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訂親信物

  「清晚,你相信這世上有藏寶圖么?」


  自竹閣回到墨閣內,凌王卻沒有讓風清晚走,兩人一起用過晚膳,梳洗過後,上床歇息。


  風清晚躺在這張床上,只覺得渾身都不自在,對凌王的話也未加留心聽。


  「清晚?」見她沒有出聲,凌王翻身側向她。


  「什麼?」她無意識的應道,身體更向里側了一點。


  凌王注意到她的局促,身體更加偎近她,俊眸閃過惡劣的笑意。「是否覺得睡不習慣本王的床?」


  「……有點。」她悶悶的答道。


  「那以後可要常睡才行。」他的言語中帶著笑意。


  「為什麼?」


  「因為常睡才能習慣。」


  這人!風清晚無意與他說這些無意義的事,轉而問道:「你剛才問我什麼?」


  凌王也不再逗她,「藏寶圖,你怎麼看?」


  風清晚想了想,誠實道:「那時我尚且年幼,根本不知道什麼藏寶圖。」


  凌王也未加追問,只是看著她的眸光多了一股疼惜。雖然她沒有說,但是憑前幾次他見到她的噩夢,不難猜到那時年幼的她,親眼看著家人遭受迫害是多麼的恐懼!下午在竹閣,他只是稍微提一下,她的神情就變得那麼脆弱。


  「你準備拿劉顯怎麼辦?如果他堅持要離開的話,你能留住么?」屋內太安靜了,風清晚隨便找話題問道。


  「他不會那麼輕易走!」凌王篤定的說。


  風清晚翻過身看他,「你何來那麼肯定?」


  他笑得像只狐狸,「既然他們的目的是藏寶圖,你想他為何要潛藏在本王的王府這麼多年?」


  風清晚剎時瞠大眼,「這裡有藏寶圖?」


  「有沒有本王不知,不過他們可能是查到了什麼蛛絲馬跡也不一定。這麼多年,本王始終覺得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如果凌王府內果真有藏寶圖的話,不可能十幾年的時間還找不出來,所以那老賊子一定是放棄了,或者又有了什麼新的線索才會急著現在想逃?」風清晚分析的自己的看法。


  「若是本王說寶物就在王府的話,你想他還會走么?」


  風清晚揚眉睨他,「王爺覺得他會相信么?畢竟他這十幾年來應該把整個凌王府都翻遍了吧。」


  「那麼不相信本王?」凌王亦挑眉好笑的看她。


  風清晚不置可否。若是能留下劉顯自是最好,若不能,她必要儘快選擇一個恰當的時機殺了他!日子越拖越久,只會後患無窮!還是儘早剷除為上!


  「清晚,那晚本王說的話你有考慮過了么?」凌王忽地放低了音量,柔聲問她。墨眸緊鎖她的俏顏,深邃悠長。


  「嗯?」風清晚一時未明白他的意思。


  「關於未來。」


  風清晚斂眸,掩下了所有的情緒,紅唇緊抿。


  「……留下來當本王真正的愛妃可好?」他的聲音接著傳來,低啞柔沉的嗓音,呢喃情濃的告白,顫動心房,惑人神志。


  「不好。」想也沒想,直接拒絕他。


  「為何?」


  「不好就是不好!」她惡聲惡氣的揚聲道。


  凌王挑高俊眉,她這是什麼回答?不過倒是難得看到她使小性子。有趣!

  「本王倒是不知自己何時這麼惹人嫌了?」凌王故意哀怨的嘆氣道。


  「並非如此。王爺天生高貴,是小女子高攀不起。」風清晚說著實話,也是應承話。


  凌王嗤笑一聲,未去道破。黑眸深邃莫測的盯著她,堅定有力的道:「本王知道你放不下心中仇恨,本王會等到你放下的那天!等到你心甘情願成為本王的妻子!」


  風清晚雙眸困惑的望著他,心中卻止不住的顫抖!他的話是什麼意思?

  細密而溫柔的吻落在她光潔的額頭、眉心,風清晚因為震驚於他的話,根本未有閃躲,愣愣的盯著他的俊顏,心思還有些恍惚。


  「清晚,你這是在引誘本王,你知道么?」凌王低啞的說道,吻再次落下。


  不比之前的溫柔,這次帶著點霸道和一絲隱忍的急切,他的唇印上她的粉唇,纏綿悱惻,誘哄般的輕啃她柔嫩的唇瓣,引來陣陣酥麻。


  風清晚睜著迷濛的大眼,恍惚的想要推開他,他們之間不該這樣親密的,雖然與他同床多日,但是他們一直是楚河漢界分得清楚,從未越界。前幾次他吻她,都是霸道而強勢,她以為吻都是那樣的,可是今晚的吻,似帶著無盡的柔情呵疼,令她不知所措也忘了原本的反應,只是被動的承受著他溫熱的唇……


  「清晚。」凌王稍稍離開她的唇,語音略帶顫抖的喚她。


  風清晚怔怔的睜大眸望向他,幽深的黑眸似有一股魔力,引人前往。


  「清晚,你應該閉上眼。」黑眸濯亮的望著她嬌美的容顏,她此時的表情真實而迷茫,透出一股純真,可愛至極。忍不住又輕啄了幾下她的唇。


  風清晚先是迷惑的眨了眨眼,接著一臉恍然的漸漸瞠大眸,雪白的小臉驀地爆紅,就連耳後也火燒熾燙起來。


  凌王似是終於忍俊不禁,朗聲大笑起來,胸腔震動不已。


  風清晚幾乎是無地自容,恨不得此時能找個洞躲起來!可恨的是那人卻還在笑個不停,而她連制止他笑的勇氣都沒有,眼眸不敢看他,小臉的紅暈倒是越來越重。


  凌王的吻再次落下,順著她光潔的額,到眉心,眼眸,瓊鼻,粉唇……他的動作纏綿繾綣,似含著無盡的旖旎柔情。


  風清晚無意識的閉上眼,她迷糊的感覺到他溫熱的大掌輕輕拉扯她的衣帶,探進她的衣襟內……


  等等!他在做什麼?風清晚全身震駭的回過神,連忙拉上自己的衣服,慌亂中似乎還打到了什麼東西。


  「唔!」一聲輕微的悶聲響起。


  凌王俊顏鐵青,一隻手捂住自己的鼻樑,咬牙切齒的道:「風清晚!」


  「不……不可以!」風清晚雖然滿面羞紅,卻仍是堅定的說出要說的話。


  「什麼不可以?」他陰惻惻的瞪她!


  「我們不可以!」


  他漸漸冷靜下來,試著理解她的話意,他以為她還不能接受。黑眸卻不經意的在黑暗中瞥到了一束白色的飾品自她鬆開的衣襟口滑出。他全身一震,一手粗魯的扯過她頸項上掛著的東西,冷聲喝問:「這是什麼?」


  風清晚一愣,雙眸看向他手中緊捏的東西,「那是……」


  「這就是你不可以的原因?你喜歡的是你的那位師兄?」他咄咄逼人的問著,溫柔不在,柔情消失,黑眸幽深沉暗的瞪著她,一股暗火熊熊熾燒!

  師兄的玉佩,她還在戴在身上。那晚凌王的話令她這幾日一直無心思想其他的,也沒有去找師兄。


  「本王是怎麼告訴你的?你沒有把玉佩還給他還戴在自己身上?」他的語氣愈加凌厲,隱含一抹沉痛。


  風清晚只覺他太反覆無常,一股氣怒不由得也從心生。忘記了剛才的羞澀,清冽的回道:「玉佩我還或不還給師兄與你尉遲軒墨有何關?」


  「你!」凌王憋著一口氣,眸底已是冰寒凜色,「你——」


  風清晚看他臉色黑青,卻不知為何隱忍著沒有發怒。


  「我如何?」她抬高下巴問。


  凌王見她一臉平色,似乎並無其他意思。他鎮定心神,試探的問道:「你可知這玉佩有何意義?」


  「我只知道師兄自小佩戴在身。它有何意義?」風清晚疑惑的目光轉向手中的玉佩,忽然間她覺得這個玉佩有點燙手。


  「那晚在將軍府與老頭比武時,被他發現這個玉佩,他告訴本王,這玉佩是項家的傳家寶,更是歷代用作訂親信物之用。」想起那晚被那死老頭嘲笑的樣子,他的臉色更添一層寒霜。這個女人竟然還佩戴在身上,更該死的是,那玉佩掛在她雪白的脖子上那麼刺眼!


  「訂親……」風清晚吶吶不得言,明眸驚訝的望著他。


  「你若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你的師兄,或者是你不想還給他?」他的黑眸亮閃,緊緊盯著她的表情,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雙拳暗中緊握。


  風清晚終於回神,立刻取下脖子上的玉佩。心中暗暗決定明天就把玉佩還給師兄,她是真的不知這玉佩還有這層意義。


  凌王見她取下玉佩,懸著的心終於沉落,拉過一邊的錦被,輕輕攬她入懷,低聲在她耳邊道:「睡吧。」


  風清晚抬眸看他。


  「本王會等到你甘心情願的那天!倘若你要再繼續這樣看下去,本王可就不能再有保證了!」他似是明白她的疑惑,促狹的糗她,語氣中頗覺無奈。


  風清晚臉上再次飛紅,心中明白了他的意思,也知道這是他的體諒。遂不再說什麼的乖順的躺下。


  「呵!」剛一躺下,就被身後一個溫熱的懷抱緊緊纏繞,密不可分,不容她閃躲。


  他啃吻著雪白的頸項,在她反應之後又快速的撤離自己的身體。俊顏上大大的一個笑容閃耀。


  風清晚羞惱不已,清眸狠狠瞪他一眼!

  凌王放肆的朗聲大笑,笑聲震得床柱微微晃蕩。


  風清晚一直擔心他會進犯,本欲一夜不睡,可是頭腦卻越來越迷糊,漸漸地,連最後一絲警惕也放下,不自覺的沉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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