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質性有很多種方麵。
其實反光本身也是一種物質性。
但是概念印章的光芒並不來源於太陽,他的光芒,是概念的一種。
簡單來說,沒有任何可以測量的物理性質可以證明這個東西真實存在。
他就像是一個可見的幽靈一般,肉眼可見,又像是什麽都沒有。
後果就是,信峰沒有任何辦法,捕捉到它。
但是現在,能量的無差別衝擊終於讓堅不可摧的概念中的數學模型出現了曲線之外的點。
能量緊緊的包裹著概念印章,堅定而不容質疑的向著地球飛來。
但是現在,能量就是它不可分割的外科,能量就是閃爍的外衣。
幽靈,終於可以被人類捕捉!
隻是唯一的問題在於,沒有人有能力捕捉。
雖然他已經有了外衣,但是他原本的那些性質並沒有被掩蓋。
眼中的驚訝和興奮慢慢的褪去。
還是沒有什麽意義。
但是,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是真的沒有任何意義的。
所有的努力,都是一塊拚圖。
也許你拿到的,隻是一塊距離自己現在要拚的地方很遠的一塊。
也許他現在根本不起作用,但總有一天,它也是完整圖像的一塊。
隻是信峰此時還不知道這件事.……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倒在海裏,緩緩的向海底沉入的身體。
“這就是你給我們的幫助嗎?”
在最後的時刻,它選擇了守護自己的家園。
將未來的希望,交給了另一個物種。
信峰不知道,如果人類是它,而地球上還有另一個其他的智慧種族。
人類能不能做到這一點。
顯然……
“謝謝.……”
信峰不知道這個大家夥的故事,人類也並不願意知道這個大家夥的故事。
但是地球,有它的一份。
高高在上的高等文明在天空中俯視著地球。
地球上一個個璀璨的存在讓自己的生命作為台階,想要將一個人送到那個文明同等的高度,來與對方進行戰鬥。
而這些倒下的豐碑中,不僅僅隻有人類和機器人了。
今天,加上了一個哥斯拉。
“不管怎麽樣,盡可能的利用一下吧。”
“謝蟹,將這個消息散發到全世界,召集全世界的力量,盡可能的想辦法讓那個東西減緩速度!”
聽到信峰的吩咐,謝蟹回到:
“好。”
“不過你也可以回來說。”
……
信峰回到了自己的基地,繼續加緊建造的自己基地。
他是這次項目的總負責人,也是唯一負責人!
他不但需要指揮建造,同時還需要在腦中預演自己的想法。
想要看最終的計劃是不是能夠成功。
所以他現在,不能有任何一點時間的浪費。
所以就算是信峰對那個大家夥心存敬意。
也是沒有時間去安置它,隻是吩咐遊蕩者將它的屍體送到南極的冰川當中。
它為了地球,在對方的控製中掙紮了千年,從來不曾有過地球霸主的肆意。
在對方的能量控製最空虛的時候解脫了折磨,但卻果斷地選擇了了斷自己悠長的生命。
信峰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也不知道能為它做些什麽。
讓他和自己生前的好友,合葬在一起吧。
“如果地球還有存活下去的可能,你的故事,我會將給世人聽。”
信峰喃喃的說著。
它的心中還有半句沒說出來的話。
——連帶著其他所有值得被人們銘記之人的故事。
……
信峰和謝蟹兩個人坐在一起,身體的距離相聚不超過半米,但卻沒有任何的交流。
甚至連眼神的交流都沒有。
謝蟹一般來說是給信峰當助手,傳遞著消息,或者輔助他進行一下行星發動機的虛擬建造。
是的,在行星發動機已經開始動工的時候,信峰的計算機上,甚至還沒有完全完工。
這也就是他的自信,每一個零件的模式,都保證不會出現錯誤。
才敢這麽趕工。
“謝蟹,要塞那邊怎麽樣了?”
“有人發射武器嗎?效果怎麽樣?”
信峰手中的掌握的所有武器,基本都是很簡單直接的那種。
能量衝擊!
至於其它類型的武器。
他基本都沒有掌握,因為沒有必要研究,現在也不是研究的時候。
所以他把這個任務交給了其他的要塞。
畢竟概念印章這種超出認知的東西,不能以正常的物理常識來認識,誰都不知道到底什麽東西可以對它有效果。
信峰問完了之後,半天沒有得到什麽回話。
轉頭就看到了謝蟹看上去不是很好看的臉色。
“怎麽了嗎?”
“沒什麽.……”謝蟹回答到。
要塞的聯係一直是她在做,為了不影響信峰的心情,她並沒有把所有的回答都給信峰看。
近千個要塞!
真的發射武器嚐試攔截概念印章的,連二十個都沒有!
所有人的理由都相當的一致——沒有能力!
所有的要塞都自顧不暇,沒有人願意在自己的要塞死屍遍地的時候,去把自己的武器打到天上。
另外他們沒有任何一個人真的相信那個所謂的概念印章擁有毀滅世界的力量。
就算有人相信,也抱有一個特殊的僥幸心理——這種東西反正也解決不了,也不少我們要塞一個。
另外,所有的回信中,對信峰的抱怨。
不在少數!
他給了所有人希望,現在卻又看著世界生靈塗炭而無動於衷。
很多人都將這份希望破滅的痛苦怪罪到了信峰的頭上。
謝蟹看著這樣的話裏帶刺的回應,心中的怒火幾乎是噴湧而出。
她突然為信峰感到很不值。
猛地站起,對著信峰說到:
“先送我回去!”
“我去和這些家夥們當麵說!”
看著她混身殺意的樣子,就好像是當初那個隻身闖入蠍海的人回來了一般,信峰就大概知道了發生了什麽。
“唉,沒必要的.……”
謝蟹盯著他的眼睛,目光中仿佛要噴出火來。
“他們根本沒一個人知道你在幹什麽!”
“我父親說過,一個詆毀自己英雄的民族,是沒有未來的!”
“他們憑什麽這麽說?如果你真的自己想要跑的話,生命是可以保住你的吧。”
“明明你在為了世界戰鬥,憑什麽還要遭受這些!”
信峰柔和的拉著謝蟹的手,緩緩的開口說到:
“其實.……也可以理解。”
“你要知道,當眼前的一切都難以顧及,沒人會仰望天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