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豁出去的吻
郁歡的心情在猶如坐過山車般跌宕起伏后漸漸歸於平靜,也終於消化了「我們明天領證」這句話!
一顆心,定了。
兩人吃飽喝足,已近深夜。
坐在任培勛的車裡,郁歡整個人眉開眼笑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似乎連身邊的男人也感染了,冷沉的眸底不再那麼寒漠,流瀉出一絲溫意。
這種氣氛一直持續到郁歡的公寓樓下。
「叱」的一聲,黑色的車身穩穩停住,明亮的車大燈照出前方的陰影。
郁歡打開車門,才一下車,身體便僵住了。
不遠處的小區門口,站著一道修長的身影,在車燈的映照下緩緩走近,怒火狂熾的眸子緊緊盯著車內的人。
任培勛自然也看到了眼前的男人,冷峻的神色微沉,他跟著開門下了車。
「這算什麼?」高子齊臉色難看地來回看著郁歡和任培勛,隱忍了一晚上的怒火終於爆發,口不擇言地咬牙切齒道:「小歡,你不僅放我鴿子!還和一個男人這麼晚一起回家?你們想幹什麼?如果我今晚不出現在這裡,是不是等會他就會去你家……」
「啪!」
響亮的巴掌聲傳來,高子齊不敢置信地瞪著臉色鐵青的郁歡。
郁歡快氣炸了,怒吼出聲:「高子齊,我放你鴿子又怎麼樣?別忘了,是你威脅我的!我說了我跟你沒話可談!還有,我跟他怎麼樣關你什麼事?就算他今晚在我家過夜也輪不到你來管!」
「你!」高子齊震驚地後退一步,露出一絲凄清的冷笑,「原來你真的變樣了!會帶男人回家過夜了?!」
「是又怎麼樣?」郁歡冷冷地別開眼。
高子齊冷哼一聲,冰冷地譏笑出聲:「這麼說,那些關於你的緋聞都是真的了?真是可笑,我竟然還以為……郁歡,既然這樣,你又何必裝清高?以前的時候怎麼沒發覺你這麼好得手呢?」
那時候他們談戀愛,正處於年少懵懂時,有時候情到濃時擦槍走火也是有的,可是每次都被郁歡喊停,說是要把最美好的東西留在最美好的時刻……
呵呵,美好?
這還是他心中那個美好的女孩么?
高子齊的目光轉向任培勛,眼中帶著挑釁,「你聽到了,這樣的女人你還想要麼?還是說,你也只不過是想跟她玩玩?」
「高子齊,你別胡說八道!」郁歡氣的衝上前一步,「你怎麼說我都可以,幹嘛扯上他!」
高子齊見郁歡維護的神色,眼底更加幽寒,冷冷地盯著任培勛,「原來你還是個只會躲在女人背後裝慫的孬種!」
「高子齊!」郁歡氣的想破口大罵。然而,她還沒說出聲,身後的男人動了動,輕輕地攬住她的肩頭,眼神冰冷沉寂,薄唇慢慢輕吐:「我沒興趣與瘋子較勁。」
說完,看也不看對方的反應,低頭對著懷中的女人道:「不是要回家么?走吧!」
郁歡微愣,反應過後,獃獃地說:「好。」
兩人繞過高子齊離去。
呆震良久的高子齊終於回過神,憤怒地轉身,跨步上前一把拉扯開了兩人,雙手緊緊鉗住郁歡的肩頭,眸底閃動著懾人的寒芒。
「你敢帶他回家試試!」
郁歡蹙緊眉,用力掰開了他的雙手,揉著痛到極致的肩頭,她淡淡挑眉,「我怎麼不敢?比之更敢的事我也做的出來!」
說完,她半轉身,踮起腳尖,迎面吻上了任培勛的唇。
郁歡實在被氣急了,理智早已豁出去了!
「……」
「……」
兩個男人都被眼前的這一幕震的無法動彈!
大概沉寂了好幾秒,任培勛慢慢地推開了郁歡,黑沉的眸光深深地盯著她,微微輕喘。
郁歡臉色微紅,仰首與他直視,黑亮媚麗的眼中閃耀動人神采。
高子齊早已被眼前這一幕刺激的無法言語。
這裡,容不下第三個人!
良久,他憤恨地轉身離開。
……
鑰匙轉動,門把一扭。
郁歡率先進了門,身後的任培勛緊跟其後。
直到大門關上,兩人之間的那種尷尬氣氛似乎有增無減。
「你……呃,要不要喝點什麼?」郁歡開口。
「花茶?」任培勛挑眉。
男人這一說,郁歡想起他第一次來的情景,倏地失笑,氣氛也輕鬆了。
「你先去沙發坐吧,這次保證不是花茶。」
最終,郁歡泡了兩杯咖啡端來。
任培勛望著面前的咖啡,嘴角輕抽,「這麼晚還喝咖啡,你今晚是不是不想睡了?」
說完,發覺話中似乎有些歧義,而對面的女人顯然也意識到了,臉色變得有些奇怪,眨巴眨巴媚眼,粉嫩櫻唇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
任培勛略顯尷尬地端起杯子,正要啜飲卻被一隻玉手攔截。
「你還是別喝了,我去給你換杯白開水吧,免得你懷疑我動機不純。」
被她這樣一說,任培勛的眉淡淡挑高,「不用。就算你動機不純,吃虧的也不一定是我。」
「……」郁歡啞然失笑,隨意地攤手,「好吧,隨便你,反正我從不吃虧。」
「……」果真是不吃虧的女人,連句話都要睚眥計較。
兩人喝著咖啡,靜謐了一會,郁歡收起玩笑,真誠道歉:「那個……剛才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她是在為剛才高子齊的行為道歉?還是那個吻?
如果是前者,他會不高興。如果是後者,他會更不高興。
「是我沒處理好,我沒想到他會來這裡等我,讓你平白無故地受到那些污衊,你不要放在心上。」明媚的眸子閃過一絲深暗。
原來是前者,但——
「他不是只說了我,也說你了不是嗎?難道他對你說的那些不算污衊?」這女人為什麼擔心的是他而不是自己?她被前男友說的那樣不堪難道不應該更難受?
心底,閃過一絲奇異的感覺!
第一次見到這女人時,他是不屑和鄙夷的!可是很奇怪,不知從何時開始,他漸漸地覺得這個女人並不如表面上表現的那樣,總覺得她有很多面,而每一面似乎又都不是她最真實的那一面。
像是今晚,高子齊說的那些話她完全可以告他誹謗的,可是她卻好像根本不在意,反而一個勁的維護他,還叫他別放在心上!會不會本末倒置了點?!
郁歡狀似輕鬆地一聳肩,「反正沒差,比他說的更過分的我都聽過。他要說讓他說好了,嘴長在別人身上,我又不會掉塊肉!」
她說的很輕鬆,但他卻在她眼中看到了那種歷經滄桑后沉澱出的豁達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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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親說要強吻,所以我很厚道地吻了,而且確實是強的……