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老張夢想，腦袋缺弦！
與此同時，盧國公府下屬的一個鐵匠鋪中。
程處默如同小狗看食物般，眼巴巴看著老鐵匠不斷的捶打已經成型的一把雙手大劍。
老鐵匠姓張，年紀五十有六，頭發胡須皆是花白，但因常年打鐵卻是孔武有力，其手藝也是在長安赫赫有名。
不少人都渴望能從其手裏拿到一把兵器。
但全都被程咬金拒之門外，誰讓人家是程咬金的專用鐵匠。
從程咬金的第一把三板斧，到現在的三板斧，全都是張鐵匠手筆！
程咬金發達之後，念舊，便將張鐵匠要進程府，身份提升了，眼界自然也就高了，再加上年紀也大了，出手的機會就變得越來越少。
除非遇到好材料，一般絕不出手。
而現在，卻是一絲不苟的拎著錘子一下又一下的砸了下去，火星四射，不斷飛濺。
嗤！
待老張再次敲完一輪，將劍放進水裏淬火，程處默終於有了插話的機會。
“張叔，這劍什麽時侯能成？”
張鐵匠瞥了眼心急如焚的程處默，拿起脖間汗巾擦了擦額頭汗水，笑道：“你這臭小子，著什麽急，這麽好的材料，當然是要好好打磨才行！”
“倉促完工，那是對這好材料的褻瀆，也是對我老張名聲的褻瀆！”
聽著這話，程處默果斷閉嘴。
一旦老張說出褻瀆兩字，那就是有些生氣了。
老張之所以這麽出名，那不就是因為鍛造夠細致，做事一絲不苟，每次的鍛造必是百分百用心，方才引起大家的追捧。
之前就有個和程家有些關係的公子哥，說服程咬金讓老張幫忙整上一把裝逼外掛的儀劍，結果在鍛造中不停催促。
惹惱了老張，直接把劍丟下，把人轟出了鐵匠鋪子。
最後，那公子哥還帶人來找事，結果愣是被程咬金三大耳刮子，打的哭爹喊娘，再也不敢逼逼。
從那之後，所有找老張的人，都是靜靜等待。
就算是程處默也不例外。
老張像是看出了程處默的心思，笑了笑道：“你這臭小子，和你爹一個急性子脾氣，放心吧，今天就能成了！”
嘿嘿！
程處默憨笑一聲，撓了撓腦袋，眼中卻是怎麽也掩蓋不住的興奮，等了七八天，總算是要成了。
說到這，老張突然出聲：“對了！你這材料是在那弄的？我打鐵幾十年還從未見過這麽好的材料！”
“不但硬，而且還容易鍛造，鍛造起來比以前的料子要輕鬆很多，而且不會崩碎，淬火的時侯，也不會變形！”
這一句話若用現代話語來說，那就是強度高，塑性和韌性好，耐衝擊，性能可靠，冷熱變形能力良好！
對於這一點，老張老早就想問了！
以前鍛造的鐵，在鍛造的時侯，卻是要小心翼翼，因為很容易打斷，甚至有些兵器打造出來，在淬火的時侯，就會變形，要麽就是在冬天完成的武器，稍不注意與一些武器相碰，就會破損。
但這次，卻是不同，一路的鍛造很輕鬆，淬火等過程都是輕鬆無比，可以看出，這個材料相當的穩定。
聽著老張的話語，程處默就像是有了精氣神，胸膛挺起，滿臉紅光：“嘿嘿，我可給你說，這是我兄弟搞出來的！”
“他把這玩意叫做鋼，說隻要用這材料鍛造武器，那可是能吹毛斷發，斬鐵如泥！”
“你說，厲害不厲害！”
老張看著程處默炫耀般的話語，笑著點了點頭：“厲害，厲害！”
這話沒有絲毫敷衍的意思，以老張的眼力，自然能看出這鋼的不凡。
同時，也對程處默嘴中的兄弟，充滿了好奇。
每個人都是有夢想的，而鐵匠的夢想，那就是成為歐治子那樣名垂青史的人物，鍛造一把傳揚千年的神兵利器。
而現在，他看到了一個機會擺在麵前！
聽著老張讚同，程處默眼睛眨了眨，嘿嘿一笑：“張叔，你說我這武器能不能吹毛斷發，斬鐵如泥！”
程處默的話語，讓老張從臆想中清醒過來，聽著程處默的話語，不由感到好笑：“你這小子，心還真大，你這可是雙手重劍，沒聽說過重劍無鋒嗎？重劍哪有追求鋒利的！”
聽著這話，程處默神色不由黯淡下來，深深的歎了口氣：“唉，早知道就鍛個雙劍了！”
“嘿，你這小子，我還沒說完呢！”
老張撇了撇嘴，對程處默打斷他的話語很是不滿：“重劍吹毛斷發肯定做不到，但斬鐵如泥卻是輕輕鬆鬆，另外，這次模子多出了一些料子，我給你鍛了小玩意，重劍揮不動的時侯，可以用它！”
說罷，從牛皮裙側，掏出一把牛皮劍鞘包裹的短劍，甩手扔給程處默。
“這玩意我試過，吹毛斷發，輕輕鬆鬆！你那兄弟沒騙你！”
“真的？”
程處默看著手中的長約二尺的短劍，眼睛猛然瞪大，臉上滿是狂喜。
說罷，不等老張回答，拔出寒光閃閃的短劍，便仔細端詳起來，整把短劍很是簡單，通體精鋼鑄成，沒有多餘的裝飾，唯有劍麵淬火的花紋算是點綴，但絲毫不掩飾他的鋒芒！
沒有過多猶豫，程處默拔下一根頭發，輕輕吹向刃口，輕如鴻毛，但卻碰之即斷。
登時，程處默雙眼如銅鈴一般，眼珠子差點就飛了出去，嘴唇更是不停哆嗦：“好東西，好東西！”
“真他娘的好東西啊，啊哈哈哈哈哈！我終於有好武器了！”
“李沐，你這家夥果然沒騙我！”
程處默舉著短劍，不停手舞足蹈。
老張看著狀如瘋魔的程處默，笑著搖了搖頭，他仿佛從程處默身上看到了自己鍛造成功時的模樣。
好半晌，程處默方才安定下來，隨後目光灼灼的看著巨劍，吞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道：“張叔，問你個事唄！”
“說！”
老張頭也不抬的出聲道。
“我這重劍，和我老爹的三板斧比，咋樣？”
“哈，你問這幹哈？”
老張猛然抬頭，目光灼灼的盯著程處默，看著程處默頭皮發麻。
程處默摸摸鼻子，目光躲閃：“沒……沒啥，就問問！”
老張見狀，頓時知道程處默心中不懷好意，但……沒有阻止，他也想看看，自己鍛造的武器咋樣，當即擺了擺手。
“嘿，你爹的三板斧，絕對和這重劍沒法比！”
“真的？”程處默大驚。
“那當然！”老張一臉篤定，重重點頭：“兩武器都是我鍛造的，我還能騙你不成，再說了，你對你兄弟的鋼沒有信心嗎？”
老張指節敲著劍麵，神情有些激動。
程處默頓時計上心頭，說的也對哦！
老爹的武器可是用鐵打造的，我的可是鋼，肯定比他好，嘿嘿，這下有裝逼的機會了！
這麽想著，嘴角不受控製的微微咧開，露出笑意。
嘿嘿，這傻小子，上鉤了！
老張心中暗道一聲，心中憋笑，同時，手中敲擊的動作也是逐漸加快，叮叮當當的聲音不斷在鋪子中響起。
不多會，老張便進行了最後一次淬火。
待將劍麵水漬擦幹之後，便對著滿臉興奮的程處默點了點頭：“行了！”
聞言，程處默一個激靈跳了起來，對著老張道了聲謝，便背起半塊門板大小的重劍一溜煙跑了。
足足四五十斤的重劍，在他身上卻像是輕如無物。
“小子，加油！”老張對著程處默聲音沒頭沒腦的喊了一聲。
然而程處默卻是背身揮了揮手，大聲回道：“老張你就瞧好吧，等會啊老爹就會找你修斧子了！”
“哈哈哈！”
聽到這聲，老張再也忍不住的笑了出來，這孩子啥都好，就是腦筋缺根弦，你爹找我修斧子前，恐怕是要先修理你一頓。
而這笑聲，程處默卻是絲毫沒有聽到。
此刻，他的心裏，就隻有裝逼這一件事！
老爹，你打了我這麽久，咱們該換換了，如今我神兵在手，你怕是奈何不了我了！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