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玄機深藏
風清晚不知是羞是怒,面巾下的臉頰只覺火辣熱燙。兩隻清亮的眸閃著一絲警惕。
這司徒逸飛不知是敵是友?而且她不知該佩服他的膽識還是該說他沒有心防,竟敢邀她這個「陌生人」進屋!何況她一身黑衣勁裝,一看就是「來者不善」的那種,他竟不擔心她對將軍府做了什麼?
她知道她不該留下,不該與他有所糾纏,這人到底是司徒麟南的兒子!
「姑娘,請。」
就在風清晚心底疑惑不定之時,司徒逸飛已點亮了屋內的宮燈,整個房間頓時亮如白晝。燈光下,一張溫雅的俊容,淡笑的對她道。
風清晚暗自挑眉,身形未動,只道:「這位公子,小女子與你素未平生,你說有事要請我幫忙只不過是想留下我的借口而已,對么?」
司徒逸飛聞言依舊一臉和熙淡笑,溫言道:「姑娘冰雪聰明,在下確實只是希望姑娘能留下。」
風清晚清眸乍寒,身形靠向門邊,全身戒備,冷道:「說!你有何目的?」他該不會故意留下她,其實已暗中在外面布置好天羅地網要逮捕她了吧?
真是該死!她太大意了!竟被一陣簫聲引來!
司徒逸飛看著她眸中的戒備,心中已大概明了。微微一笑,他誠懇的道:「姑娘請別誤會!在下留下姑娘,並非是想取姑娘的性命。」
風清晚望著他,子夜般的星眸中一片澄清坦蕩。
見她不說話,顯然並未完全取信自己,司徒逸飛笑笑的再道:「不知姑娘可否記得,在下救過姑娘一命?若是在下當真想取姑娘性命,又豈會到現在門外還沒有動靜?」
風清晚驚愕的瞠眸,他知道她是誰?怎麼會……
司徒逸飛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眸底的笑意加深,道:「姑娘上次來此受傷,昏倒在在下的門前,是在下救了姑娘,難道姑娘已經忘了?」
風清晚眸中閃著困惑,他這話是什麼意思?想要追究還是想要她報答他的救命之恩?
「姑娘,在下並無惡意,還望姑娘能看在在下救過你的份上,請相信在下一次!」
「這位公子,我想你認錯人了,小女子不認識你,更不知道你何時救過我,今夜多有打擾,小女子告辭了!」風清晚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地不宜久留,這個司徒逸飛看上去溫和有禮,但是她總感覺他有點深不可測,還是少惹為妙。
「是不是在下救了你,只要姑娘摘下了面巾便會真相大白。」司徒逸飛也不攔她,只是依舊溫笑的看著她,星亮的眸光隱隱閃動。
風清晚不理他,身形一轉,手便要推開門扉。
「姑娘為何不想想在下為何要救你?」
風清晚手中的動作一頓。
「姑娘兩次來到將軍府,想必定有目的。在下深知這一點,卻依然救了姑娘,難道姑娘不好奇么?」
風清晚聞言終於轉身,清眸中嘲諷的望向他道:「公子難道沒有聽清我的話么?我根本不認識你,今夜也是我第一次來將軍府。承蒙公子宅心仁厚,不與我這小竊賊計較。我若再不走,真的要懷疑公子是否在故意拖延時間,以便讓其他人來抓我!」
司徒逸飛淡淡的搖頭,心底無聲的嘆息:想不到她的戒心如此之重,把自己保護的滴水不漏!究竟是經歷了怎樣的事,才讓她對人沒有一點點的信任?
「若姑娘是一般的竊賊,那麼請問姑娘今夜所獲在哪裡?」他看著她兩手空空,眸底卻染上一抹複雜神色,似疼似憐。
風清晚兩手負向背後,羞窘的怒道:「是這將軍府不濟,本姑娘沒有看到一樣值錢玩意!」
司徒逸飛微微揚眉,單是他這屋裡,值錢的東西就已數不勝數,可是她卻連看都未看一眼。「那麼敢問姑娘想要什麼值錢玩意?」
風清晚聞言蹙眉,聽他這意思,不會她說要什麼他就給她吧?豈料真的聽到他說道:「姑娘若是看得上眼,在下這屋內倒也有幾樣不值錢的小玩意,姑娘若是不棄的話不妨拿去如何?」
風清晚瞠眸的瞪他,他還真敢說?!
「我懷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她的眸底染上冰寒,他越是要留下她,越加重她心底的警覺。
「在下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司徒逸飛一頓,眸底含笑,「因為在下知道姑娘並非竊賊,你來將軍府的目的也並非為了財物!」
她微一揚眉,不動聲色的問道:「那公子認為我是為了什麼?」
他坦誠回道:「在下不知,也並不想知道。在下只是想與姑娘確認一件事!」
風清晚望著他,他的眸光一直是清亮澄凈的!若是這樣的眸光也能騙人的話,她只能認了!
「你想與我確認什麼事?」她抬眸問道,決定弄清楚他到底要做什麼?
司徒逸飛聞言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黑眸含笑,溫言對她道:「請姑娘隨在下來。」
風清晚挑高黛眉,望著他邀請的動作,眸中的戒備更深。他邀她進裡屋做什麼?
「姑娘請別誤會,在下保證謹遵君子之儀!只因內屋談話比較方便些。」他溫和的向她解釋,心底卻在自嘲苦笑。他真的不敢保證自己若是見到了……還會有君子之儀么?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風清晚看著他,眸中審視思量,而司徒逸飛只是淡笑的看著她,等著她的決定。
風清晚心中掙扎了一下,算了,既然已經相信了他,那就再信一次好了。
她舉步朝內屋走去,司徒逸飛溫笑的緊隨。
進去了內屋,風清晚才發現這裡並不是真正的內居房間,只是一個小小的隔間,內里另有玄機。
司徒逸飛帶著她穿過那個隔間,一直朝里走了幾步,才見到真正的寢居的樣子。
正當風清晚驚疑的想要退開時,司徒逸飛卻早一步握住她的手,回頭朝她露出溫和的淡笑,說道:「跟我來。」
只見他在一處牆壁上敲了一下,那整面牆突然旋轉出一道縫隙。
兩人一起走進去,牆壁立刻又恢復了原貌。
風清晚全身一凜,這司徒逸飛到底要做什麼?
「請姑娘摘下面巾,脫下衣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