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兩人暗鬥
雨後天晴,秋高氣爽。
明亮的陽光,穿過層層的樹葉,灑射在樹蔭下站立的一抹纖影。
「你說什麼?」
一聲聽不出任何情緒的平淡嗓音,逸出她的櫻唇。
「回娘娘,奴婢聽說,聽說劉總管離開凌王府了。」雯月低垂螓首,恭謹的再次說道,只是這次聲音比之前略低。
「什麼時候……離開的?」
「今天晌午。」
背立而站的身影不再出聲,雯月稍等了片刻,明白了主子沒有其他吩咐,便悄聲退下。
良久之後,樹蔭下站立的身影終於移動,一點一點的朝著婉苑的大門走去,步伐僵直而略顯匆促。
風清晚饒過亭廊樓閣,直接朝墨閣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她邊走邊想著那天雨夜凌王告訴她的話,平淡的小臉,如冰棱般僵寒。
雖然他沒有說是什麼原因,可是他說過他挽留了那人留在凌王府的不是么?
為什麼又要放那人走?!
她還記得那天夜裡,他與她聊了很多。
他告訴她,他一直在調查京城失竊案以及那些滅門慘案,並於近日有些眉目了。作案之人非一般的小毛賊,而是有組織有計劃的行動。
她當時只是聽著,未發一言。卻沒有想到晚上的噩夢愈加厲害,也因此驚醒了他,但她不想讓人窺見她一絲一毫的軟弱,所以假裝一臉鎮定,即使其實當時她的心裡有多麼的害怕一個人面對滿室的寂寥。
他怎麼可以輕易的就放了那人走?
不!絕不可以!
在她努力了這麼久調查了這麼久之後,眼看即將成功之時,他,怎麼可以放了那人!
腳下的步伐加快,她已由慢走到快走,在臨近墨閣時,她已經開始小跑步的直奔向那扇門……
「砰——」
風清晚未來得及顧及禮數,直接一掌推開了墨閣的大門,卻在看到屋內的那一幅畫面時而怔愣的一時忘記了反應。
在她眼前,正上演著一場活色春香的艷浪畫面。
淑妃坐在凌王的腿上,雙臂緊緊勾著他的頸項,整個人幾乎貼在了他的身上,嬌艷的臉龐艷若桃花,嬌羞緋紅。
凌王一手纏在淑妃的柳腰,一隻大掌已探進了她半敞開的衣襟內,肆意捉弄……
風清晚在微微一愣之後,恢復了一臉的淡定。
清亮的眸靜靜的看著兩人一眼,最後視線定在了淑妃的身上,身形也同時輕移過去。
「抱歉!淑妃妹妹,不知你可否迴避一下,我與王爺有事相商。」
她的神色鎮定自若,不卑不亢。
在風清晚打開門之後,凌王與淑妃便沒有再繼續。雖沒有繼續,但是他們倆的姿勢卻未有任何的改變。現在聽到風清晚如此平靜的說話,反倒讓他們暗自挑起了眉。
「愛妃有何事?」凌王懶懶的開口,眸光眯成一條線,緊攬在淑妃柳腰上的大掌依舊未動,沒有鬆手的意思。
「淑妃妹妹!」風清晚看也未看凌王一眼,只是以更加堅定的音調對著淑妃道。
「王爺——」淑妃嬌羞的對著凌王嗲聲嗲氣的叫道,瑩白的小手還輕推了一下他健碩的胸膛。
「淑愛妃,看來這裡有人不識趣的很,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如何?」凌王同樣不再看向身邊之人,而是以更加邪魅的嗓音對著懷裡的淑妃說道。
只是看著他那噙著溫和笑意的嘴角,明明是彎起的,卻讓人打從心底的升起一股冷意。
不寒而慄!
「王爺——」
淑妃嬌叫一聲,明眸嗔怪的睨向凌王,只因那隻還放在她衣襟之下的大掌倏地一緊。
風清晚雙眸漸染冰冷,努力鎮定自己,試圖再次說道:「淑妃……」
「淑愛妃,我們就去你的泠雪居如何?」凌王低聲在淑妃的耳邊說道,聲音不大卻剛巧足以覆蓋風清晚的話音。
「王爺,妾身都聽您的。」淑妃嬌羞的垂下螓首,靠在凌王的肩上,以一副勝利者的姿態對著正前方的風清晚勾起一朵嬌笑。
無比的燦爛。
凌王順勢一把抱起淑妃,無視屋內的風清晚,邁步朝屋外走去。
風清晚深呼了好幾口氣,方緊緊握住拳頭,努力抑制著以淡定的聲音說道:「王爺,妾身只說一句話!」
凌王的腳步未停,繼續走。
「王爺——」淑妃慢聲喊道,聲音酥脆。「看婉妃姐姐焦急的模樣,必然是有重要的事要找你,妾身還是迴避一下吧。」
「對本王來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是你!」凌王的唇角邪勾。
淑妃卻只是嬌笑一聲,輕盈的從凌王的身上落下,雙臂仍舊攬住他的頸項,紅唇湊近他的耳邊,道:「王爺,妾身今晚在泠雪居備好酒席等你。」
當然,這一句話,也大到足以讓一切聽力正常之人都聽到。
凌王回以一抹俊美溫雅的深笑,望著淑妃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門扉邊。
等到他轉回身,早已是一臉的寒霜,冷峻凌厲,墨眸如冰,暗沉莫測。
風清晚下巴微抬,無懼相迎。
靜謐的四周,剎時冰凍如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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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說:有一個親人生病住院了,一直呆在醫院照顧。是老慢支(長年慢性支氣管炎)加上肺氣腫伴隨心衰(心力衰竭)。什麼也不多說了,除了抱歉還是抱歉!深深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