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印刷術出,毒計不斷!
“那當然!”
李沐將紙張與木片放下,掃了一眼三人,擺出一副高人模樣,淡淡道:“你們不覺得僅僅是改變反刻,對印書還有掣肘嗎?”
掣……掣肘?
三人齊齊一愣,大眼瞪小眼。
有……有掣肘嗎?沒感覺啊!
這他麽已經是劃時代的進步了好嗎?哪裏會有掣肘?
李世民房玄齡都要激動的流眼淚了,李沐卻是告訴他們這還不完美!
這他麽,是我這輩子白活了嗎?我怎麽什麽都看不出來!
李沐沒有管麵色不斷變化的三人,接著道:“如我之前所說,若是木拓板壞了,舊了就要整版換新,非常麻煩。而且一個版是一本書,這也就導致木拓板在不斷增加,存放保管也是相當的麻煩!”
“這就是相當大的難題!”
“好像是這樣啊!”
三人對視一眼暗暗點頭,小郎說的好有道理。
他們隻感覺自己此時已經成了傻子,多年來讀的書都喂了狗了。
怎麽都覺得自己智商不夠用。
隻能靜靜聽著!
“如果我們不用木拓板,改用黏土,將黏土做成規格一致的毛坯,再用這個木片將字反刻在毛坯上,讓所有模子高度一致,用火燒製,成為單個字!”
“然後,我們想印什麽書,就將單個字進行排列,你們說,會怎麽樣?”
李沐止住話頭,一臉笑眯眯的看著三人。
李世民與房玄齡此時已經站不住了,身子不斷顫抖,嘴唇更是哆嗦個不停,眼睛越來越亮,目光死死盯著李沐。
嘭的一聲,李世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同時,房玄齡也是一屁股坐倒在地。
不因為別的,隻是腿軟!
被這消息震驚的腿軟。
“活……字…印刷,活字…印刷!居……然是…活字印刷!”
“我……我的天哪,這……這是怎麽想出來的,我的天啊!”
李世民胸膛劇烈起伏,身子顫抖不停,嘴巴更是哆哆嗦嗦許久,才將這兩句話吐了出來。
房玄齡更是連話都說不出來,隻能用閃著璀璨亮光的眸子,死死盯著李沐,他此時知道李沐為什麽說他拜早了。
因為,他現在真的想跪下給李沐磕頭了。
若不是心中那點身為宰相的理智在製約著他,他毫不猶豫的就跪下了。
這他麽……一招就將世家的壟斷擊的粉碎啊!
他們日思夜想都想不到的方法,對方隻是輕輕動了動嘴皮子,一切都解決了!
若他知道現代的詞語,他恐怕早就我曹我曹了!
好半晌,兩人方才從震驚中回過神,狠狠的拍打了大腿兩下,才掙紮著站了起來,隻是眼中閃爍出來的綠光,和餓狼已經相差無幾了。
世家壟斷的太久了,壓力也太大了,幾乎讓李世民看不到任何翻盤的希望。
此刻,這活字印刷術,可以說是他心中的救命稻草。
怎能不死死抓住!
李沐看著三人的目光,撇了撇嘴,眼中閃過一絲鄙夷,至於嗎,不就是一個活字印刷術嗎?
“行了,別愣著了,道理講完了,你們也懂了,趕緊把東西做出來吧!”
“有了這玩意,你們去見官,也更有底氣!”
“對對對,小郎說的對,得抓緊時間!”
房玄齡急忙應聲,直接蹲下身子,幫著李君羨和泥,之前他可能十分抵觸這種自降身份的行為,現在卻是心甘情願。
李世民也急忙提起毛筆,在薄木板上寫了起來。
而李沐,則是拿起刻刀,將一個個字從薄木板上裁下。
四人都有事做,也激情滿滿,進展也是迅速無比。
李君羨沒有一點吹牛,他的和泥工作做的相當的好,當李世民與李沐裁完字,一個方方正正的大長方形就出現在那個大木板上。
而後將長方體切割成一個個大小相同的長方體。
隨後,四人各自拿著一把刻刀,將一個個字反著印在長方體上,開始刻字。
而這個刻字時間,進行了兩個時辰。
李君羨一身武藝,玩刀自然溜的一批,一大半的字,基本上都被他刻完了。
隨後,便是將模子放進李沐早就命老丁準備好的一個小窯中燒製。
直到此刻,四人才閑了下來。
雖然每個人都是大汗淋漓,端著茶水不停的喝,但臉上的喜悅卻是遮掩不住。
尤其是李世民與杜如晦,盡管幹了一下午的活,卻是沒有絲毫喊累的意思,反而是興致勃勃,望向李沐的目光,更是意味難明。
李沐抿了一口茶水,長長出了口氣,掃了三人一眼,淡淡道:“其實,依靠這個活字印刷術,還可以狠狠的坑世家一下!”
“嗯?”
三人耳朵豎起,臉色驚訝,還有招?
房玄齡放下茶盞,滿臉堆笑,一臉諂媚:“小郎,可否細細說來?”
“當然!”
李沐點了點頭,既然已經和盧氏撕破了臉,那麽也就等於站在了世家的對立麵,自然要將對麵坑的越慘越好。
“還可以改書?”
“改書?”
李世民湊上前,貼心的剝了一顆葡萄放在李沐手心,諂笑道:“小郎,這如何改啊?”
李君羨見這一幕,捂住額頭,滿臉憋笑:陛下,你又來了!
而房玄齡則是滿臉呆滯,這……他麽,陛下……你變了……你怎麽能和我學呢?
你舔了,我舔什麽?
李沐滿意的點了點頭,一拍手,葡萄便飛進嘴中,搖頭晃腦道:“朝廷負責科舉,那自然就是負責了書籍,我們隻需要將之前的書進行改動,讓他意思不變,但將一些能替換的字眼,替換掉,並且規定,科舉答案必須寫朝廷規定的書中答案!”
“這就將世家的書,從士子手中擠了出去!”
“而朝廷印書,隻是將兩個字模換一下位置,但世家,卻是整個模板全都廢掉!”
“他們想印,就隻有重新刻板!”
“這個代價……嘖嘖嘖,想想我都覺得肉疼!”
李沐咂了咂嘴,再次將一枚葡萄塞進的嘴裏。
一旁的三人再次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李沐,心中直冒寒氣。
這招是真狠啊!
一刀就輕鬆的將世家伸向士子的手,給一刀斬斷了!
毒是毒了點,但真他麽爽!
李世民猛地一拍大腿,騰的站了起來,哈哈大笑起來:“妙啊,妙啊!”
“小郎,你這個計策我喜歡!”
李沐瞥了李世民一眼,撇撇嘴道:“你喜歡有個屁用,李二陛下喜歡才行,還有,他得有這個膽量才行!”
“世家,可不好對付!”
“另外,如果他下定決心要這麽幹的話,你建議他先忍一下,世家出此招,最憤怒的不是世家,而是士子!”
“他提高書價,就是擺明了要與寒門士子對抗,與其讓這個風波平靜的過去,不如利用一下士子的憤慨,在煽風點火一番,說說陛下難處,讓士子憤怒達到最高,對世家厭惡至極,對陛下感恩戴德!”
“而在此同時,朝廷就用活字印刷術,加班加點將書印出來,再打上獨門標記,壓低價格!”
“到時候,一起爆發!想想那個場景!”
“啊!爽!”
李沐攤開雙手,暢想了一下,而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起身向廳外走去:“話說完了,模子也燒好了,讓我們去看看成果!”
然而,廳中三人卻是沒有跟上李沐的步伐,如同雕塑般立在原地,眼中滿是驚駭。
甚至,寒氣都已經從尾巴骨冒了起來,直衝心扉。
房玄齡目光凝重的看著盯著他的李世民,點了點頭,輕聲道:“老爺,此計可行!”
李世民輕輕點頭:“那就這麽辦吧!”
正此時,李沐去而複返,探出腦袋,疑惑道:“你們還想不想撈功勞了?”
“撈撈撈,怎麽能不撈呢!”
“這可都是功勞!”
李世民急忙回了一句,以完全不符合身份的姿態,小跑著跟著李沐衝向小窯。
房玄齡與李君羨對視一眼,哈哈大笑一聲,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