然後用刀子在他們每人的額頭上割了一道口子,把他們的血裝進了一個小盒子裡邊,接著把小盒子裡邊的血小心翼翼的倒進了一個草扎的紙人裡邊,從包里拿出一張黃符,嘴裡念叨了幾句,就將黃符貼在草人的額頭上,做完這一切,吩咐我去外邊拿了一塊石板,爺爺接過石板后,先是用一隻毛筆在上邊畫了些奇奇怪怪的圖案,拿起草人端端正正的放進了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挖好的坑裡邊,最後雙手拿起石板,用有奇怪圖案那面對著草人壓了上去。
做完這一切,這才轉頭對著幾個已經嚇傻了的小夥伴們說道:「你們先回去,七天以內都不準出門。」
等小夥伴們都離開了以後,爺爺坐在我前面就一直看著我,看的我心裡有些發毛,我趕忙開口道:「我錯了爺爺,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爺爺又瞪著我看了好一會,才嘆了一口氣,然後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今天真是麻煩你了」。
我一臉懵的問爺爺:「啥?」
爺爺只是瞪了我一眼,然後給了我後腦一巴掌繼續說道:「你先去睡覺」。
心裡雖然好奇,但礙於爺爺正在氣頭上,我也沒敢多問,只得答應了一聲,便回屋睡覺去了。
躺在床上,我這才感到一陣后怕,要不是那陣陰風提醒這我,今天指不定得出什麼事呢,想著想著不多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第二天我是被院里的吵鬧聲給驚醒的,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門只見外婆指著爺爺的鼻子一通亂罵,見我出來當即就拉著我的手,關切的問了我幾句,然後把我拉到父母和外公的身前,怒氣沖沖對著爺爺喊道:「順兒我們今天就帶起走,你這地方是不能再待了。」
總之,當天外公外婆還有我媽對我爺爺那是一通數落,總之無論如何都要帶我離開村子,爺爺沒辦法,只能把我拉到一邊,遞給我一本有些泛黃的筆記本說道:「這個,你回去了以後多看看,」然後有些不舍的捏了捏我的臉又拉著父親在一旁說了些什麼,這才送我們離開了村子。
…
回到縣裡邊以後,父母很快給我找了新學校,剛開始我的成績還好,可後來我的成績那是越來越差,不知道為什麼,我早上聽完的課,下午我就給全忘了,不管我如何努力,都記不太清,就這樣我念完高二的時候成績實在是太差了,所有科目加起來都沒人家一科的分數高,最後我自己也覺得有些丟臉,便輟了學,在縣裡邊當了好幾個月二流子,隔壁王叔看我整天無所事事便讓他兒子在省城裡邊給我找了個搬磚的活。
就這樣兜兜轉轉我跟著王叔的兒子一起來到了省城的工地搬起了磚,每天起早貪黑,每天晚上最大的愛好就是打打麻將吹吹牛,這天我跟王帥,也就是王叔的兒子,還有兩個工友,悶棒和猴子在鎮子裡邊打完麻將,悶棒有些不爽的罵道:「老子真懷疑這幫老娘們偷牌,她嗎的一晚上連胡十幾把清一色,真他娘的晦氣,呸呸!」
猴子今晚也輸了不少,趕忙附和到:「對對,特別是那個王姨。」
「得了吧你們倆,輸了就輸了,我和順子今晚也都輸了不少,看來這個月只能抽五牛嘍!」
「趕緊回家洗洗睡吧,明天還有一大堆水泥要攪合呢。」猴子有些不耐煩的說擺了擺手。
「攪合個屁,」正說著悶棒用腳踢了踢身下的黑灰,眼睛有些放光的盯著腳下有些驚喜的喊道:「你們看,這裡有一摞錢。」
正輸的有些鬱悶的大夥,聽見有錢,趕忙順著悶棒指著的方向看去,「我草,怎麼這麼多錢!」
我話音剛落,悶棒就撿起了地上的錢,足有十六萬。
悶棒舔了舔嘴唇,左右忘了忘,「咱們把這錢分了吧!」
本就是幾個臭味相投的窮屌絲,一聽有錢分,想也沒想就都答應了,其實我本身是不打算要這些錢的,俗話說得好,橫財不能發,不過,那都是沒有橫財發的時候,現在便宜就在眼前,不佔白不佔,當即就接過分給我的四萬塊錢,高高興興的回宿捨去了。
回到宿舍以後,我還特意留了個心眼,把這些錢放進了餅乾盒裡邊,心想要是等個把月沒人認領,我再拿出來用也不遲,然後美滋滋的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也不知今天是咋回事,半夜肚子疼,便起身跑了趟廁所,回到床上正睡的有些迷糊,側身突然發現一個人影在我床頭旁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的甚是詭異,我趕緊揉了揉眼睛看去,這一看當時就給我嚇懵了,只見床邊站著一個男子,低著腦袋,用一處特別詭異的眼神微笑著看著我。
「我草」,我趕忙坐起身來,身伸手朝著這個不知道是啥東西的衣服抓去,我當即瞪大了雙眼,身上的汗毛一瞬間全都立了起來,這,這是個紙人,還對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