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府中失竊

  屋內的風清晚緊緊拿錦被蓋住自己的全身,一邊暗暗思付應對之策。剛才她只來得及換下夜行衣,可是臉上的面具卻來不及換上!若是被他看見……


  「王爺請慢!」風清晚忽地揚聲叫道。阻止了凌王欲推開門的手勢。


  「愛妃怎麼了?」


  「王爺,妾身已睡下,此時衣冠不整,不修邊幅,怕是要王爺笑話了。妾身懇請王爺在門外稍候片刻,容妾身起來梳洗一番再請王爺進屋。如何?」風清晚語氣平穩柔巧的說道。攥緊的小手卻早已泛白,露出骨節分明的關節。


  「這……」門外的凌王猶豫了一下,開口說道:「沒事,愛妃不論何時都是美艷如花,本王不介意。」說著又要推門。


  「王爺!」風清晚驚叫一聲,略微急切的道:「請恕妾身不能!王爺可以不在意,但是妾身決不能!都說女子最在意自己的容貌了,何況王爺乃是妾身的夫君……」


  凌王大笑兩聲,聲音略微輕快的道:「若是如此,本王更加不會介意了!」說過之後,沒有一絲猶豫的倏地推開了房門!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屋內的一切全部呈現在凌王的面前。


  房間的北面是一張楠木繡花床,錦被此時半掀起。旁邊,有一張同色的楠木梳妝台,上面只放有銅鏡和簡單的幾個梳妝盒。西面靠近窗檯,有兩個相連的錦緞軟榻,軟榻有半張床那麼大,可供人躺下休息。榻上還有張小小的桌台,放有香爐和一套青瓷茶盤。香爐上青煙裊裊,襯得屋內有股淡然的幽香。東邊臨窗的地方是一張檜木書桌,上面文房四寶排列整齊,還有一絲紙張書冊。房內的四周,是四個如碗口大般的夜明珠,照得整個房間亮如白晝。


  整個房間,簡約大方而不失華貴,不若其他側妃的房內,盡顯珠光寶氣,她的房內,甚至是有絲「簡陋」的!


  凌王收回目光,望著面前一臉平靜的「王妃」,劍眉微挑,墨黑的眸底閃過一絲犀利的陰霾。


  「王爺。」風清晚穿著褥衣,站在凌王的面前,輕巧的欠了欠身行禮。低垂的眼瞼掩下一絲暗芒。


  幸好!剛才她趁著說話之際,已換上了人皮面具!

  「愛妃指的『衣冠不整』若是如此,那街上的那些乞丐們怕是無法苟活於世了!」凌王看了看穿著褥衣的風清晚,說笑著道。精銳的眸光卻在暗中搜尋,沒有放過房內的任何一角!

  雖然她只穿著褥衣,卻沒有露出一絲輕便之意。全身上下都謹尊禮教的穿著得體,而一臉的平靜和淡定,更是沒有失了一位王妃的尊崇華貴!


  他竟拿她和乞丐相比!風清晚心中明白,他這是在暗諷她。面上她一臉平靜的回道:「妾身乃是王爺的王妃,若是真如乞丐那般,豈不是失了王爺的顏面?請恕妾身不敢!」


  凌王聞言,犀利的雙眸閃了閃,「愛妃的心果真如此?」


  風清晚一楞,微微欠身道:「妾身不明白,請王爺明示。」


  凌王走至風清晚的面前,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顎,四目相對。凌王雙眸灼灼的注視著她的明眸,「愛妃是真不明白?」


  風清晚掩下眼瞼,他的注視令她有絲艱難的啟口:「妾身不明白。」


  凌王卻突然放開了她,「愛妃一心為本王,令本王甚是感動!」


  風清晚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這樣說,只能道:「這是妾身份內之事。」


  「不知愛妃可知?最近府內突然出現了失竊之事?」凌王突然退到屋內的軟榻上落座,神情慵懶的閉上眼瞼假寐,像是隨口說道。


  失竊?那不是……


  風清晚掩下一抹暗芒,心中倏地起疑,他為何要對她說這事?而他的神態輕鬆,根本不似口中說的那麼在意。


  「有這事?妾身倒是未曾聽說,不知府中丟失了些什麼?」風清晚不動神色的輕問道。


  「也沒什麼,只不過是一些珍稀的字畫古董罷了。」凌王依舊閉著眼,懶懶的道。


  「那……許是一些江湖盜賊想換取些銀兩罷?」風清晚順著他的語氣道。


  「哼!」凌王輕斥一聲,「江湖盜賊豈敢偷到我凌王府來?莫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那倒也是。」風清晚輕聲的應著。


  「愛妃看看你這婉苑內,可有失盜之物?」凌王微微睜開眼,緊盯著她道。


  風清晚欠身輕笑,「妾身這婉苑沒有失竊,何況若是有,也不過是些普通尋常之物。只當是破財免災罷。」


  「那倒也是。不過,你說你盜賊奇不奇怪?他竟連愛妃故人的玉佩也盜去了!這下本王對愛妃的承諾怕是要落空了呀!」凌王一臉嘆息的說道,黑眸卻緊緊盯著風清晚的反應,凌厲倏閃。


  「……什麼?」風清晚輕微揚聲,眸底閃過一絲清冽。不知他這話是真是假?不過無論真假,師兄的玉佩怕是不會那麼簡單的要回了!


  「是啊!本王也是不解,你說那賊人可不可恨?竟連本王的東西也敢偷?若是被本王抓住,定不輕饒!」凌王有絲憤慨的說道,然後一臉的愧疚,「不過這就要煩請愛妃多等幾日了,等本王抓住那賊人才能把玉佩還於愛妃了。本王擔心愛妃,這不就迫不及待的來向愛妃解釋清楚。」


  「妾身多謝王爺,王爺真是有心了!」風清晚淡淡的說道。掩下的眸底,卻閃過無數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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